30、曹賊
目送曹景休走遠(yuǎn),那精瘦男子便忍不住開口道:“繡娘,你怎么就應(yīng)下了呢?他若是一個騙子,又或者其他人來哄騙我等,豈不是叫三河幫萬劫不復(fù)?”
方氏搖了搖頭,也不辯解,只是說道:“誰敢冒充縣令呢?更何況,丟了那幾條船后,每年那一筆錢數(shù)我們就已經(jīng)交不出了。”
“繡娘,你說得在理,現(xiàn)在要想保住方賢弟的三河幫,只能冒這險了。而且,這人的氣度,卻是非一般人所有?!边@精瘦男子想了想,算是認(rèn)可了方氏的話。
又聽到他喊自己名字,方氏不免心里有些不喜,畢竟自己不僅是有夫之婦,她丈夫也是剛死沒多久,要是傳出去,難免要被人背后嚼舌根,壞了她的名節(jié)。
但這個時候三河幫離不開這精瘦男子,于是她只好忍著,不露絲毫異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曹大哥,請還有傷在身,先去休息吧!我去找?guī)屠锏娜松塘肯?,好完成這位徐大人吩咐的事?!?p> 精瘦男子名為曹天虎,卻不是這寧無縣本地人,是一路躲避仇家而來。到了寧無縣后,一次意外爭斗,和三河幫幫主方化龍結(jié)識,因此槍法驚人,方化龍便和曹天虎結(jié)拜,將其拉攏為三河幫的外援。
曹天虎本不愿多事,就算真要交好哪個幫派也不是三河幫這等小字頭,直到他在方化龍盛情邀請下,去了一趟方家,見到了方化龍的媳婦——蘇繡娘。
然后,曹天虎就改變了主意。
就沖方化龍這個媳婦,方化龍這個兄弟,他曹天虎交定了!
眼下,聽到蘇繡娘關(guān)心自己的傷勢,這讓曹天虎心中一暖,以為自己有戲,畢竟他武功不賴,是蘇繡娘現(xiàn)在最好的依仗,眼看要抱得美人歸,于是他決定再添一把火:“繡娘,我有三個記名弟子,槍法沒學(xué)到家,但勝在腿腳靈便,為人也靈活,讓他們幫你撐一下場子?!?p> 蘇繡娘想了想,倒也沒拒絕。
因?yàn)樗煞蛩篮螅瑤团蓛?nèi)的人,對她的態(tài)度大多變了不少,尤其是一些色膽包天的,這讓她近來都不敢打扮,甚至還要故意扮丑才敢出門。
……
曹景休已經(jīng)來到了衙門口。
寧無縣的縣衙,中規(guī)中矩,不過卻被人在縣衙的牌匾下,掛了一塊小牌匾——陳府。
曹景休的眼角抽了一下。
他環(huán)顧四周,見到一旁有一棵樹,便走過去,折下一根樹枝。
去掉樹枝上多余的枝葉,他看向那塊陳府的牌匾,吐氣開聲,同時揮手猛地擲出去。砰的一聲,那塊牌匾便是中間裂開,然后其中一半落在了地上。
咣當(dāng)!
曹景休再看去,只見那塊牌匾只剩下一個“府”字,他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這回兒,衙門口的動靜一下子驚動了里頭的人,幾名差役跑了出來,見到地上的牌匾,登時臉色一變:“誰干的?”
然后他們就注意到了他在一邊的曹景休,其中一名差役便皺眉喝問道:“小子,你知道這是誰干的嗎?”
“知道?!辈芫靶蔹c(diǎn)了點(diǎn)頭。
“快說是誰!不然連你一塊兒抓進(jìn)去!打你個半死!”那差役大喜,連忙威脅著道。
“我。”
“什么?”
“就是我?!辈芫靶萦终f了一遍。
這下,這幾個差役都聽懂了,一個個臉色難看,拆了陳府牌匾,還敢在這里戲弄他們?
有差役勃然大怒,要上來動手。
但卻被另一個差役給攔住了,這差役看著一副有恃無恐樣子的曹景休,不由語氣客氣了起來:“這位公子,不知是什么身份?”
“寧無縣,縣令!徐仕進(jìn)!”曹景休神情自若的說著不屬于自己的名字,一臉的理直氣壯,就仿佛他真叫徐仕進(jìn)一樣。
這幾個差役不由面露驚色,之前客氣開口的差役忙問道:“不知可有憑證?”
曹景休拿出了那份文書。
這份文書原先有血跡臟污,不過都被柳無歸精通一些雜藝,拿過去只用了半個時辰就修復(fù)一新。
這差役勉強(qiáng)認(rèn)得一些字,看了幾遍后,就連忙對身邊幾個差役示意,而他則行一大禮,參見道:“卑下見過徐大人!”
其他幾個差役連忙有樣學(xué)樣,不過之前威脅過曹景休的差役卻是站著不動,他臉色煞白,強(qiáng)撐著說道:“這文書一定是假的!徐大茂,你認(rèn)得幾個字!你們幾個也都昏了頭!我要去稟告陳老爺,讓他拿下這個膽敢假冒縣令的匪徒!”
這差役也算反應(yīng)機(jī)靈,他之前不僅出口威脅了曹景休,還意欲動手,兩次冒犯,他定然是在衙門混不下去了,只能徹底投靠那位陳老爺。
不過再機(jī)靈也沒用,曹景休一聽這人敢嚷嚷他是假冒的,難免多少有些做賊心虛的他,直接大步上前,一腳把這差役給踹飛出去。
“身為衙門公差,不思報效朝廷也就罷了,還在這學(xué)那斷脊之犬,狺狺狂吠!給我把這個以下犯上的東西拿下!”
曹景休直接發(fā)號施令。
曾經(jīng)身為文官之首,縱使夾在庸靈帝和老首輔一脈中間做人,不時還要提防那位非友非敵的國師,前身自然是磨練出了一身不凡氣度。
此時開口,直接令那幾個差役下意識地按他吩咐的去做了。
曹景休大步走進(jìn)衙門,有一名管家打扮的人,帶著幾名仆人迎上來。這是有人瞧見了外面一幕,然后去通報的。
這管家面色慍怒,見到曹景休就是破口大罵:“哪來的小賊,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打碎牌匾!徐大茂,你們幾個干什么吃的?小心陳老爺發(fā)火!”
“拿下!掌嘴!”曹景休也不動手,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徐大茂聞言,沒有猶豫,快步上前,抽出腰間佩刀,以刀背砍在這管家身上,等他吃痛不備之時,便是一腳將其踹倒,然后用力幾個打耳光扇上去。
身為衙門公差,卻被一個下人呼來喚去的,徐大茂早就心有怨言。此時機(jī)會難得,更何況還能討好縣太爺,何樂而不為呢?
徐大茂是習(xí)武之人,雖說武藝平平,但也有一身好力氣,十幾個耳光下去,這管家已然昏死過去。
這個時候,這衙門里頭鳩占鵲巢的主事人已經(jīng)聞訊走了出來,他見到地上昏過去的管家,臉上頓時不善,不由喝問道:“誰干的?是你?”
他目光陰戾的看著曹景休,然后便是朝著左右命令道:“給我把他抓起來,押進(jìn)大牢!我要他知道,得罪我陳半縣的后果是什么!”
劍客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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