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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是我們

第六章 醉酒思過往

我們終是我們 偶幾里得 1474 2021-07-06 07:12:33

  “滿盈師妹,聽說你救了一名陌生男子,”來人接過謝滿盈手中的半截竹筒舀了清水后再遞回給謝滿盈,眼神卻向蘇子都看去,“看來這位公子命不該絕,不然就算是師妹出手也難逃死劫?!睅熜??來人渾身散發(fā)出清冷的氣息,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蘇子都微微挑眉,微笑道:“在下蘇子都,敢問公子貴姓?”

  “單淵?!睆哪菑埱謇涞淖炖锿鲁隽藘蓚€字,但隨著這兩個字的落下,蘇子都的頭突然痛了起來,緊接著出現(xiàn)的是不屬于蘇子都的記憶。單淵,蘇子都的腦海里對這個人有著深刻的印象,二人的點點滴滴還歷歷在目,讓蘇子都都覺得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

  大概梳理了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蘇子都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現(xiàn)在是維金交替的戰(zhàn)亂時期,也是一個名士輩出的時代。后人所謂的維金風骨,自然也是這個年代,那種瀟灑放達的人生態(tài)度頗為后世文人所向往,面前這個自稱是單淵的人似乎與自己及其他未露面的五人都屬于“山林七賢”。

  維金之時歷史動亂,各家政權(quán)此起彼伏,你方唱罷我登場,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篡權(quán)奪位的戲碼,自己能在這個時代獨善其身嗎?蘇子都微微嘆氣,此刻起身已經(jīng)容易了很多。

  蘇子都盯著眼前黑沉沉且看不見底的藥汁,心中就算一百二十萬個不樂意,也只能接過來喝了,苦澀的藥水給舌頭帶來的不適讓他下意識地皺了眉,試探性向前走了兩步。步子還算穩(wěn)當,一旦走開了便再也不想回去躺著了。“悶在屋里這么久了,我想去外面看看?!?p>  推開小屋的門,陽光從樹葉中投下斑駁的身影,抬頭看到一片翠影,樹葉的縫隙里能看到碧藍的天空。蘇子都隨著飄來的悠揚音律走向屋外的別院,青竹圍欄、黃木支柱,格外清雅別致。病了這么久的蘇子都,此刻第一次出門,忽然感受到了這個年代的美好。

  彈琴的人正是單淵,此人不僅醫(yī)術(shù)高超而且精通音律,在蘇子都的印象里自己與他被世人稱為音律才子,而自己卻認為單淵更勝一籌。又過了十幾日這樣的生活,心中的煩躁、世俗的紛雜都被拋之于腦后,當真是無比輕松自在的生活。想來此時此刻的自己算是實現(xiàn)了上輩子的心愿了,再不為功名利祿奔波,再不陷于勾心斗角,只在寧靜中感受,以及,默默陪伴她。

  “單淵,你昨日那音錯了?!鼻宄?,蘇子都起身便到了別院,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單淵竟然喝酒了?!乍然的酒味讓蘇子都有些不適的皺起了眉,單淵雖是搖搖晃晃的但仍緊握著酒杯不放。單淵苦笑道:“你終究沒逃過官場上的斗爭?!眴螠Y雖然束著頭發(fā)但已經(jīng)散亂,發(fā)簪歪斜、衣服凌亂,二十出頭的年華,眉宇間不帶一絲凡塵俗氣,即使爛醉如泥也依舊神采飛揚,那雙眼睛不僅沒有被酒精壓抑了光彩,反而熠熠生輝,在這清雅的小院里更是燦若星辰。

  對面的男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最終視線落在了蘇子都身上,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道:“我說怎么一向不飲酒的你怎么會醉酒,原來是與蘇兄心結(jié)未解啊。單淵你啊,真是小孩子脾性?!?p>  “欒基,你喝多了,”單淵這拒不承認的話語與蘇子都印象中的那人極其相似,“既然來了,就一起坐下飲這佳釀吧?!甭犕?,蘇子都儒雅一笑,“你這氣性什么時候才能改改。”三人似乎回到了從前的日子,無憂無慮地暢談著音律、過去、未來......

  看著面前二人不停灌著酒,單淵盤膝坐到了古琴前唱了起來。這歌從過去訴說到現(xiàn)在,從回憶唱到當下,從懷念唱到了不舍......

  欒基深知面前好友對自己難逃官場、命不久矣而感傷,但他也無可奈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思想深深禁錮了他。正當氣氛十分凝重時,單淵手中的酒杯卻“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以一種四腳朝天的姿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不一會兒,欒基也像如此這般倒下了,唯有蘇子都感慨道:“不過是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罷了,怎會如此難以割舍。”蘇子都看了看眼前的二人,默默起身將二人扶進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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