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的府邸坐落在洛陽繁華地段,四周都是達官顯貴的宅院。這一棟院子,沒個幾千兩黃金是拿不下的。再加上維護的費用及傭人開資,每年花在這個院子上的金額不是小數(shù)目。
而實際上,張讓在這里居住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皇宮侍候皇帝的張讓,這么大的宅院主要是給誰???
這間大宅主要是張讓的養(yǎng)子張奉及其妻子何氏居住。張奉是張讓在其親族中收養(yǎng)的一個養(yǎng)子,為人也算是頗有才學(xué),住在這里主要是為了更好地為皇帝“把關(guān)”。(據(jù)野史記載張讓大部分收受的賄賂其實都交給了皇帝,可以說張讓就是皇帝用來收錢的遮羞布。作者在這里就采取這一設(shè)定,勿噴。)
何氏也不是簡單女子,是當(dāng)今何皇后的妹妹,嗯,大將軍何進也能算是她的兄長。
這一家子非常顯貴,找張讓也主要是找這一家子門路。
江鈺帶著郭嘉就在張讓的府邸門口候著。好歹因為鎮(zhèn)壓黃巾的大勝,江鈺的接見序列排得還挺靠前的,又過了半個時辰,就輪到江鈺進去了。
白天的時候張讓是不在這里的,只有張奉在這。不過身為太醫(yī)令的張奉也是有資格面見皇上的。
白身的江鈺和郭嘉先是行禮拜見太醫(yī)令。
然后,才在張奉的示意下坐下。
張奉端起茶杯,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江族長今兒個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令郎今次立下大功,高升在即,應(yīng)該在家好好慶祝才對?!?p> 江鈺回道:“正是因為犬子的緣故,才來拜見大人?!?p> “哦!”
江鈺想了想,繼續(xù)說道:“犬子即將步入廟堂,我心下憂慮不安,生怕他年少不知事,誤了其他貴人的事。特想向大人打聽打聽,犬子封賞過后究竟會是什么職位?”
張奉微笑著,意味深長地說:“這次封賞,皇帝也為此頭痛了好久?!?p> 江鈺剛準(zhǔn)備回答,卻被郭嘉搶先回答道:“我家主公想為陛下分憂?!?p> 張奉略帶驚奇,以一種特殊的語氣問道:“這位是?”
江鈺連忙道:“這是我兒的幕僚,他全權(quán)代表我兒?!?p> 張奉看著郭嘉,玩味地笑著問:“你家主上想怎么為陛下分憂?”
郭嘉微笑著說道:“一切都只要為陛下分憂就行,其他我家主公都不在乎?!?p> 張奉正視郭嘉:“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江鈺笑著說道:“能為陛下分憂是我兒的榮幸,這有對玉璧,是我兒托我轉(zhuǎn)交給讓公。還請讓公為我兒向陛下美言幾句?!?p> 張奉接過江鈺遞過來的精致盒子,打開一看,兩塊半個巴掌大的玉璧嵌在凹槽中,用盒蓋擋住亮光,昏暗中一對翠綠玉璧交相輝映,似乎散發(fā)出瑩瑩綠光。
這絕對是玉石中的珍品。
張奉關(guān)上盒子,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哎呀呀,我父一向秉公處事,令郎少年英才,絕對是我們大漢以后的擎天支柱啊?!?p> 江鈺也笑容更勝,“我兒從小就有獨自統(tǒng)領(lǐng)一方大軍,為國征戰(zhàn)的夢想。這次估計夢想就要實現(xiàn)了?!?p> 張奉也笑瞇瞇:“好說好說?!?p> 張奉再次坐下,似乎很隨意地道:“江麟人呢?”
郭嘉行禮道:“我家主公遵守規(guī)矩,現(xiàn)在正在軍營等候陛下召見?!?p> “這么說,江麟還在洛陽城外?”
“是的,主公十分敬重漢室,對漢室的規(guī)矩一向遵守?!?p> “很好,就應(yīng)該這樣,再接再厲!”
江鈺看著郭嘉和張奉越聊越開心,膽子也大了點。問道:“太醫(yī)令大人,讓公什么時候回府,我等仰慕讓公久已,十分想與讓公見一面?!?p> 張奉的笑容陡然一冷。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郭嘉也沒想到江鈺竟然會說這句話。只能趕緊補救:“太醫(yī)令大人,我家主上也正想親自拜會讓公,為讓公親自牽馬?!?p> 張奉的笑容這才重新恢復(fù),笑瞇瞇道:“十分抱歉,家父正在宮里服侍皇上,估計這幾天很難回來了?!?p> 郭嘉道:“那太可惜了。我家主公一再囑咐我讓我一定要爭取到這份榮譽?!?p> “說笑了?!?p> 氣氛再次融洽......
等出了張府,江鈺終于有點忍不住向郭嘉問道:“我剛才那句話有什么不對嗎?”
郭嘉望著不太聰明的江鈺,只能感嘆上天給了他玉樹臨風(fēng)的外貌,顯然也拿走了什么。
最后郭嘉還是解釋道:“話本身沒有錯,就是說得有點早?!?p> 江鈺仍盯著郭嘉看。把郭嘉看得十分尷尬,只好再次解釋道:“這句話,在我說完之后再說,效果更佳?!?p> 這時江鈺突然明白了過來了。慚愧地苦笑:“奉孝,讓你見笑了。”
郭嘉笑著說道:“沒什么,家主大人以后還是不要忙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都交給在下做就行了?!?p> 江鈺也有點慚愧,最后抬起頭來說道:“你有可能不知,這次宦官逼江麟站位,可能就是我的錯?”
也沒管郭嘉驚詫的目光,繼續(xù)說道:“麟兒修書給我的時候,交代的很清楚,宦官那里送送禮就行了,天下這么多人在宦官那里送禮,買官賣官。不是都這樣嗎?”
“現(xiàn)在想想,可能就是我多說了什么話,導(dǎo)致宦官那里得到了錯誤的信息?!?p> 郭嘉沉默著,沒有說話。
“讓你們這些聰明人見笑了,我小時候一直就不太聰明,多虧了江麟的親身父親幫助。我才能坐上江家的家主之位。”
“江家家主之位對于我是榮耀,可對于他卻是累贅。麟兒的父親可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p> 說著轉(zhuǎn)身對著郭嘉道:“比你還聰明?!?p> 郭嘉忍不住道:“主父,你對我說這些干什么?”
“沒別的,有感而發(fā)罷了??上於视⒉?!”
江鈺轉(zhuǎn)身走上車,對著郭嘉道:“等這次封賞過后,我就回老家,告訴麟兒,為父很高興,總算不負(fù)所托,麟兒已經(jīng)長大成人。如果想了解親生父親的經(jīng)歷,就回老家找我!”
郭嘉還沒有回答什么,江鈺已經(jīng)進了馬車。
只能目送馬車越走越遠(yuǎn)。
晚上,張府上,一個馬車偷偷從側(cè)門進入,一個宦官模樣的人從馬車上下來。
看著早已在等待的養(yǎng)子,張讓很欣慰,自己這么辛苦,還不是為了這個時候?
張奉親自上前扶住張讓。
“父上這幾天辛苦了,快坐下?!?p> 張讓座在書房的一個雕花椅子上,比較輕松的問道:“今天有什么稀奇事,說出來聽聽?!?p> 張奉笑著為張讓倒茶。
“今天那個少年英杰來人了?!?p> 見父親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遂又補充了一句。
“就是那個,南軍的副帥,江麟?!?p> “哦,竟然是他?!睆堊尩难壑蟹浩鹨坏谰?。
“他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