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殤想起前世知陽的理智全無,眸色晦暗。
傀儡的前期,會有理智,會有情感。
后來,只會是殺戮的機(jī)器。
眼中只有殺戮。
哪怕是最親最愛的人,站在面前,只要它的主人,一聲令下……
葉殤想起前世知陽流出血淚的樣子,有些發(fā)怔。
她拼了命的往蘇秦哪里跑。
破解之法。
她必須要知道。
知陽看著葉殤的背影,有些嘲諷。
穿過了墻,提前來到了蘇秦身邊。
冷冷的道:“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跟秦殤說?!?p> “不然,我可不敢肯定,那位會把蘇朝陽怎么樣。”
知陽冷冷的威脅道:“聽懂了嗎?蘇伯父?”
蘇秦站在書桌前,有些發(fā)怔,勸道:“葉知陽,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你和朝陽青梅竹馬……”
知陽打斷了蘇秦:“蘇伯父,我知道您從來不覺得,我可以做您的女婿。”
知陽惡劣的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恰好,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蘇秦抬眸看著知陽,乞求道:“朝陽,她其實一直喜歡的都是你?!?p> 蘇秦看著淡漠的知陽,反問道:“當(dāng)初,道門大比,如果不是她故意輸給秦殤,你覺得她會贏嗎?”
知陽笑了下,覺得有點可笑。
他是什么燙手山芋嗎?
每一個人,都不想沾手,只想輸?shù)舯荣悺?p> 如此,便能與他擺脫關(guān)系。
蘇秦看著知陽,覺得知陽好像有些觸動,繼續(xù)道:“當(dāng)初秦殤的大師兄,刻意接近朝陽,朝陽知道你喜歡秦殤,只能失落的選擇退出……”
知陽覺得有些可笑:“蘇伯父,當(dāng)初蘇朝陽怎么對我的,您覺得我不記得了嗎?”
知陽頓了頓,笑了起來:“當(dāng)初,她引我和秦殤去了一個陣法中,逼迫秦殤殺了我。”
“您覺得,我不記得了嗎?”
知陽看著滿口胡話的蘇秦,覺得很好笑。
蘇秦看著知陽,淡淡的道:“如果秦殤心智堅定,她不會選擇殺了你……陣法還有其他的破解辦法……”
知陽愣了愣,沒有說話。
仿佛被說動一般。
在葉殤推開門的時候,他的身影倏地消失了。
“秦殤,你來了?!?p> 蘇秦冷靜的看著葉殤,絲毫不意外她的到來。
葉殤覺得有些奇怪。
蘇秦仿佛知道她的來意,淡淡的問:“你想知道什么?”
葉殤覺得有些怪異。
平常老人應(yīng)該高高在上的鄙夷著她,然后在冷冷的讓人把她轟走才是……
如今,一副垂垂老矣,無力回天的樣子。
“你知道怎么抑制傀儡的天性嗎?”
葉殤并沒有問任何有關(guān)背后真相的問題。
蘇秦淡淡的抬了抬眼皮,沒有任何驚訝。
只是淡淡的問:“這次你有把握了嗎?”
葉殤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蘇秦知道了答案。
蘇秦說出了解決辦法:“殺了背后控制它的人?!?p> 葉殤抬頭看了老人一眼,蘇秦滿臉的疲態(tài)。
“我們都知道,他是殺不死的?!?p> 葉殤淡淡的說道。
聲音有些煩躁。
系統(tǒng)靜靜的看著葉殤和蘇秦在打啞謎。
蘇秦沉默許久,道:“通靈鏡?!?p> 葉殤從背包里,拿出了通靈鏡。
蘇秦尨茸的眼睛,微抬。
冷冷的陳述道:“你確定它是真正的通靈鏡嗎?”
“在通靈鏡被盜的時候,一分為四,一塊被我拿了,一塊被你師父拿了,還有一塊在他那里。”
這個“他”……
就是幕后之人。
蘇秦看著葉殤,鄭重的問:“你覺得他會給你嗎?”
葉殤拿出了道門邀請函。
蘇秦看到發(fā)出此邀請函的人名時,瞳孔一縮。
忽然笑道:“秦殤,你會替朝陽報仇的,是嗎?”
葉殤看著蘇秦,沒有說話。
蘇秦突然大聲道:“秦殤,你必須要保證!”
葉殤點了點頭,慎重的道:“我保證!”
蘇秦聲音有些顫抖道:“鬼市!還有一塊通靈鏡在鬼市!”
“你必須馬上去!還有三天了!還有三天!”
蘇秦突然大口的喘起氣來,大喊道:“快走!秦殤,快走!”
倏地,蘇秦跌坐在了椅子里,沒了聲息。
他的脖頸間是一道被利刃,割過的劃痕。
可明明就沒有任何東西出現(xiàn)過。
葉殤聽到腳步聲,愣了愣。
提腿想跑。
忽然身體里的黑氣,冒了出來。
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無法控制。
倏地,葉殤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抽出了刀。
拿著刀,她的身體就不斷的接近蘇秦。
一步,一步。
身體圍繞著的黑氣,指引著她的身體,將手中的刀,刺向了蘇秦。
葉殤掙扎著,想要控制著自己的身體。
“秦殤,你在干什么?”
蘇朝陽的話音剛落,葉殤手中的刀就掉了下來。
黑氣驀地散開,葉殤又重新控制了身體。
蘇朝陽帶著人,進(jìn)了門。
親眼看見了她,拿著匕首捅向了蘇秦。
不,準(zhǔn)確的來說,葉殤還沒有捅,但是,只要他們以為,就夠了。
而,剛剛?cè)~殤拿起的刀,上面是血淋淋的血跡。
一切都顯得天衣無縫。
蘇朝陽不可置信的,撲了上去,用手在蘇秦的鼻子底下,探了探。
聲音有些顫抖:“父親……父親……”
葉殤看著蘇朝陽,眸色有些淡。
蘇朝陽看著葉殤,怒罵道:“你已經(jīng)殺了你大師兄了,還不夠嗎?為什么你連我最后的親人也要奪走?”
蘇朝陽抓著葉殤的領(lǐng)子,手指有些泛白。
她仿佛悲痛欲絕。
眼眶濕潤,蘇朝陽的淚,不斷的劃下。
這就是鱷魚的眼淚嗎?
葉殤有些怔愣。
她明明不是真正的蘇朝陽,不是嗎?
但,她仿佛擁有真正的蘇朝陽的喜怒哀樂一樣。
很像,很像……
像到,也許不會有人知道真正的蘇朝陽已經(jīng)死了。
如果不是葉殤親手殺了蘇朝陽,也許她也不會知道。
葉殤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嘲諷。
葉殤瓷白的指尖,她看著有些泛紅。
手染鮮血。
無法無辜。
“蘇朝陽”看向葉殤,眼眶通紅的問道:“秦殤,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是朋友?!?p> 葉殤笑了下:“我從來不覺得。”
畢竟,她和蘇朝陽是。
至少曾經(jīng)是。
而你不是蘇朝陽。
葉殤并沒有把一切挑明,只是淡淡的看著蘇朝陽。
蘇朝陽眼圈紅了紅,道:“是因為葉知陽吧,可是當(dāng)初明明是我……不是我父親?。∏貧?!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他!”
站在蘇朝陽身后的道士,怒發(fā)沖冠,對著葉殤十分憤恨。
親眼所見的證人,清晰可見的帶血匕首。
一切都天衣無縫。
葉殤笑了起來。
滿堂的道士都恨恨的看著葉殤,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但,她明明什么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