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很快收拾好,出了宗門。
青林宗在嚴(yán)安城的郊外,距離與其他城池分界的石碑并不遠(yuǎn),不過五里路。
以岳云的腳力,可以在半小時內(nèi)去到目的地。
來回一個小時路程,然后加上除妖的時間···按照兩位師兄的意思,驅(qū)妖鏡一照,任務(wù)就完成了。
那樣怎么也能在入夜前回來。
沒問題。
計劃沒有毛病,岳云暗暗點頭。
路上他拿出驅(qū)妖鏡看了看,頗有些意外,這竟然會是一件法寶。
之前他在收拾柴房的時候,就有翻到過這一古銅鏡子。當(dāng)時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甚至因為有些生銹,他都沒有看上。
但不想它深藏不露。
驅(qū)妖鏡的鏡面泛著黃銅色,照著他那張清秀的臉孔。這一法寶對人沒有任何傷害,只有對妖的效果。
瞧了一會,他就是將驅(qū)妖鏡貼身放好。
此時驅(qū)妖鏡沒有異常,也并沒有發(fā)熱,證明妖魔還未到來,他無需太過擔(dān)心。
一路平靜。
因為初二的緣故,黑日血月籠罩,成為了妖魔的狂歡之日,所以路上并沒有行人的蹤跡。
這五年來。
在初二和十六這兩日,少有人會出外行走,即便是奔波求生之人,也不會冒這種生命危險。
嚴(yán)安城這種小城就更別說了。
如果在此時能見到有人在路上,那么岳云反而要感覺驚訝。因為那要不就是自恃實力強(qiáng)大,無所畏懼的修者,要不干脆就是扮成人樣的妖魔。
黃昏時候的黑日,幾乎失去了所有熱量。
涼風(fēng)吹過,岳云忽有一種凄涼感受。
在這眾人歸家求平安的日子,唯獨他一人因為斬妖的職責(zé),而奔波于外,隨時都有陷入血月危機(jī)的危險···
可謂是勇于奉獻(xiàn)的大無畏精神。
雖然他并沒有這種覺悟。
隨著心思浮動,他終于來到那石碑前,見到作為歇腳休憩用的街亭。
淅瀝瀝。
這時恰好開始下雨,很細(xì),有點冰涼涼的,岳云躲在小小的街亭里避雨,同時拿出驅(qū)妖鏡。
但沒見驅(qū)妖鏡有反應(yīng)。
“大師兄不是說,我來到這里的時候,正好能碰上那頭妖魔嗎?”他有些納悶,大師兄又說些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了。
就像他每次去釣魚一樣。
總說今天能夠釣到大魚,回來加餐,然而次次都是空軍。
再信大師兄,那我就是小狗。
嘆了口氣的岳云坐在石墩上,走神了一會,突然被一股滾燙所驚醒。
他看向手上的驅(qū)妖鏡,正在發(fā)出淡淡的黃色光芒!
“妖魔來了!”岳云目光一凝,神色一振,不怕妖魔出現(xiàn),就怕它不來,消耗自己的時間。
定睛看去石碑前方,在朦朧雨水中能見到三道黑影在靠近。
三道黑影?
岳云感覺不對,不是說一頭妖魔嗎?
“是師兄說錯了,不止一頭妖魔,而是三頭···還是這三人之中,只有一頭妖魔,它混在其中?”
立刻,岳云知道事情變得復(fù)雜了。
有些妖魔具備化形能力,而且天性狡猾,能夠迷惑他人,混在人群里面,伺機(jī)而動。
“驅(qū)妖鏡越來越熱,證明妖魔肯定就在他們之中?!?p> 岳云將驅(qū)妖鏡收入衣袖中,此時目標(biāo)由一變成三,他不想打草驚蛇,需要先辨認(rèn)出他們各自的真正面目。
作為法寶的驅(qū)妖鏡,是他的底牌。
他思索著,途中,在雨水變大之前,這三道黑影也是沖進(jìn)了街亭里面。
岳云目光一掃,兩男一女。
“嗯?不對。”
再看一眼,他否定了下意識的反應(yīng),那個虎背熊腰的大家伙,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可這個書生打扮的小白臉···
那張臉活脫脫的女子陰柔模樣。
而且沒有喉結(jié)。
再一聽聲音,“姑娘,你沒淋到雨吧?”是朝著旁邊那個容貌胡媚,充滿誘惑的年輕女子說的。
眼神里面充滿了柔情。
年輕女子一身淡黃色衣裙,眼角上挑,紅唇輕啟,聲音柔柔:“嗯,奴家沒事,多謝公子關(guān)心?!?p> 兩人似乎含情脈脈地對視,看得岳云一陣無語。
“這女人假扮書生,但是水平不敢恭維,瞎子都能看出她是女的。不過看這黃衣女人的模樣,好像沒認(rèn)出來?”
看著她們兩手一碰,如同觸電般縮回的羞澀場面。
岳云不由暗暗點頭,果然應(yīng)了那句老話,“愛情充滿了魔力,能讓人的智商降低為0”。
這不,黃衣女人居然連如此拙劣的化妝都分辨不了。
但隨即岳云眼睛瞇了瞇。
他發(fā)現(xiàn)這三人的身上,都沒有一絲淋雨的痕跡??稍谒麄冞M(jìn)入街亭之前,雨水已經(jīng)下了很久。
這證明一件事,他們都不是普通人。
“大師兄說,到了御空境之后,無論人和妖魔,都擁有雨不沾身,抵御寒熱的能力?!?p> 岳云回憶起關(guān)于境界修為的事情,明白到一點。
面前的三人,都至少是御空境的修為。
所以,問題來了。
他們之中,到底誰是妖魔呢?還是說,三人都是?岳云握著藏在衣袖中的驅(qū)妖鏡,感受著那股滾燙的溫度,神色不變,但已經(jīng)有些微緊張起來。
這種情況他沒遇到過??!
要是突然出手,能消滅妖魔,那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能,反而激怒妖魔,很可能連累到旁邊的兩人。
“應(yīng)該怎么辦?”
他皺了皺眉,眼前三人身上都沒有妖魔的特征,意味著那妖魔化形的能力出眾,他要想單純從外形上鎖定妖魔,幾乎不可能。
“還是要試探?!?p> 正當(dāng)他想要以言語試探的時候,突然面前那黃衣女人轉(zhuǎn)頭看向了他,目中如含著秋水,微波蕩漾,柔柔弱弱。
“這位小哥,請問前面就是嚴(yán)安城嗎?”
“嗯。”
岳云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是反應(yīng)過來,神色上沒有絲毫變化。
然后他反問道:“幾位看著很是面生,應(yīng)該不是嚴(yán)安城的人。”
“是的?!秉S衣女人微微笑了笑,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我是住在隔壁村的,今天有事出來,沒想到碰到下雨,還好遇到這位公子?!?p> 看了看身邊那書生打扮的女人。
“能與姑娘相遇,是在下的福分。”書生女人抬手,輕輕將黃衣女人額前的青絲捋到耳后,笑得溫潤:“我還要感謝這場雨,偏偏讓我遇到你···我想,這一天將會是我的幸運日?!?p> 她本身就容貌出眾,膚色雪白。
作書生打扮后,更顯得英氣十足,言語間極其肉麻,動作間也充滿了曖昧。
“這女人認(rèn)真的?”
饒是岳云聽了,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這種話也能說出口?
得要多厚的臉皮啊。
“嗯?!迸赃叺脑涝贫柬敳蛔?,黃衣女人自然更加難堪。她鼻息間嗯哼一聲,滿是嬌羞,紅著臉,低著頭,不說話。
“這對狗男女?!?p> 岳云心里哇了一聲,但很快就是冷靜下來,他發(fā)現(xiàn)眼前這三人都很古怪。
一個喬裝打扮能力奇爛的書生女人。
一個敢在妖魔之日獨自出來的,明明至少是御空境修為,但卻刻意表現(xiàn)得柔弱無力的黃衣女人。
還有那個一米九高的,虎背熊腰的男人。
一直不說話,還站在那書生女人的背后···看模樣,像是奉命保護(hù)自家小姐的侍衛(wèi)。
“如果按照大師兄說的,只有一頭妖魔。”
岳云看向黃衣女人。
男人明顯是和書生女人一起的。那樣,就代表他們兩人并非妖魔。
所以黃衣女人嫌疑更大。
為了證實自己心中所想,岳云嘗試向黃衣女人靠近,他將衣袖中的驅(qū)妖鏡慢慢抽出,露出一角。
當(dāng)驅(qū)妖鏡即將照到黃衣女人時候。
??!
突然,黃衣女人叫喊起來,發(fā)出痛苦的聲音。她往后退去,捂住那天賦異稟,高聳的,無需經(jīng)過鍛煉就擁有的,令諸多女子羨慕妒忌恨的胸前“贅肉”,身軀彎了下來。
就是你!
這一幕,讓岳云目光一冷,可算是令你這一妖魔露出破綻了!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1-06-19/bd6e60a4b9f90bc85121b328983ed56aCLRZfuHvjP9m7h8.jpg)
一撮貓
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