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燈光絲毫不影響這里的氛圍,衣服少得幾乎可以看到大片肌膚的年輕女孩成群結(jié)隊,和自己的姐妹,或者是男伴,聚集在舞池中央激情熱舞。
舞臺上方中央是一個DJ臺,幾個領(lǐng)舞的舞者在上面隨音而動,站在中間的是一位女DJ,個子不算高也不算矮,上半身只穿了一個黑色的針織胸衣,頭上帶著一個銀色beats耳機,一邊隨著音樂搖晃著頭發(fā),一邊熟練地撥弄著調(diào)頻按鈕切換音樂。
過往的客人來來往往,不時會有一些頭戴長耳朵,短尾巴兔女郎打扮的小姐姐端著酒水盤在人流中穿過。其中就有一位,她端著兩個玻璃托盤,一邊裝的是Kryg的香檳和Petrus的法國紅酒,另一邊是一些切好的哈密瓜和葡萄,走了幾十步后,最終停在了舞廳最靠東北方向的一個角落。
這里的光線較舞池比較昏暗,但卻是最好的位置之一,這個地方一共圍了兩張軟沙發(fā),并在一起,雖然在舞廳里很少有人能注意到這里,但在這個地方卻能觀察到整個舞廳。
新宿歌舞伎町夜總會的區(qū)域大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舞廳,除舞廳之外就是各種包房,而且在日本,這里的服務(wù)員不光會提供酒水服務(wù),客人來到這里之后,還可以在菜單上挑選各種女孩來陪酒、陪唱等?;蛘摺且恍┰谌毡咎赜械娘L俗業(yè)務(wù)。
菜單上面會有各種女孩的照片,上面會特意提供一些女孩的個人信息,如身高、體重、三圍等等,在其旁邊會注明價碼,價格在3.4w-8.5w日元不等。
所以,在整座新宿歌舞伎町塔的其他樓層,會配套相應(yīng)快捷酒店以及包房,來滿足客人的需要。
桐原道夫一手摟著一個女孩的肩膀,左手不時地將雪茄從嘴里將其放到煙灰缸上抖落。盡管有時候會不經(jīng)意的將煙灰抖到卡其色西服上,他也毫不在意。
他今年37歲,離異,有一個兒子在上初中。平時的生活就是白天做做搬運工之類的兼職或者去家里看兒子,晚上的時候就泡在紅燈區(qū)里。
桐原道夫作為這里的???,在普通人或者是朋友的眼里無疑是位人生贏家,畢竟能如此長時間頻繁地在東京最貴的歌舞町消費的那可絕不普通的上班族能負擔起的。但比較矛盾的一點是,如果桐原道夫真的是在做一些靠體力吃飯的工作,按照東京當前的薪水水平來看,是不可能作為其超高消費的來源的。
那么這些錢到底是從哪來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對于這點,桐原道夫自己心里可是再清楚不過,他自己的血統(tǒng)里,含有著純度高達86%的混血種體質(zhì),對他來說,暴血統(tǒng),以及對言靈的使用,簡直就是唾手可得。
桐原道夫的言靈是:夢魘,序號為45。作用效果是在一定范圍內(nèi)可以蠱惑蠶食掉人的心智,有類似于幻術(shù),屬于精神攻擊的一種。具體的施術(shù)機理是使人類最原始的欲望進行不斷地膨脹,比如:金錢、女人、權(quán)利等等,當這些欲望在夢境中膨脹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使人精神分類,甚至是自殺。
因此,桐原道夫的經(jīng)濟來源對于周圍的人而言,一直都是一個謎。
至于他有沒有利用自己的特異體質(zhì)去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劉誠正在舞池的一角默默地等待著,他一邊牢牢地注視著桐原道夫那邊的情況,一邊時不時地抬起胳膊看手表。
劉誠現(xiàn)在既緊張又焦慮,因為現(xiàn)在距離他和楚子航分別已經(jīng)超過了二十多分鐘,在他將楚子航自行離去的事情告訴諾諾的時候,諾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語氣明顯有些生氣,畢竟她才是這次任務(wù)的隊長。
雖然說順利完成狩獵任務(wù)對她來說很重要,不過對于楚子航這樣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才是最令她惱火的。
她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被某些人無情的忽視了……
“算了,不用去管那個呆子,這種情況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想到能發(fā)生在這種節(jié)骨眼?!?p> 接著,諾諾拍了拍劉誠的肩膀道:“沒事兒,有師姐在,咱們倆強強聯(lián)合,也能完美地將獵物逮捕到,你可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哦。”
劉誠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尷尬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撓了撓后腦勺,說道:“那……那就只好委屈師姐先犧牲一下色相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劉誠才知道自己剛剛有多么直男。
諾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沒說,就直接消失在了人群中。
劉誠心中不免開始有些忐忑,按照諾諾剛才和他說的計劃,五分鐘后,諾諾會將桐原道夫引到她旁邊,然后試圖與他聊天,放松獵物的警惕,然后時機一到,諾諾便會利用卡塞爾學(xué)院專用的通訊系統(tǒng)給劉誠發(fā)送信號。
這時候,劉誠便會徑直地過去,開啟獵殺之旅。
說道通訊系統(tǒng),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耳返,大概有一個指甲那么大,塞到耳朵里之后,互相之間就能且聽到對方那里的對話。耳返是采用特殊技術(shù)制造的,出自于卡塞爾學(xué)院軍事研發(fā)團隊,采用了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降噪技術(shù),再加上與耳蝸的距離很近,即使是在聲音如此嘈雜的夜總會里面,也絲毫不會影響到聲音的接收。
與之配套使用的還有一個小型麥克風,劉誠將他藏在西服胸前的衣兜里,必要的時候,他會和諾諾說一些暗號。
劉誠與諾諾約定的暗號是“吃面”,也就是說,當劉誠在耳返中聽到“吃面”這個詞時,他就要立刻開始行動。
而從另一個角度講,劉誠的顧慮明顯是多余的,這就像是奧運會衛(wèi)冕冠軍在參賽前依舊會緊張一樣。在外人的角度看,他完全有百分之99.99%的實力親自捕殺掉桐原道夫,卡塞爾學(xué)院的指揮部也不是傻子,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怎么會被他們選中?
劉誠的實力其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的言靈,眾所周知,言靈一共有118種,1-118號越來越強,即使是在卡塞爾學(xué)院的圖書館,檔案中所記載的言靈種類也并不完全,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依舊有許多言靈是沒有出現(xiàn)過的。
而劉誠的言靈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言靈叫做:“創(chuàng)造者”。
何為創(chuàng)造者?
或許只有劉誠在釋放言靈的時候才能解釋的清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自從劉誠來到卡塞爾學(xué)院開始替學(xué)校執(zhí)行任務(wù)以來,所狩獵的混血種個體,迄今為止還從未有一個人從這個言靈中逃出來過……
……
桐原道夫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一名被盯上的獵物,依舊在vip貴賓真皮沙發(fā)上享受著燈光和紅酒。
這個區(qū)域大約坐滿了七八個人,除了桐原道夫和他的死黨秋谷之外,其余的都是陪酒的女孩。
桐原和秋谷分坐在兩個在角落里并靠的沙發(fā)上,一邊摟著女孩光滑的肩膀,一邊在茶幾上玩著最近新興起的卡牌游戲,這種卡牌游戲當然是具有賭博性質(zhì)的,玩法有很多,總之輸?shù)囊环揭蜈A家賠很多錢就是了。
桐原和秋谷玩得很盡興,今天桐原道夫的手氣出奇了的好,接連贏了好幾把,這樣的運氣他之前從未有過。
高興之余,他還不忘向?qū)γ娴那锕却笏链蹬酰_著各種帶臟字的玩笑話,這樣一來,導(dǎo)致坐在他旁邊的四個陪酒女孩捂著嘴巴呵呵直笑。
突然,一個穿著黑色綢制西服的男侍走了過來,遞給桐原道夫一張紙條,并在其耳朵邊悄悄說了些什么。最后,這名男侍還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張照片。
起初,桐原道夫的臉色還不太好看,但當他看到那張照片時,瞳孔明顯向內(nèi)縮了一下,過了一會兒,臉上的肌肉也漸漸松弛了下來,當然,這些并不影響他一直盯著那張照片。
照片不大,正方形,有點像那種拍立得似的相機現(xiàn)拍出來的。照片里是一張女孩,紅頭發(fā),眼睛很大,睫毛也很長,而最佳引人注目的,就是她全身穿著一身JK,黑色的絲襪搭配上這張近乎完美地臉頰,無疑深深地抓住了桐原道夫的眼球。
他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從未??!
而那張紙條上寫著:可以到307號房間來陪我喝一杯嗎?
這直接讓桐原道夫急得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秋谷看出了桐原的異常,剛想詢問幾句,便被桐原給一只手打斷了。
“你先陪著她們玩,我去趟洗手間,等下就回來?!?p> 就這樣,在秋谷和一眾陪酒女孩的疑惑下,桐原道夫匆匆離開了座位。
走廊的光線很暗,這也使桐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越往前走,他的心就愈發(fā)忐忑,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臟在這時候會跳得這么快。
很快,他便來到了房間門口。
他甚至裝模作樣地敲了幾下門。
但在里面沒有任何回應(yīng)后,桐原還是忍不住開門走了進去。
這里的房間跟酒店的房間不同,是不提供床的,里面只擺了幾張沙發(fā)、一張茶幾、和一臺電視,有點類似于KTV,而價格也是出奇地貴,主要是為了給客人提供隱私。
中間的沙發(fā)上果然坐著一個紅頭發(fā)的女孩,道夫一眼就看見了她,只不過只看到了一個側(cè)臉,因為這個女孩正在看電視。
而當她意識到有人進來后,便把頭轉(zhuǎn)了過來,看向桐原道夫,并沖其微微一笑,粉唇之下還露出了淺淺的一排牙齒。
“搜得斯內(nèi)!!”桐原道夫忍不住叫了出來,一邊激動地互搓手掌。
就像一只眼紅了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