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時隔數(shù)年,再一次來到人世間,過往的一幕幕又一次在腦海中浮現(xiàn)。
世事變遷,人們已經(jīng)從戰(zhàn)火紛飛的亂世安定下來,大梁王朝成為中土疆域最遼闊的國度,北接蒙古,西接羌氐,東到渤海,南有楚越。
蕭氏族人統(tǒng)治大梁已過百年。歐陽靖隱匿于市井街坊,很多地方已經(jīng)跟記憶中的完全不同了。
在東廓街的小巷里,歐陽靖化成一位少女,準(zhǔn)備到大梁城中最繁華的皇城街逛逛。
她的父王貓妖王和魔君還并未察覺她已經(jīng)從魔界偷跑出來,所以,她想著趕在他們發(fā)現(xiàn)之前,先好好玩一玩,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可能被捉回去。
來到皇城街,這里有來來往往的客商,沿街販賣的商戶一家挨著一家,好不熱鬧。
歐陽靖東瞧瞧西逛逛,覺得充滿煙火氣的人間真的是好去處。
這時,從不遠(yuǎn)處來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名老道,仙風(fēng)道骨,目光炯炯。
后面跟著兩位少年模樣的人,一位稍長,看上去沉穩(wěn)老練,另一位書卷氣濃郁,身背后好像都背著自己的兵器,用套子裝好。
歐陽靖的目光不知不覺跟著這三個人。
很快,三人停在某處空地,找店家借來桌椅板凳,打上幌子,上寫:求醫(yī)問藥,人口不利,如若有緣,分文不取。
歐陽靖覺得好玩,跟著圍觀的人們細(xì)細(xì)觀瞧。
只見兩位年輕道人安置停當(dāng),為首的道爺正襟危坐,等著鄰里街坊前來問診尋人。
大家一看道爺來了,有的過來問安,有的來找道爺尋醫(yī)問藥,詢問家口的,道爺一一解答,還安排自家弟子幫著寫方劑。
大家似乎對道爺很熟悉。
歐陽靖在一旁看得起勁。
突然,道爺用手一指:“女娃娃,你近前一步,我有話問你?!?p> 歐陽靖一看這老道指向她,自覺地走近坐下。
道爺上上下下打量歐陽靖,而后說道:“施主,你可愿隨我上山修道?”
歐陽靖被這樣一問,覺得這老道應(yīng)該能看出點什么,趕忙道:“道爺,我是來找我爹爹的,怎可跟你上山?!?p>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那道士又道:“走便走了,來日有難,自會再見?!?p> 歐陽靖不解其意,撥開人群,揚長而去。
走出皇城街,到一僻靜處,見一伙賊寇正在欺負(fù)一家母女,從女人的哭訴中,歐陽靖得知,她的丈夫遠(yuǎn)赴大漠作戰(zhàn),只留他們母女二人。
賊寇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歐陽靖一把拉開,擋在母女身前:“你們這群刁民,怎能欺凌弱?。 ?p> 賊寇頭領(lǐng)一看又來了一位少女,手無寸鐵,又生歹意:“我們兄弟干脆連你一起搶走,做個壓寨夫人?!?p> 說完,一伙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三人。
歐陽靖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對歹人道:“你們放了這母女二人,我與你們走。”
歹人放走了那母女,歐陽靖獨自面對一群強盜,環(huán)視四周,四下無人,歐陽靖想著,干脆現(xiàn)了真身,嚇走他們便是。
于是,晃動身形,一股黑氣從身后騰起。那伙無賴眼見這少女變做一只黑貍貓,嚇得四下逃竄。只是那賊寇首領(lǐng)并不驚慌,從懷中掏出一只靈符,口中念念有詞,靈符金光一閃,歐陽靖還沒看清,就覺得身體仿佛被重拳一擊,差點疼暈過去,口吐鮮血,倉皇而逃。
歐陽靖已經(jīng)變不回人形,只能在密林間踉蹌逃竄,偶遇一座道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賊寇追到山門前,發(fā)現(xiàn)了那黑貓,舉起鋼刀,就要殺死歐陽靖。
“住手!”不知從哪里傳來的聲音,喝住了賊人。
山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位老道,正是剛才在街上擺攤的那位。
“施主,我給你些銀兩,放了這貓妖,我來度化她,不讓她為禍人間,也算是功德無量。”道爺說道。
那賊人得了許多銀兩,心滿意足,小小貓妖不足為懼,便依了那道士,下山去了。
道爺命徒弟撿回黑貓,略施法術(shù),歐陽靖恢復(fù)了人形,但仍然昏迷不醒。
道爺用內(nèi)力護(hù)住歐陽靖心脈,再配合丸藥,整整四十九天,歐陽靖才恢復(fù)過來。
蘇醒過來的歐陽靖,聽了其他小道士的講述,感動得涕淚橫流,跪在道爺面前。
道爺也不多問,只說:“你我二人有緣,你可愿拜我為師,隨我修道,消了這魔性,也算造化?!?p> 歐陽靖連磕三個響頭,拜道爺為師。道爺也很高興,傾注心血,傳她道法與武藝。
歐陽靖不僅有了師父玉磯子司馬空,還有三位師兄。
子虛散人江廬、玉面郎君韓先、萍影無蹤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