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次驚喜
任胤照依舊低頭拱手,只不過轉(zhuǎn)向了懋昇,回稟著:“殿下,奴才不過是軍營里的一名小小士兵,是公主抬愛,奴才這才進了宮,奴才和公主殿下以前并不相識”。
暔葭挑眉,心中暗自脫口:“上輩子的事情,你就算是不記得了,我也跟你沒完!”。
“哦。”懋昇哦了一聲,轉(zhuǎn)向暔葭,問道:“那你打算讓他做什么?”。
“沒想好,等我想好再說?!睍ㄝ缢旎亓隧畷N一句。
這讓懋昇一驚,悄悄靠在暔葭耳側說了一句:“你當真是要這個人來宮里做下人的?”。
“不然呢?”暔葭看向了懋昇,耳側離開。
任胤照不敢抬頭,但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
“行了,你去床上休息吧。”暔葭有事要同懋昇聊,索性先放過他,但見他未動身,又道:“你怎么還不去休息?”。
任胤照回稟:“公主的榻,奴才不能上”。
“不過就一張床罷了,我讓你去你就去,你安心睡就是,不然,你不好起來,怎么幫我做事呢?”雖然極為不情愿這樣說,但此刻,暔葭想要應付此人,想要側身,相對懋昇說什么的時候,卻聽得任胤照的聲音。
“公主,奴才實在不配,再說,這······這對公主名聲不太好。”任胤照瞬間跪在了木板上,倔強起來。
這個人竟然還在關心她的名聲,這是暔葭沒有想到的事情,盯著跪著的男子,暔葭眉心一緊,竟然鬼使神差的后退了一步。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上輩子,她可是個反派,這個任胤照也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情罷了。
“不行,我怎么會有這種念頭。”暔葭瞬間在心中止住了這個念頭,再怎么說,也是眼前的這個人殺了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原諒的。
“那隨你了,不過,你就在這房間,哪兒都不能去?!睍ㄝ绶愿?,向著那懋昇說了一句:“你且隨我來”。
見暔葭轉(zhuǎn)身離去,懋昇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任胤照,不屑一眼后,跟在暔葭的身后。
懋昇見暔葭停留在門口柵欄處,小跑到暔葭身后,淘氣得用手蒙住了她的雙眼,爽朗笑道:“猜猜我是誰?”。
明明那任胤照沒出來,還能是誰,自然是這個幼稚的懋昇了。
“你且放下,我有正事同你說?!睍ㄝ缙降痪?,雙眼這才有了明亮,見懋昇撇嘴站在自己身側,一本正經(jīng)起來:“今日在朝堂上太子提起了你母妃的事情,父皇眼下已經(jīng)決定處置你們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一聽這事兒,懋昇著急道:“父皇打算怎么處置我和母妃?”。
“退朝后,我去找了父皇,讓父皇留了你一命,不過,從此以后,你便不再是殿下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跟下人沒什么兩樣,不過,你且安心在我殿中,過些時日,我給你某個差事,如此,你若日后立功,皇上定會嘉獎于你?!睍ㄝ缣嫠I謀。
“可父皇會怎么處置我母妃?”懋昇加緊追問。
“生下孩子以后,奪去妃子身份,打入冷宮?!睍ㄝ缣拐\。
“我現(xiàn)在要去看我母妃!”懋昇著急起來,暔葭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暔葭很訝異,沒有想到到了關鍵時候,這個被驕縱慣了的殿下會真的念及罄娘娘的養(yǎng)育之恩,他以前可是張口閉口的要殺人,誰都不放過,甚至還誣陷過下人,論起來也是個十足的壞人了,眼下,那些日前巴結過罄娘娘的人都避而遠之,沒有一個真正關心他們母子,暔葭沒有想到,懋昇這樣自私的一個人,會在此刻擔憂沒有血緣關系的母妃。
“暔葭,你放開我,我要去看我母妃!”懋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你可不能去?!睍ㄝ缬檬植亮瞬了呀?jīng)掉在臉頰上的眼淚,耐心解釋起來:“你要去了,只會雪上加霜,聽我的,你要是為你母妃好,就別去看她!”。
懋昇沒說話,突然感到憋屈起來。
見那股沖動的勁兒沒了,暔葭繼續(xù)提醒:“日后,你要對所有的人都畢恭畢敬,特別是太子,你不能忤逆他,甚至他若要罰你,你也得忍著,只有這樣,他們才挑不出你的錯來,只有這樣,方可保你一命”。
懋昇哭著點點頭,雙手抹著不停流下的眼淚。
“我知道這很難,但你要咬牙撐過去?!睍ㄝ邕€從未見懋昇哭得這般傷心。
他左右還不過是個孩子,小小年紀,卻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苦,日后,還不知道會經(jīng)歷什么呢?
“人前,你在我面前要自稱奴才,人后,你還同往日一樣,可以叫我暔葭。”這是暔葭唯一想到能夠安慰他的話來了。
“那,那母妃的孩子會怎么樣呢?”懋昇追問起來。
“大概會送給某個妃嬪吧,這事兒目前還未定下。”暔葭停頓一下,勉強露出微笑后,繼續(xù)安慰他:“好了,再哭就爛臉了,不哭了”。
有暔葭的安慰,懋昇心底好了很多,乖巧向著暔葭點頭后,不過一轉(zhuǎn)眼,就在前方玉蘭樹下,瞧見了那匆匆趕來的太子,整個人一下子就躲在了暔葭的身后。
穿過石板路,太子暔少見到暔葭的第一眼便是質(zhì)問:“我在前方辦事,你在后方當我的墊腳石,你搞什么?”。
暔葭倒也沒生氣,用著撒嬌的語氣脫口:“少哥哥,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暔少剛吐出兩個字,就注意到她身后有人,蹙眉發(fā)怒:“何人躲在身后?趕緊給我出來!”。
見躲不過去了,懋昇這才緩慢從暔葭身后站出,不過,卻是挺起胸膛,一臉的恨意。
這個家伙,方才才那么語重心長的說了那么多,轉(zhuǎn)眼就給忘了,暔葭見懋昇這般模樣,笑盈盈的看向太子,伸手跑向前去,挽住了太子的手腕,瞬間脫口:“少哥哥,你來得正好,我陪你去讀書吧,走”。
用了一下力,暔少卻無動于衷,直勾勾的瞪著懋昇,冷不丁的冒了一句:“給我跪下!”。
那懋昇哪里會求饒,索性冷不丁的回了一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可不怕!”。
“這小子完全是在拆我的臺,你這個時候硬氣什么,剛什么?”暔葭要被懋昇的行為給氣死了,轉(zhuǎn)而僵硬得沖著暔少笑了起來,解釋道:“少哥哥,我們剛剛是在玩游戲呢,誰勝利了就答應對方一件事情,真的很不巧,你妹妹我輸了,本來是我要向他下跪的,他現(xiàn)在可不能跪,要不然這游戲可變得一點兒都不君子了”。
“胡鬧什么,你一堂堂公主,向他這個下人下跪,可笑至極!”暔少側臉看向暔葭,知道她是在幫著這個懋昇,沒給好臉色。
“少哥哥,那不如這樣,反正他現(xiàn)在是下人了,我呢也就不用向他下跪了,可畢竟他方才已經(jīng)贏了游戲,要不,他就不用跪了,可好?”暔葭再度撒嬌起來:“少哥哥,游戲嘛,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
嘆了一口氣,暔少雖然不滿,但暔葭拉下臉面求著自己,他也不好再難為懋昇,無奈之下,只好脫口:“我妹妹這院子的雜草最近無人處理,你今日必須將它們?nèi)刻幚砗?,不然,有你好看的”?p> 懋昇眼里的恨意更加深了些,但見暔葭這般幫著自己,只好低頭,忍著回應:“是!”。
暔少這才泄了恨,不滿的瞪了暔葭一眼,抓起對方的手腕,脫口:“你且跟我進來”。
語罷,拉著暔葭就走進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