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做我的人
暔葭和澹宮秦走遠了,暔葭這才放松下來,方才要不是大家?guī)兔?,估計暔葭就要露餡了,本來是想要跟澹宮秦說聲謝謝,誰知道卻迎上了澹宮秦嚴峻還有責怪的目光。
她豈能不知道他這是在怪自己沒事兒出來瞎晃悠什么。
“就算她看見我了,也沒關(guān)系,她不敢亂來!”暔葭解釋一句。
他緊蹙的雙眉這才放松下來,想來也是,那束漣就算認出了她是暔葭,可只要大姜國的那個‘暔葭’沒有露餡就成,可是,那個‘暔葭’能夠裝得了多久?
見到了他的擔憂,暔葭又安慰道:“你要知道,有些時候沒有什么是能夠長久的,更何況像戰(zhàn)爭這樣殘酷的事情,總有一天,權(quán)力交替,這兩國的人說不定又要爭個高低了,澹哥哥,人總有一死,生死之事,你要看開”。
他見到她向前行了幾步,凝視著她的背影,從當初藍雪的事情來看,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心里藏著事情,而且,還時不時冒出一些與年齡不相符合的話,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她像是個長者,看過人世間的一切悲喜,最后從容的面對這世界。
他低眸,等到再抬起眼眸的時候,看到了面對自己的她,那平淡的笑容,好像周圍一切都顯得暗淡了下來,可偏偏······偏偏她不是自己的,她的心是那個任胤照的,一想到這里,他的心就痛得發(fā)慌。
“怎么了?”她見到他不開口,迷惑的追問了一句。
他只是淡淡搖頭,平淡回應:“沒什么,回去吧,你一定餓了”。
夜里,束漣把任胤照叫去了房間里,這霍府突然來了個公主,把全府上下弄得緊張兮兮的,加上大家都不知道那束漣的喜好,又聽說那束漣在大火前的客棧不顧那些被困人的生死,就更加緊張了。
任胤照倒是一臉平靜的來到房間,半跪在了地上。
端坐在榻上的束漣打量著這個任胤照,越欣賞越覺得那個暔葭的先前的眼光不錯,這個任胤照此前著下人的服飾都那般耀眼,如今倒是更像翩翩公子,雖然眉眼間帶著冷意,不似那些輕佻的富家公子,他這樣倒是頗為迷人。
“抬起頭來。”束漣吩咐,見他抬起,面無表情,又追了一句:“這樣看來,你還真是跟霍邢像,先前我怎么就沒有注意呢”。
“我可聽說了,昨夜有好多女子追著你們跑,怎么樣,有沒有尋到良緣?”束漣雙眉放光,微微俯身盯著面無表情的他。
“回公主的話,奴才無心考慮這些?!崩淅湟痪?,沒有任何溫度。
束漣依稀記得,這個任胤照對很多人都是溫潤的,特別是對那暔葭,雙眼的寵溺簡直就要溢出來了,似乎在暔葭面前,任胤照很少稱奴才,那暔葭早就去了大姜國了,這個任胤照這樣回答,莫不是想要替暔葭守身如玉?
“無心?”束漣饒有興致的問道,沒等任胤照做出回應,便又道:“在我面前不必稱為奴才,你就自稱我吧”。
“委實不妥,公主便是公主,奴才便是奴才?!比呜氛沼质抢淅湟痪洹?p> 束漣臉一夸,十分不滿的盯著個任胤照,覺得他委實不識趣,在暔葭面前就可以,在我面前難道就不行么?
“我告訴你,她已經(jīng)嫁人了,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跟另外一個男子風流快活呢,你確定你不要我給你的這份榮譽?”束漣提醒著他。
“公主高高在上,奴才不該有這樣的樾矩行為?!比呜氛詹慌滤鷼狻?p> 她馬上起身,瞪著這個不識抬舉的人,怒了一句:“在她面前就可以,在我面前就不可以,你是瞧不起我?”。
“奴才并未有瞧不起公主的意思?!比呜氛彰摽凇?p> 束漣沒有放過他,而是繼續(xù)不滿開口:“站起來!”。
任胤照沒有說什么,而是平靜的站起了身來,那束漣雙眼冰冷,嘴角帶笑,主動靠近任胤照的耳側(cè),低低地說了一句:“她如今無法寵你了,不如,你做我的面首可好,伺候我,留在我的身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
他眉心一蹙,不知道這個束漣倒是想要干什么,整個人瞬間后退一步,與她保持距離,低頭拱手,啟口:“公主,請三思!”。
束漣盯著這個一直抗拒自己的男子,本來燃起欲望的雙眼瞬間被熄滅,冷冷一句:“怎么,伺候得了她,卻伺候不了我?”。
任何人都比不了暔葭,任胤照在心中想著。
“說起來,你都不算是她的面首,你不過就是一個她隨時可以丟棄的玩具,我真不知道你何必替她守著你身體?!笔鴿i譏諷了一句,還未等任胤照回應,便又不屑開口:“還是她寵你的時候有什么讓你銷魂不能忘懷的事”。
低頭的任胤照目光隨即一冷,聽她侮辱暔葭瞬間就抬起頭來,連對這個束漣唯一的尊敬也頃刻消失,不滿甚至是帶著怒氣開口:“我想公主根本就不明白兩情相悅是怎么一回事,公主當真明白什么是愛么”。
束漣似乎沒有想到任胤照會發(fā)怒,足足愣了一會兒。
愛,束漣覺得自己怎么可能沒有愛過人,只是不是所有的愛都受到眷顧的,當初那些最純粹美好的東西,束漣如今想起來都好像在做夢一樣。
回神過來的時候,回味任胤照的話,束漣覺得好笑。
那任胤照眼神依舊冰冷,只道:“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公主一樣,公主不相信的事情不代表這個世界就沒有,公主想要得到我,公主自己心里明白是為什么!”。
任胤照明白,這個束漣是在嫉妒,嫉妒暔葭,嫉妒他任胤照。
束漣只是淡淡笑了,關(guān)注點卻不在任胤照的點上,而是開口:“終于自稱我了,那看來得讓你多多生氣,這樣你就可以經(jīng)常自稱我了”。
任胤照無語,側(cè)著臉,不在看向這個束漣。
“我沒想跟你聊這么深的話題,我也不想談論什么情愛之類的,我呢就是覺得有趣,誒,你說,要是遠在大姜國的暔葭知道了你我在同一間房間,你覺得她會相信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么?”束漣越發(fā)覺得有趣了,見他眉心一緊,沒等他回應,便繼續(xù)開口:“反正她的生活也挺亂的,估計會覺得很正常吧,到時候,你說的這些什么愛啊情啊之類的會不會覺得有些諷刺呢,還是說只有你一個人是在一廂情愿???”。
見任胤照沒有話說了,束漣以為是對方無言了,得意的笑了一下,轉(zhuǎn)而躺在床榻上。
任胤照見她舉動,覺得既然她要休息就,正準備走,就傳來一句:“誰讓你走了,你就在這里給我待著,我讓你走你才能夠走”。
任胤照只好背對著那束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自認跟這個束漣清清白白,沒什么好怕的,也知道這個束漣是故意讓自己待在這里的,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晚上他都不會出去,任胤照不怕什么就怕一些閑言碎語落在暔葭耳朵了,暔葭會不會誤會什么?
原本閉上雙眼的束漣突然睜開眼睛,她知道那任胤照沒有走,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為何我不讓那霍邢進來么?”。
任胤照沒有回答,不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而是根本就不屑回答這個束漣。
“因為我那個好姐姐,就算她走了,我也覺得她好像還是無時無刻在我身邊一樣,你們所有的人都念著她,想著她,她真的有那么好么?”最后一句,聽到任胤照耳里,像是束漣在自言自語似的。
任胤照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其實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稱什么奴才,你是霍邢的弟弟,霍邢是將軍,如今背后有太子撐腰,連我都要禮讓三分,所以呢,你自稱我其實也很正常,沒人會拿你怎么樣的。”束漣的話又傳來任胤照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