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3章 生事者
入京慶賀的當然不止各大藩鎮(zhèn)的使者,其他朝、國也有朝廷及門派、世家派出大員參加大齊太子的婚禮,半部文宗詔主章華臺就是極其重要的一員。
清平子回到京兆大酒店不久,他就找上了門。
說了些場面話,章華臺很快就將話題帶入了他來找清平子的目的,道:“清平子,曲幽幽之父亡于京機閣之手,祖父曲叟因你而亡,殺父害祖,此仇此恨,曲家絕對要報。別看他們至今沒有采取行動,一旦動手,必是雷霆一擊,你或許可以逃得性命,但你身邊的人呢?雄鷹嶺偌大基業(yè)呢?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防范于未然,先下手為強,方能立于不敗之地?!?p> 不是他非要找清平子合作,實在扛不住了。
曲幽幽“死而復生”歸來,楚家覆滅收場,他也保住了詔主之位,二人看似打了個平手,但對他來說,此事造成的影響極其惡劣。
嫡系徒弟楚雄一家隨隨便便被拋棄,你讓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給你賣命值不值!
這幾年,曲幽幽聯(lián)合節(jié)儉、長信少府等高層,不斷壓縮他的權(quán)力空間,雖為詔主,在半部文宗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大話語權(quán),好像曲幽幽才是詔主,他竟成了傀儡似的。
若非定身珠被蘭臺公子上門討走,他有自信可以保命,怕是已不敢待在半部文宗。
還有一事他也放不下,就是被黑衣人救走的楚末,這也是一顆定時炸彈。毀約之恨,滅門之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引爆,他面臨雙重壓迫。
“我與曲家的恩怨,孰是孰非,一時半刻恐怕也說不清。除非我想弄死別人,貧道從不預設(shè)敵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曲家不來找我麻煩,我也不想再提?!鼻迤阶有睦锇敌?,就你吖的這點小心思,還敢在貧道面前挑撥是非。
別說曲幽幽,就算半部文宗傾巢而出,先不說毀滅雄鷹嶺偌大基業(yè),能不能踏上雄鷹嶺的土地還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你以為修道與現(xiàn)代科技聯(lián)合打造的防御體系,是你小小的半部文宗能攻破?笑話!最次你也得請乾坤門出手,那得打國戰(zhàn),打修仙決。半部文宗可以發(fā)動,乾坤門還要不要臉?想不想好好做帶頭大哥?
“殺祖之仇不共戴天,最得疼愛的曲幽幽絕對不會放過你。清平子,曲幽幽現(xiàn)在還沒有找你麻煩,不是因為她放下了仇恨,是因為我的存在使她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坐收漁翁之利,使她完全失去在半部文宗的權(quán)力和地位。一旦她的修為更上層樓,完全整合了半部文宗力量,你和你身邊的人,絕對逃不過她的追殺。要勝京機閣倒不可能,與雄鷹嶺雖勝負難料,但必然造成重創(chuàng),若是一直盯著你們,恐怕也無法全心與其他藩鎮(zhèn)決戰(zhàn)。未雨綢繆,方是大丈夫立身之略?!?p> “始作俑者,罪可道哉!自陰川到天泰、天正,曲幽幽、曲叟之變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信章詔主比我更清楚,貧道不找半部文宗麻煩,已是看了知書明理的章詔主面子。半部文宗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與貧道沒有任何關(guān)系,貧道也不想隨便摻和到其他門派、世家的內(nèi)斗中,還請章詔主另訪高明。”
“既然列將軍將話挑明,不諱言,其中自然有我的利益和訴求,但你我之間分則兩害,合則兩利。只要將軍愿意助我屠滅權(quán)奸,平定內(nèi)亂,讓半部文宗重回正軌,不僅可以除去一大隱患,半部文宗也可以對你和銅犬幫、景門大開方便之門,無論雄鷹嶺想要什么戰(zhàn)略材料,半部文宗都可以為你們提供方便。”你以為改口將軍是白叫的,說著,章華臺取出手機,將文件調(diào)出來推給清平子看。
“章詔主,你這是威脅我?”只掃了兩眼,清平子已知章華臺掌握了不少他們從天正運輸原材料的證據(jù)。
“不敢,列將軍手眼通天,我就算不怕雄鷹嶺的報復,也得給軍機任司馬面子。聽說他很快就要升任軍機大臣,成為天正最有實權(quán)的重臣之一,得罪了任司馬,我半部文宗也不會好過?!?p> 清平子將手機慢慢推了回去,他不懼章華臺,也不懼曲幽幽甚至半部文宗,但不得不為任俠考慮。雖然沒有收到任俠即將升任軍機大臣的風聲,但從章華臺口中說出來,消息的準確性在九成以上。
軍機大臣不僅是天正三軍副帥,還會入閣,成為主政的宰相之一,再進可為總領(lǐng)軍機大臣或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因為他的原因?qū)е氯蝹b無法高升,甚至免官罷黜,罪過可就大了。
“還是那句話,貧道沒有興趣摻和半部文宗內(nèi)斗,但可以承諾在你危急時出手一次?!彪S著清平子語出,章華臺內(nèi)心數(shù)變,“章詔主,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曲幽幽能不能見識到我的手段不清楚,你老肯定能見識到真正的清平子到底有多可怕?!?p> “就憑你一人?”章華臺內(nèi)心有不滿,也有不屑,給你三分面子,你還開染坊了。
“當然,就憑我一人。”語未落,清平子神識一動,劍意一起,章華臺頓感全身功力無法運轉(zhuǎn),血氣無法運作,周身內(nèi)外骨肉筋脈臟腑宛如籠罩無法抗衡的劍網(wǎng)之中,他的雙臂慢慢放在桌上,含笑看著面如死灰的章華臺,“像章詔主這種層次的高手,如果沒有什么重大突破,在貧道面前能接下一招就算很不錯,你覺得貧道的出手一次很不值錢嗎?”
來的無端,去的無蹤,突感身子一輕,全身功力氣血恢復,章華臺宛如在黃泉路口走了一遭,內(nèi)心同時升起恐懼與喜意,看向清平子的眼神不敢再有半絲輕視。
只要他出手,無論是曲幽幽還是節(jié)儉什么的,半部文宗有一個算一個,都接不了他一招,出手一次就可以覆滅整個半部文宗,你就說值不值錢!
“好,這個交易章某接了,我也可以向道長保證,如果天正王朝傳出什么對任司馬不利的謠言,章某絕不會放過造謠生事者。”
“章詔主這么說,貧道就放心了。我待會還有重要的客人要見,就不留詔主吃飯了,有空大家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