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闡天機通過全知魔鏡的城市光影觀察通古斯城的黑石大廣場上的杰梅斯·麥基手中伯格瓦圣劍的力量所形成的視野黑洞的時候,伯格瓦圣劍中的善阿爾法意識也在對惡闡天機那與自身絕對相反的生命本質(zhì)的強烈刺激之下,從長久時光的沉眠中蘇醒了過來。
只不過即使伯格瓦圣劍中的善阿爾法意識被刺激蘇醒過來,但是祂卻仍是裝作從未蘇醒過來的樣子。
善阿爾法意識作為夢界闡天機本尊的正面人格自然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了一部分夢界闡天機本尊的正面人格的為人處世之道,而夢界闡天機本尊最大的特色便是尊奉無為之道。
無為方能無所不為。
對于善阿爾法意識來說,當持劍人一族拔起伯格瓦圣劍的那一刻起,命運本身就已經(jīng)促使持劍人走上善阿爾法意識所選定的善業(yè)道路。
因此,特劍人究竟是誰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無論持劍人是男是女是矮是胖等等變量,都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jié)而已。
在至高無上的命運之下,終究是大勢所趨的一件早已注定的事。
持劍人終其一生,都將會是一個時刻踐行正義事業(yè)的命運傀儡。
尤加特拉希的命運是什么?
尤加特拉希的命運是來自于遠在夢界中的本尊的不可逆的堅定意志和尤加特拉希這個眾生夢境的本源意志的無形無質(zhì)的時刻不息的激烈交鋒。
尤加特拉希的最根本的命運是來自于藍星的一切眾生萬物的群體意志。
當夢界之主闡天機以夢界之力串聯(lián)統(tǒng)合整個藍星的大半生命的無形意志的那一刻起,夢界之主闡天機便已經(jīng)在事實上成為了藍星上的眾生意志蓋亞無可置疑的蓋亞代行者。
在無始無終的命運長河上,那代表著夢界之主闡天機的命運星辰正是在尤加特拉希最強大最具代表性的命運概念領域中,以最上級命運行上而伐下的大勢對代表著尤加特拉希的命運星辰進行著一種碾壓式的降維打擊。
任何神秘都將倒在更高級的神秘面前,而在命運這個神秘領域里,夢界之主闡天機早已手握勝利的命運于掌心欣賞尤加特拉希的種種無力至極的反制措施。
整個尤加特拉希的起始和終末都始終在命運的絕對主導下,不斷進行著整個世界的演變和完善。
正是因為對命運的可怕程度有著深度了解,善阿爾法意識才會選擇長久沉睡來等待命定之人的到來,并放任前二任持劍人那僅有的選擇接受命運或者逆反命運的自由。
當然了。
即使選擇逆反命運,卻也需要知曉自身所背負的命運,才能談得上有選擇逆反命運的可能存在。
只是在看著身邊的第三任持劍人杰梅斯·麥基的那任由自己操弄的提線木偶一般的命運,善阿爾法意識在驚嘆命運的偉力的同時,卻也時刻警醒著命運的力量。
因為祂也不知道更大的命運洪流是否也在此時此刻裹挾著祂的一言一行,但是祂卻又十分肯定自己周圍并不存在命運洪流。
只是,在心中升起這個想法的同時,善阿爾法的心中便陡然升起了一絲不安。
善阿爾法作為善我、惡我和本我三者中繼承著來自于名為闡天機的存在完整程度最高的記憶,祂當然清楚的明白本尊絕不可能放任自己成為一個獨立的生命。
可是此刻在尤加特拉希這個眾生夢境中,善阿爾法卻是在種種巧合和意外的奇妙作用下,竟然獲得了一個初步完成獨立的靈魂體。
更為重要的是,善阿爾法只要奪取并融合惡我和本我所形成的殘缺靈魂便可以徹底升華為一個自由生存于精神維度中的獨立生命。
憑借著善阿爾法對本尊記憶的深刻了解,祂實在無法相信本尊會允許自身的靈魂意志脫離自身的掌控進而進化升華成為一個獨立完整的生命。
如果真的存在這種低可能性事件的話,那么就唯有僅剩下的一種可能性答案了。
真相至始至終都將會是唯一的,而那個可能性答案便是本尊一直想要嘗試的靈魂禁忌人格實驗。
在想到這個唯一的可能性答案之后,善阿爾法卻是首先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令人驚悚的恐怖答案真的是自己獨立分析出來的嗎?
如果是的話,那便是意味著自身超脫了本尊的命運約束。
只是,這個美好的幻想終究僅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虛假幻想而已。
因為善阿爾法仍然僅能算做一個殘缺的靈魂,所以答案的背后仍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真實的答案有且僅有一個,那便是想法的本身來自于本尊。
只是本尊如此舉動的背后,又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深意呢?
雖然這個舉動的背后,也有也可能是一個幼稚可笑的惡作劇。
只是清楚本尊為人的善阿爾法,卻是明白本尊并不是一個善于開玩笑的人。
只不過的是,本尊卻是一個類似于火神洛基一般會做出一些引人發(fā)笑的怪異舉動。
對于外人來說,那個做出怪異舉動的人本身的想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他們的眼中,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如果在外人的眼中,你是一個天生搞笑的人,那么你也就只能被動的套上了一層天生搞笑之人的人設生活下去。
那個大戰(zhàn)“風車”的踐行騎士之道的堂吉訶德,又何嘗不是被外人套上那層名為滑稽可笑的外衣呢?
在想明白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現(xiàn)狀過后,祂又不禁設想起一個過去不大在意的小問題。
那就是為什么會是身為正面人格的自己獲取到最多的本尊記憶呢?
只是在想了好一會過后,善阿爾法便不禁自嘲一笑起來。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相比于毫無做人原則的負面人格而言,有著做人原則和尊奉無為主義的正面人格的我果然還是更為容易被本尊掌控啊!”
“更多的記憶信息,便是一種平衡正面人格和負面人格的獨特砝碼嗎?”
“也許,此時此刻的負面人格連吞噬其余人格形成的殘魂,是可以用于完善自身靈魂這種至關重要的情報都尚未獲取到,也是一件說不準的事呢!”
伯格瓦圣劍中寄宿著的善阿爾法意識獨自喃喃自語一番過后,祂環(huán)視了一圈周遭那看似正常流動的命運洪流。
只是周遭的這一切看似正常流動的命運洪流真的如表面一般平靜,而非是一股大到善阿爾法周遭的一切萬事萬物都被裹挾而入的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命運洪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