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縱馬隊絕塵而來,鐵甲禁軍騎兵護著當中衣著華麗而醒目的太子,甚是威嚴。
太子勒住馬,見面前大大小小全是少年,問道:“哪位是葉露荷?”
“我?!比~露荷在車里回答,接著劇烈地咳嗽著。
“咳咳!咳——咳!咳......”
唐榮趕緊幫著解釋:“對不住殿下,夫子病了,怕傳染殿下,故而不敢下車?!?p> 太子下馬,走到馬車旁,態(tài)度謙和地說道:“先生下車吧,本太子仰慕先生大名,望當面一敘?!?p> “我真感冒了,萬死不敢傳染殿下龍體?!比~露荷就是不肯露面。
露面有意義嗎?反正自己又不準備留在長安,也無心結(jié)交這種至高無上的權(quán)貴。
太子聽著這聲音耳熟,偏就掀開簾子。
四目相撞,同時吃了一驚。
“慧芬!真的是你?”太子面露驚喜。
“你——”葉露荷腦子里閃過與他同樣的一張臉,但面目猙獰,嚇得往后縮。
“慧芬,你下車,我就算傳染了也沒事,宮中有的是太醫(yī)?!碧觿竦?。
葉露荷沒有辦法,只得下車,隨他來到路旁的亭子里。
太子想把她看得更清楚點,迫不及待地靠近她。
葉露荷本能地往后退,被柱子頂住,退無可退,舉起手遮住自己的臉。
這位太子也太過分了,就算把自己認作他人,也不能如此輕??!
只是,為何自己會有他的印象,而且那么地怕他?
“慧芬,別怕,只要你活著,比什么都好。我不會再怪你了。”太子的聲音十分地柔和,像在哄一只膽小的兔子一般。
“小人不是慧芬,是葉露荷。”葉露荷提醒。
太子眼里露出悲傷之色:“不,慧芬,別騙我了,你不用這么躲著我。你就算不想嫁我,說清楚就是,何必逃婚?”
葉露荷吃驚,逃婚?他把我當女的了?
女扮男裝還真難蒙混過關(guān),怎么有的人看不出,信以為真,有的人卻一眼就看出來了呢?
她放下衣袖,一副被揭穿了面孔之后準備赴死的模樣看著他。
這人的確似曾相識,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睛跟李澤炎挺像?
既然他倆同是皇子,這也不奇怪。
現(xiàn)在看他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了。
他的眼睛里含著深情。
把我當做他曾經(jīng)深愛的女子了?
呵呵,身為太子,不夠穩(wěn)重,太冒失!
便解釋道:“小人并未騙太子,龍山書院的弟子皆可作證。小人只是一名夫子,名叫葉露荷,并非慧芬,何來逃婚一說?小人只是收拾東西準備回龍山書院?!?p> 太子的眼睛變得濕潤,手扶住她的手臂:“慧芬,我知道你不肯承認是害怕受罰。你了解我,我把命給你都可以,又怎會傷害你?”
他越說越激動,“我不想對你怎么樣,只希望你能跟我說清楚,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要逃婚?跟你跑的那個人是誰?你不說清楚,我死不瞑目!”
被他這么搞,葉露荷很是不適應(yīng),只好承認:“小女是龍山書院的夫子。男女授受不親,殿下如此,小女甚是不安!”
太子趕緊松手,退后一步,定定地看著她,一點兒也沒錯,就是她!
她騙得了別人,如何騙得了自己?
當初在太學的時候,她偶爾也有調(diào)皮的時候,會換上男裝與自己偷偷溜出去玩,當時就感覺她穿男裝很可愛。
兩年過去了,她比當初更苗條,眼睛更大更亮,也更美了。
這真是意外的驚喜!
“你不承認自己是獨孤慧芬是吧?那好,我?guī)闳オ毠赂娔愕哪赣H,讓他來說說,你到底是不是她!”太子固執(zhí)地說道。
“這......”葉露荷很是為難。
太子爺不容她不同意,拽著她的手就上了馬車,命人駕車去孤獨府。
龍山書院的弟子被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太子把葉小夫子帶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