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禮貌問候作者全家
唐昭昭同格桑叮囑了幾句,梳洗打扮后,主仆二人明確目標,分散行動。
格桑出府找宅子。
唐昭昭前往裴君音那里一探究竟。
裴君音正在臨摹小楷。
宣紙上排排小字圓潤娟秀,平和簡靜。
唐昭昭腦海中閃過四個字——字如其人。
她內(nèi)心焦急外表淡定地等裴君音寫完一整張宣紙,捧場夸了裴君音的字。
她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大家的真跡,裴君音的字雖說算是上等,但算不上驚艷。
近幾年唯獨令唐昭昭眼前一亮的,是淮策的字跡。
今日天氣很好。
正午陽光暖洋洋地,唐昭昭提議去晉王府花園中走走。
晉王府不知從哪里移植了一批月季花,許是因為近幾日白天都較為暖和,有幾朵花冒了花骨朵。
還有一兩朵傻花提前開了花。
晉王府的花園沒有那般多講究,若是喜歡,可以隨意采摘回去。
唐昭昭邊同裴君音笑罵了幾句月季花傻乎乎的提前開花,邊低頭彎腰,摘下一朵。
她故意留了帶刺的花枝,將尖尖的一邊刺對著裴君音。
在心底默默同她道了句歉,繼而笑著開口,將散發(fā)著迷瀾香的月季遞給裴君音:“送給表姐,可以回去放在房中的花瓶里,又香又好看?!?p> 裴君音毫無防備地笑著接過。
唐昭昭把握著力度,眼睛一直盯著花枝上的那根刺。
在裴君音伸手過來時,輕輕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將花刺扎到裴君音食指上。
“啊——”
“啊——”
兩道低呼聲一齊響起,裴君音連忙將手往回抽。
唐昭昭沒有拿花的那條手臂自然垂下,寬大的衣袖遮蓋住她如玉的手。
衣袖下,她拇指正輕輕揉著還在發(fā)疼的食指。
她這只手,根本就沒有碰到月季花。
可剛才那一瞬間,她很清晰地感受到食指傳來被花刺扎到的痛。
保留的最后一絲僥幸心理,也被月季花的花刺徹底扎沒了。
唐昭昭表情呆滯。
她真的,同步了裴君音的痛。
所以,原主及笄之后沒多久突然患上的那個,所謂的不治之癥。
其實并不是什么難纏的癥狀。
而是她突然莫名其妙承受了裴君音所遭受的痛楚?
唐昭昭想不明白,并大為震撼。
《舊故里》的作者是認真的嗎?
她穿的不是一本沒有任何奇幻色彩的,純純古言虐戀小說嗎?
原主僅僅是一個邊緣到不能再邊緣的女炮灰,全書出場不過數(shù)次。
為什么還被加上了這樣一個離譜的設定?
作者不會是閉著眼睛寫出來的吧?
唐昭昭心情五彩斑斕。
比她看到原書男女主大結局雙雙送命還要讓人說不出話。
*
花玲的一聲輕呼將唐昭昭的思緒拉回來。
“娘娘,您的手指!”
唐昭昭聞言,看向裴君音的手指。
她青蔥的手指上,已然出現(xiàn)了一小滴鮮紅的血珠。
唐昭昭沒想到被花刺刺到手指會這么疼。
她更沒想到,這樣輕輕一扎,竟然會把裴君音的手指扎出血。
忙抓過裴君音的手指,給她往外擠血液和花刺中的毒素。
一臉愧疚的道歉:“對不起表姐,是我不好?!?p> 裴君音另一只手避開花刺,接過她手中的花。
“沒關系的,只是被輕輕扎了一下而已,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
早知被花刺扎會這般疼,還會扎破肌膚,唐昭昭就不用這個法子來試探了。
她低聲道:“都出血了,怎么會不疼?”
裴君音沒有撒謊:“我騙你做什么,就跟被蚊子叮了下一樣,真的不疼的?!?p> 唐昭昭依舊不信。
給裴君音往外擠血的過程,偷偷用了力,手指上留下了指甲印。
唐昭昭自己都能感受到疼痛,又問:“現(xiàn)在疼嗎?若是疼,忍一忍,要把毒素擠出來?!?p> 裴君音失笑搖頭:“昭昭力氣這般小,我怎么會覺得疼?”
唐昭昭看著兩道很深的指甲印,又抬眸瞧了眼裴君音不像是作假的話。
有一瞬間的懷疑人生。
這意思是,她感受到的疼痛,要比裴君音感受到的劇烈?
裴君音見唐昭昭不信,解釋道:“不知曉為什么,我的痛覺突然差了很多,以前被針扎一下我都會痛很久,如今被針扎到,我?guī)缀醺惺懿坏教弁??!?p> “就像這樣?!迸峋暨呎f,邊用力擰了自己胳膊一下。
唐昭昭左胳膊突然一陣巨痛,她倒吸一口氣。
是個狠人!
擰在你身上,痛在我身上??!
唐昭昭忙抓住裴君音的手,讓她松開:“…別這么摧殘自己,我信。”
經(jīng)過這一遭,唐昭昭亂如麻的思緒,終于理清了一點線。
貌似,不是裴君音的痛覺變?nèi)?,而且疼痛轉(zhuǎn)移了。
好死不死,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了。
就好比,兩個人一起玩游戲打怪。
唐昭昭不僅要往裴君音身上套護盾,她還倒霉催的給裴君音扛了大部分傷害。
怪打到裴君音身上,裴君音掉一點血,唐昭昭掉半管血。
明白這一點的唐昭昭,當即禮貌地問候了《舊故里》作者全家以及一百零八位祖宗。
別人穿書,要么穿成書中女主,女主光環(huán)強烈。
要么穿成惡毒女配,開局拿著一手好牌一路打進大結局,成為人生贏家。
甚至還有個系統(tǒng)為她們保駕護航。
就她,穿成了啥都沒有的炮灰。
若是單純的炮灰角色,她也能接受,畢竟炮灰也有春天。
可現(xiàn)在算什么,真·輔助型·抗傷害·炮灰嗎?
她日后是不是還要將裴君音好好保護起來,不能讓裴君音被別人傷害到。
否則受傷害最厲害的人,會是她。
唐昭昭:“……”
就尼瑪離譜。
唐昭昭渾渾噩噩辭別裴君音,回到自己房中。
坐在桌前,一口氣連灌了一整壺涼茶,腦子才清醒了些。
穿都穿了。
她應該盡量冷靜地往好的方面思考。
若是細想起來,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有那么一點好處的。
比如說,她一直想辦法要治好的不治之癥,有了暫時的解決方法。
那就是盡量不要讓裴君音受傷。
雖然聽起來離譜,可最起碼能夠保證住她的性命了。
也不會在不久的將來,無故慘死。
溫北魚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