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想得開就好
“那你怎么給爹交代?”
李秀林現在關心的是柴紹如何交差的事。
“我就準備留在山寨,我可沒說我要回去交差了事?!?p> “那你總要回爹的話,到時總是要跟爹交代的?!?p> “放心,爹不會責怪我的……”
“你這不是違命不遵嗎?你怎么知道爹不會責怪你?”
柴紹似乎有十足的把握一樣,說道:“五弟雖然是庶出,但畢竟也是爹的兒子。他拉出這么一支戰(zhàn)力強悍的隊伍,難道會責怪他?要說,論內外之別,我這個做女婿的才是外人。爹只是覺得五弟年紀小,不能獨當一面,又覺得我夫人能干萬分,所以才遣我來此?!?p> “你真就覺得爹不怪你?!?p> “他要怪我,我也沒有辦法。你也看到了,五弟手下的那個總管和長史,還有那些工匠和鑄劍師、道人,哪一個不服他。換了我來執(zhí)掌山寨,我想還不用這些人給我臉色看,就是那些士卒我都可能招呼不動?!?p> 李秀林輕嘆一聲,“這也正是我擔心的。我就知道山寨的人,換了別人來根本不信。我也一直擔心你,擔心你弄不清狀況,非要生硬的拿爹的令諭來壓他……”
“你也知道我不會這么做事?!?p> “五弟這個人跟小時候比,變了很多。我剛開始也覺得他有些陌生,現在才慢慢的適應了一些。你若是留下來,五弟應該也很高興?!?p> “我看是你高興吧……”說著,柴紹嬉笑著又要伸手。
“你慢一點……”這一次李秀林沒有拒絕柴紹。
柴紹把李秀林摟在懷里,說道:“五弟高不高興我都不管了,我只要我夫人高興。我們都分別了兩個多月了,說來小別勝新婚,今兒就是我的新婚夜??!”
“你猴急什么!”李秀林嗔怪道。
“你還沒有說清楚,你留下來要準備跟五弟怎么說呢?”
“還能怎么說?我想他不會攆我走吧。好歹,他小時候我沒少帶他上街買糖葫蘆。他既使要攆我走,也得看看他姐的面子吧?”
李秀林點點頭,“這倒是……五弟他雖然有時有點變化無常,但他是絕對憐惜我這個姐姐的。前一陣子,我受了箭傷,把他給嚇得夠嗆。幾乎天天都守在我院子外面……”
“你怎么受了箭傷了?”柴紹一下子心痛起來,“讓我看看……”
“都好了,沒什么好看的……”
“必須給我看看,我自己的夫人我能不心痛嗎?”
“好了好了,一會給你看?,F在我給你說正事呢。”
“說吧,還有什么正事?”
李秀林被他一打岔,就不知道自己該繼續(xù)說什么了。
“你這么一說,我都忘了我想說什么了?”
“反正就是說五弟唄。呃,哪個高惠通是你讓她去伺候五弟的?”
“嗯,惠通是個聰穎又很機警的女子。我一開始還以為五弟羸弱,日常也需要人照顧,所以讓惠通就去做了五弟的丫頭。看來她跟五弟相處得也的確不錯?!?p> 柴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高惠通在山寨都還好?”
“都挺好的,她不是你從長安城撿回來的嗎?你也不問問她,跟五弟在一起怎么樣。”
“五弟開心就行,高惠通畢竟是下人,我關心她干什么?!?p> “你別說,惠通還真心的對五弟很好,我看五弟將來倒是可以娶了她?!?p> “這些事你就被摻和了……”柴紹伸了一個懶腰,“我看五弟可不一般的少年人,沒幾個女子能俘獲他。我們還是早點歇息吧……”
說著柴紹吹滅了蠟燭。
在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里,李秀林問道:“假如爹真的有一天把山寨人馬收走了,誰能夠代替五弟呢?”
“也就只有二哥吧……”柴紹嚶嚶嗚嗚的答道。
……
翌日,李智云頭暈腦脹的起來,還是準備準時準點的往演武場和幾個地方都看看。
他今天準備給清平交代一件很重要的事。
剛出門就遇上了柴紹和李秀林正好要進他的院子。
“二哥來啦?”
他也不招呼柴紹夫婦進院子坐。就站在門口,望著柴紹等他開腔。
“五弟,我可不是來辭行的。昨兒喝酒的時候你可答應我了,不得攆走我?!?p> 李智云怔了一下,心里是想不起自己喝了酒說過什么話。
看來真是酒不護賢啊。
“我說過嗎?”
“你可別耍賴,你姐也聽到的?!?p> 李秀林點點頭,“五弟你的確說過,他就是怕你賴賬,所以一大早就要來找你重新讓你確定?!?p> “留下吧,我喜歡二哥這個人。也正好我山寨缺人手,有二哥輔佐我,那就更好了?!崩钪窃坪芩斓木痛饝?。
“我就知道五弟爽快?!?p> 柴紹很高興,“爹在我臨走時,慎重的囑咐我,到了山寨一定要照顧好五弟。我看以后得是五弟照顧我了?!?p> “二哥此來可不是要我照顧的,你如果不能統率山寨人馬,怎么跟爹交代?”
“哈哈哈!五弟不用多想,爹看到我們親密如此只有高興的份,怎么舍得責怪我。”
李智云笑笑,“二哥想得開就好……”
三人就準備往演武場走。
一邊走,柴紹一邊問道:“聽說五弟抓住的那名刺客一直不愿意吐口,能否帶我去看看呢?”
“正好,這事一直在我心里懸而未決,他們幾個也想了不少的招,都沒有撬開這家伙的嘴。二哥來了,也去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人?;蛘撸f不定你當千牛備身時,有些特別的手段,能夠把此人拿下?!?p> 說著,他就領著柴紹先去山寨羈押人的牢房里。
到了牢房,就見那名刺客手腳被綁縛著,還是一身帶血污的骯臟的綠衣,坐在草堆里一動不動,就如扎的一個稻草人一樣了無生氣。
如蓬蒿一樣的亂發(fā)披散著,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見他的嘴里依舊含著竹管。
“用過刑嗎?”
柴紹冷眼看著刺客問道。
“馬三寶什么都用過。這家伙就是一個死士,一心求死,拒不開口。”
“開門我進去看看……我倒要見識見識,是誰要刺殺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