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大明:從少年天子到綜武盟主

第一百零六章 ?朱祁鎮(zhèn)以典治典

    養(yǎng)心殿里,趙衡臣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完,朱祁鎮(zhèn)站了起來,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p>  “既然如此,那朕也背誦幾段給你們這些儒學(xué)鴻士聽一聽?!?p>  言罷,朱祁鎮(zhèn)走了下去,在趙衡臣等人面前來回踱步,接著朗誦道:“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現(xiàn),搔首踟躕。這是詩經(jīng)中《靜女》的第一段?!?p>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詩經(jīng)中《蒹葭》的一段。說的都是男女情愛之事?!?p>  說到此處,朱祁鎮(zhèn)話鋒一轉(zhuǎn),聲音變得無比威嚴。

  “現(xiàn)在,朕想要和你們說的,只有一點!”

  朱祁鎮(zhèn)道:“那就是如何去理解圣人的禮法。你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有十分深刻的獨到見解?!?p>  “但朕的理解,概括起來,就只有兩個字?!?p>  “——中庸!”

  “何為中庸之道啊?”

  “天能容萬物,地能載萬民,海能納百川,這就是中庸!”

  “朕就想問一問你們,為何魏忠賢唱的鄉(xiāng)間小曲,你們先是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但隨即就要否認,就認為那是鄉(xiāng)間哩曲,下里巴人,從而心生反感,不分好壞的就要輕蔑鄙夷?”

  “而詩經(jīng)中的,同樣是講述同一種事情的小曲,你們不但一個個倒背如流,而且無不心生向往,就認為那是高山流水,要高人一等?”

  “難道就因為孔子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

  “還是你們潛意識的就要黨同伐異,容不得其他?”

  黨同伐異!

  這是一句非常重的話!

  雖然這些清流名士沒有結(jié)黨營私,給自己撈錢,但這種掌握著話語權(quán),容不得其他人的文人風(fēng)氣。

  朱祁鎮(zhèn)認為,是應(yīng)該好好整治一番。

  要不然,后來的東林黨禍國殃民,同樣會在本朝出現(xiàn)。

  而且本身這種文人相輕,認為贊同自己觀點的,就是好的,不贊同自己的觀點的,就是異類,就要排斥。

  這種思想,可以說貽害無窮!

  朱祁鎮(zhèn)作為大明皇帝,作為天下之主,他認為加強文化建設(shè),加強文人的思想建設(shè),十分的有必要!

  因為說到底,不管是治理天下,還是選拔人才。

  朱祁鎮(zhèn)總不可能事事躬親,到頭來還是要依靠讀書人。

  頓了一頓之后,朱祁鎮(zhèn)方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朕給你們說這些,絕對不是想為難你們,你們都是清廉名士,在大明文壇上的地位,舉重如輕,更應(yīng)該意識到自己身上擔(dān)任的重大責(zé)任?!?p>  “朕也沒有絲毫不尊重圣人禮法的意思?!?p>  “朕只是想說,圣人制定禮法,朝廷制定制度,都要既要講一講天理,也要講一講人情嘛?!?p>  “那個謝遷不過就是仰慕柳如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才華,在那里下了一盤棋,談了一首情而已。”

  “話說回來,圣人不還說,琴瑟友之,鐘鼓樂之,以才會友,這又何罪之有呢?”

  “朕秉承圣人天理,也估計讀書的人情,準許了那些踏入青樓的考生參加殿試?!?p>  “為何就流言飛起,這里就堆了一疊進言奏折?”

  “你們都是飽讀圣賢之人,應(yīng)該明曉事理才是,為何也如此的糊涂,一個個的跟著瞎起哄?”

  朱祁鎮(zhèn)回過頭來,凝眸望著趙衡臣等人。

  經(jīng)過皇帝的一番教導(dǎo),趙衡臣此刻已經(jīng)大徹大悟,大聲說道:“臣等對于圣賢的道理還學(xué)得不夠透徹,現(xiàn)在承蒙陛下教導(dǎo),茅塞頓開?!?p>  說完,趙衡臣便拱手道,建議道:“那謝遷只是以琴棋書畫涉及風(fēng)花雪月,并沒有玷污圣人禮法,更沒有違背朝廷制度。”

  “微臣建議,按才錄取,將他定為探花郎?!?p>  趙衡臣表態(tài)之后,他身后跪著的李維翰,以及十八個大學(xué)士皆是紛紛立刻附和:“臣等附議?!?p>  見此,朱祁鎮(zhèn)方才微微一笑。

  要讓這些清廉剛正之人,飽讀詩書之士,心悅誠服,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朱祁鎮(zhèn)沒有動用皇權(quán)壓人,但卻令他們由衷臣服,這不但讓他如釋重負,而且有一種滿足感。

  ……

  第二日清晨,狀元樓。

  雄雞一唱天下白。

  天剛剛才亮,春緣樓的鴇母已經(jīng)領(lǐng)著幾個人,來到了狀元樓,在街上河?xùn)|獅子吼:“開門!你這個挨千刀的掌柜,開了家黑店,把我如花似玉的女兒拐騙在這里來了!”

  狀元樓的老板打開門,立刻笑臉相迎道:“嘿,瞧您說的。京城誰不知道,那柳如是姑娘是你的搖錢樹,還有曹公公照著,我家就是墳頭上冒了九丈的青煙,也不敢對她動心思啊?!?p>  “您,沒有搞錯吧?”

  店掌柜笑著問道。

  在京城里,有能力開青樓,誰沒有點能耐,狀元樓的老板雖然錢多,但可也不敢得罪這些人。

  老鴇氣呼呼道:“放你娘的狗屁!”

  “就在昨天夜里,還有人在這里聽到柳如是的歌聲和彈琴聲呢,你居然敢不承認?”

  “識相的,快告訴老娘,她在哪個房間?”

  老鴇威脅道:“若是此事被曹公公知道了,老娘保證要了你的狗頭!”

  店掌柜一臉無辜道:“瞧您這說的,我真的不知道啊?!?p>  “那我問你,那謝遷住在哪個房間?”

  老鴇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

  “二樓,甲字三號房?!?p>  曹公公的威名,東廠的兇狠,誰敢不談之變色?店掌柜不敢隱瞞,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

  “隨我上去搜!”

  老鴇召喚后面的打手一聲,隨即便威脅店掌柜道:“我現(xiàn)在不同你胡扯,看我抓了奸再和你理論,看你如何狡辯?!?p>  言罷,便領(lǐng)著人沖上樓去。

  二樓,甲字三號房。

  房門還沒有被踹開之時,謝遷和柳如是已經(jīng)聽到動靜,是春緣樓的鴇母領(lǐng)著十幾號人,怒氣沖沖的來捉拿柳如是。

  里面的謝遷愣了一下,怡然不懼,隨即便將柳如是緊緊的擁在懷中,安慰道:“有我在,不要怕?!?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