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緊握著拳頭,眼睜睜看著黑潮一點點推進(jìn)大河,越堆越多,越來越密集。
幾十米寬的大河幾乎被黑潮完全淹沒。
長達(dá)幾千米,高幾百米的黑潮如同一座高聳的山丘般,覆蓋在大河之上。
然后,夏九瞪著眼睛看了許久,都沒發(fā)現(xiàn)黑潮再往前一步。
卡住了?
怎么不動了?
村長大吼一聲:“都給我玩命跑起來!”
村長話音剛落,胯下的黃皮鹿就猛的沖了出去,然后速度一提再提。
夏九濕漉漉的辮子都被風(fēng)吹了起來,在腦后歡快的抖動起來。
李梅:……
肚子好痛,臉好痛,心情煩躁。
夏九盡力穩(wěn)住身體,然后吃力的向后看去。
原本高聳入云的黑潮,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底部消融。
距離越來越遠(yuǎn),黑潮慢慢的在視線中縮小,最終只剩下一絲黑線,比之之前見到的黑潮,仿佛瞬間進(jìn)入新生期般孱弱。
夏九回過頭來,若有所思的看著遠(yuǎn)方。
河水或許可以克制并泯滅黑潮,只是不知道被黑潮污染了的河水還能不能喝了。
夏九握緊身上的葫蘆,此時水的重要性依舊遠(yuǎn)超食物。
黃皮鹿猶如一匹匹不知疲倦的高速公路,從烈日高懸,跑到月朗星稀。
夜晚,人困鹿乏。
村民們拖著飄飄忽忽的雙腿給黃皮鹿喂草,喂水,順便來幾下不那么專業(yè)的按摩。
夏九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忍了忍還是沒有偷吃,風(fēng)險太高了。
第二天一早,又在村長的喊聲中爬了起來。
簡單的吃飯喝水,解決生理問題。
又是瘋狂趕路的一天,說真的夏九很佩服村長,佩服他那么大的年紀(jì)精力耐力比年輕人還強。
佩服他在村里說一不二的威望,佩服他的前瞻性。
要不是村長天天在屁股后面催催催,他們真的很有可能會被黑潮追上。
至于追上的結(jié)果嘛,很可能,除了夏九都得死。
連著跑了三天,又跑死一頭體弱的黃皮鹿。
在一座連綿的大山山腳下。
哭泣,收斂,挖坑,填埋。
夏九波瀾不驚的旁觀著。
老程序了。
第四天,除了小孩老人和孕婦,其他人都沒再坐黃皮鹿,大家終于可以腳踏實地走兩步了。
午飯后,村長把剩下的人叫到一起來會。
“前面是黃江城,你們想不想進(jìn)?”
“村長,咱們一點糧食都沒有了,衣服也快爛完了,男人沒什么,女人不行呀!”
村長罵道:“屁話,草鞋會編,草裙不會?不穿衣服會死嗎?不會死就閉嘴!”
村長已經(jīng)從一開始穩(wěn)坐釣魚臺,輕易不開口的穩(wěn)重村長,變成了一點就炸的咆哮帝。
“那,咱們不進(jìn)去了?”村民小心翼翼的問道。
村長緩和了語氣說道:“青角城還遠(yuǎn)著呢,咱們是得準(zhǔn)備點厚衣服了,朝廷那邊未必顧得上咱們,不抓咱們的壯丁就已經(jīng)是仁慈之舉了。
但咱們現(xiàn)在兜里比臉干凈,沒錢,進(jìn)城也是白受人家白眼,屁用沒有。
得想想辦法弄點錢呀!”
夏九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著,就差拿個小本本把眾人無意間透露出的信息記下來了。
這個世界的錢長什么樣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只是劉青山剛才意味深長的那一眼是幾個意思?
靈植嗎?
她這一路但凡經(jīng)過草深林密的山林就被劉青山死死的看管,不讓她亂跑。
她是真的沒見到第二株靈植呀!
再說了,這種好東西自己吃了不好嗎?為什么要換錢。
冬天衣服她也不缺,只是不方便拿出來而已。
村長見大家愁眉苦臉,抓耳撓腮的想辦法也很理解。
大家的跑的很匆忙,東西本來也沒拿多少。
后來為了出城,所有的錢都被集中交到村長手里買通了關(guān)卡處的士兵放他們離開。
所以眾人現(xiàn)在真的是身無分文呀!
“這樣吧,我們這些人分做兩隊,女人孩子留在山腳就近找水找吃的,留下幾個男人護(hù)衛(wèi),剩下的都跟我上山去看看。只要能找到換錢的東西,到時候各家均分?!?p> “都聽您的?!?p> 夏九自然屬于被留下的那波人,劉青山期間看了她好幾次,大概也是糾結(jié)要不要帶上她吧。
夏九自己是無所謂的,反正她已經(jīng)決定等他們?nèi)艘蛔?,她就屎遁,到時候自然有機會上山。
她之前吃了一株三級靈植小黃花,也只是粗淺的修復(fù)了表皮傷。
她內(nèi)里還正經(jīng)虛著呢。
單說經(jīng)常隱隱作痛的膝蓋,她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好幾次不同的記憶片段。
都是劉一手或者劉青山用木棍鋤頭打斷她雙腿的畫面。
至于她為什么腿斷了還好的那么快,一方面是徹底耗盡體內(nèi)靈植的殘余能量,一方面就是透支身體潛能。
在全息投影下,她被動的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負(fù)面狀態(tài)。
哪怕她吃了高級魔晶也只是提升了火焰和空間體積,對她的身體現(xiàn)狀沒有半分改善。
村長很快帶著所有的人和大部分黃皮鹿上了山。
留下的女人孩子三三兩兩湊作一堆,結(jié)伴往山腳下找野菜水源去了。
“大妮兒你哥讓你跟著我一起,你嫂子動了胎氣不能動彈,要好生歇著?!?p> “好,麻煩嫂子了。”
夏九乖巧的笑著,跟在村長兒媳婦身后一起找野菜。
“嫂子,你看這花真香,能吃嗎?”
“這是槐花當(dāng)然能吃了,快摘,這么大一棵樹,夠吃不少呢,一會兒回去叫上她們一起。”
“哎?!?p> 夏九手腳麻利的和村長兒媳婦一起收槐花。
回去的路上碰上人了就告訴一聲。
人多力量大,槐花樹很快禿了。
夏九在心里默默說了句抱歉。
“嫂子,我……我肚子疼。”
“怎么了?怎么突然肚子疼了?!?p> 夏九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剛才太餓了吃了好多槐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就開始疼了?!?p> 村長兒媳婦嘆了口氣,擺擺手說道:“快去吧,小心點,咱們這路上缺醫(yī)少藥的身上不舒服也只能硬抗。”
夏九匆忙點頭,選了個方向跑了過去。
遠(yuǎn)離眾人的視線后,夏九開始挑著人煙稀少的深林走去。
夏九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戳戳打打的速度越走越快。
“香味呢?這次怎么什么也聞不到?”
夏九擦了把腦門上的汗,靠在大樹上休息。
水葫蘆里的水早就喝完了,路上又挖了幾次井,找水。
餓著肚子干體力活,哪怕能滿滿的塞一肚子野菜也還是餓得厲害。
晚上睡覺直反酸水。
夏九這一路認(rèn)識了不少能吃的野菜,她還偷偷往空間存了一批。
手里沒糧心太慌,哪怕是不頂飽的野菜她也不嫌棄。
總比樹根草根有營養(yǎng)。
夏九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五碗涼白開,瞬間舒服了。
“咦?那是什么?”
夏九抬頭是突然看到大樹樹杈中間有一顆纖細(xì)的小草,小草身上還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果子。
夏九心跳頓時快了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是好東西,比上次的三級靈植小黃花還要好的東西。
九州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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