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梅這番看似幡然悔悟情深意切的自我剖析,自我感動,和自我回憶,在夏九看來就是無病呻吟。
她都懶得去猜原主和她之間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
反正就是個白眼狼,農夫與蛇的故事,一點新意也沒有,遠沒有她的吃飯問題重要。
“出水了,出書了!”
遠處傳來村民的歡呼聲。
夏九:看來這位不缺水還能喊的這么大聲。
劉青山很快頂著一腦袋黃土跑了回來。
“大妮兒,走,跟我打水去,拿上你嫂子的葫蘆?!?p> “哎。”
走到剛打出來的水井旁,大家都鬧哄哄的說笑著排隊等打水。
夏九踮著腳尖歪著腦袋使勁往前看。
井打的很淺,也就兩三米的樣子,但出水量很大,水質清澈,看來可以少過濾幾遍了。
等了沒多久就輪到他們。
井邊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拿著他家的小木桶幫大家打水。
等給大家打完水他才能走。
“好了,大妮兒你先回去燒火,一會兒給你嫂子燒點熱水喝?!?p> “好?!?p> 夏九拿著灌滿的一個水葫蘆,往回走。
吃完野菜糊糊,大家開始打水洗涮,有盆的用盆,沒盆的在地上挖個凹陷的淺坑再用大葉子打上水,照樣能用。
夜晚聽著昆蟲熱鬧的叫聲,夏九迷迷糊糊的準備睡去,突然一直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夏九猛的拔出大腿上藏著的一根木刺,準備刺出去。
“噓,大妮兒是我,別出聲。”
夏九猛的收手。
劉青山拉著夏九躡手躡腳的走進山上。
離得遠了,劉青山才開口說道:“你嫂子動了胎氣,這一路上吃不好歇不好,我想去山上再找找看有沒有好東西明天能拿去換錢給你嫂子買點補身體的補藥。”
“哥,天都黑透了,還能找到什么呀?”
劉青山擺擺手說道:“沒事兒,你從小運氣就好,去山上隨便走兩步都能遇到好東西,看不看得見不影響你的運氣。”
“是嗎?那我怎么還穿的這么破呀!”
劉青山噎了一下,解釋道:“出來逃荒,穿的好了,人家不都想搶你啊!會有危險的,更何況你一個女孩子。家里也有好衣服就是沒拿?!沁@次能找到換錢的東西,哥就給你買一身新衣服,行嗎?”
“謝謝哥,我一定好好找?!?p> 借著天上的月色夏九和劉青山在山上溜達了大半夜,終于找到了一株三級靈植。
“居然是三級靈植!”
劉青山激動的跪在地上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那顆其貌不揚的七葉小草。
“發(fā)了,這下發(fā)了,你嫂子的藥,吃的糧食,都有著落了?!?p> 劉青山激動的念叨著想買的東西,突然發(fā)現身旁的夏九格外的安靜,半點驚喜的神色都沒有,雖然也挺開心的但比起自己卻平靜太多。
這個死丫頭從小到大估計沒少見好東西,見多了自然見怪不怪,可恨他以前居然沒想到可以哄著她給自己找靈植。
劉青山用手小心的把三級靈植挖了出來,就這么一直用手捧著走到山下。
然后騰出一個木碗把三級靈植放了進去。
第二天一早,劉青山放在碗里的三級靈植就被人發(fā)現了。
“青山,你這是在哪兒找到的?”
劉青山看了一眼夏九笑道:“昨天晚上喝水喝多了去山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一顆。”
“你這運氣也太好了,你下次再上山也叫上我唄,讓我也沾沾你的福氣。”
眾人打趣了一番,在村長叫人之后才停了下來。
村長自然也早就知道劉青山昨晚上的收獲了,村長沖著劉青山點點頭,說出了他的決定。
“進城,但不能一塊全都進去,咱們現在這副打扮,人多了可能不讓進,選出五個人來,三男兩女,進城賣了靈植換錢以后,女人負責買點便宜的粗麻布和針頭線腦,男人去買一小部分糧。回來咱們換上能見人的衣裳了在一起進城。”
眾人對村長的決定沒有異議,最后選擇了身材壯碩的劉青山,一個做過賬房的大叔,和村里腦子最活,嘴皮子利索的男人,剩下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村長兒媳婦,一個是秀才娘子。
這五個人各有長處,選他們進城很合適。
最后在村民們你湊一件上衣我湊一條褲子中,終于讓五個人穿上了五套相對完整體面的衣服。
先敬羅裳后敬人,古來如此。他們現在穿的衣服總算不會讓人看一眼就想當乞丐難民擋在門口。
夏九一邊豎著耳朵聽那邊的談話聲,一邊蹲在火堆旁給李梅煮熱水。
李梅依舊一臉虛弱的躺在草堆上臉色十分難看,但當劉青山回來時她總會強撐著做出一副有精神的樣子,就是為了能不喝安胎藥。
夏九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他既沒有向劉青山說明李梅的情況,也沒有探究李梅為何對安胎藥避如砒霜。
進城的五個人早上早早出發(fā),午飯前背著大包小包坐著黃皮鹿趕了回來。
黃皮鹿是村民牽著等在城門口接應他們的。
糧食買的不多,只買了一袋,布料買了幾匹粗布,鹽買了一小罐。
村名們熱火朝天的做了一頓大鍋飯,所有人就著野菜痛痛快快的飽餐了一頓。
野菜這東西吃一頓還行,頓頓都吃,也會把人吃的越吃越虛弱。
“哎呀,可算吃到鹽味了,我這嘴里都淡出個鳥來。”
“可不是嘛,等一會兒再進城,多買點糧食和鹽每頓多加點野菜怎么也能堅持到地兒了吧?!?p> “看村長怎么計劃的吧,咱們也不懂?!?p> “是呀。”
吃過飯,男人們開始砍樹做板車,買了糧食可以讓黃皮鹿拉著車走。
女人們熱火朝天的湊做一堆開始抓緊時間做衣服。
因為回頭還準備往里面添一層棉花做冬衣,所以放的寬一些。
到時候舊衣服洗干凈做里襯,還能省些布料。
女人們精打細算著,有人負責裁剪,有人負責縫制,一直打著火把忙活到深夜。
夏九,她啥也不會,想幫忙熨衣服也沒工具,只能打打雜,跑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