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顯是知道些什么,一路上都在催促眾人加快趕路的速度。
除了李明和那三個孩子,其余人都是步行。
三頭受傷較輕的黃皮鹿還能負(fù)重。
剩下的兩頭暫時需要把背上的傷口養(yǎng)一養(yǎng)。
大家都盡心盡力的照顧著五頭黃皮鹿。
隊伍里的氣氛壓抑又哀傷。
幾乎所有人都有親人離世,而且為了盡快離開,他們甚至不能為他們收斂尸身。
夏九看到好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邊走路,一邊默默的掉眼淚。
他們也不擦,怕讓人看見,他們只是挺直了脊背,麻木的往前走。
滿臉的淚被風(fēng)吹干,糊在臉上。
誰也沒有說話交談的心情。
就這樣連著趕了三天的路,遇到一座小山丘,李明才讓大家休息半天。
一波人組隊,去山上找水,一波人就近找野菜。
夏九和李二嬸負(fù)責(zé)做飯。
李梅……終于在趕路的第二天流產(chǎn)了。
本來大家都讓她上車上坐著的,但她堅決不肯同意,說是劉青山給她買了很多保胎藥,她能撐得住。
眾人本就心情低落也就沒有多勸。
李梅流產(chǎn)后,村里的很多人都對她冷眼相看。
覺得她是故意弄掉這個孩子,好不拖累自己,以后方便改嫁。
李梅什么也沒解釋,就咬牙默默的扛著。
這個孩子必須死,他不死,死的就是她,她發(fā)現(xiàn)這件事后夜夜驚恐難安,卻只能天天養(yǎng)胎,吃藥,吃補品。
現(xiàn)在她終于不用再日日在死亡線上掙扎,她晚上終于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村里人雖然對李梅的做法感到不恥,但依舊把買了的藥分給她吃。
李梅躺在草地上昏睡養(yǎng)傷。
夏九木著一張臉和李二嬸一起做飯。
兩個少女也在一邊幫忙打下手。
一口氣要做出三十口子人兩三天的口糧,夏九表示很絕望。
好吃難吃的她就這個手藝,反正肯定是熟了。
好在大家心情低落對的吃的也不大挑。
夏九守在一個簡易的土灶旁,面無表情的烙大餅。
在她身邊已經(jīng)放著高高的一摞烙餅。
為了能多放幾天不變質(zhì),餅里面的水分要充分揮發(fā)。
一直忙到晚上才完成自己的工作量,夏九躺在干草鋪就的床上,滿腦子都是給烙餅翻面。
翻來翻去,翻來翻去,她這個覺睡的這個累呀!
凌晨時分。
一道嘶聲力竭的吼聲將眾人驚醒。
“下雹子了!快起來!都起來,往山上躲!拿上木箱子頂在頭頂!”
“快,快,快!”
李明一邊喊著一邊抱起離他最近的小男孩,又背上另一個小孩,然后抄起放在車上的木頭箱子頂在頭頂就往山上沖!
夏九一個激靈坐起來,拿起身旁被她綁成兩層的木板頂在頭頂,就跟上李明一起往山上沖。
李明下午半天沒有閑著,他在眾人落腳的不遠處發(fā)現(xiàn)一個滲水的潮濕山洞。
山洞里面有一條暗河通過,環(huán)境并不適合住人,但暫時藏身躲避冰雹卻是個絕佳的護身所。
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有夏九烙烙餅烙的頭昏腦漲沒注意聽。
之前的一場突如其來的冰雹幾乎嚇破眾人的膽,如今一聽到又下雹子了,村民們沒有一個發(fā)呆愣神的,都頂著木板木箱一類的東西護在頭頂,拼了命的跟在李明身后往山上跑。
當(dāng)?shù)谝粔K菠蘿大小的冰雹落地時,所有人都蹚著冰冷的水流沖進了陰暗狹小的山洞中。
低低的嗚咽聲傳來,伴隨著村民憤恨的咒罵:“這老爺是怎么了,這是要我們的命呀!”
“本以為這種百年難遇的大雹子下一次就算完了,誰知道還沒完沒了了?!?p> 夏九努力平復(fù)心情,看著山洞口的李明一臉恨意的看著外面黑壓壓的天空時,她突然有了一些猜想。
九州飛鳥
卡了卡了,明天補上,盡量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