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沿著被小鬼一路追來的路線,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尋找掉在地上的手電筒。
他看見前方有一個圓柱體的東西躺在地上,走過去撿了起來,是一個手電筒,還有電。
“看來這就是剛哥的手電筒了?!?p> 王玄撿起手電筒,轉身向樓梯口走去,準備下二樓。
…………
二樓,一片黑暗,沒有一丁點聲音從里面?zhèn)鞒?,仿佛里面沒有存在一絲生命跡象。
王玄手舉著手電筒,向二樓深處喊道:“濤叔!聽得到嗎?”
“濤叔…聽得到嗎……”
“聽得到嗎……”
“嗎……”
回音。
沒有人回應。
“不對啊,濤叔自己在這里,這里又沒有人來,他聽到我的聲音一定會第一時間回應啊?!?p> “難道他沒聽到?”
王玄一邊走著,一邊拿著手電筒照著四周。
大概十分鐘過去了,王玄依舊沒有看見楊大師的身影。
“他…該不會被張一荒帶走了吧?”王玄想著,但似乎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誰沒事會無聊跑下來找出口,雖然張一荒下來過一次嘲諷他們。
隨后,王玄心中涌起一個更為可怕的想法。
如果不是張一荒,如果楊大師真的被帶走了,在這個房子里,最有可能帶走楊大師的。
除了被他殺死的小鬼,還有另外一個東西。
白衣女!
楊大師不小心移動了腳步,引來了白衣女。
但是令王玄想不通的是,楊大師知道保持不動白衣女就會離開,在這種知道對手弱點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會被白衣女盯上。
又或者,是因為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王玄都不得而知。
“踏踏踏……”
一陣格外清楚的腳步聲響起,王玄聽到腳步聲后心中大驚,連忙待在原地不動,用手電筒的強光照向前方。
光照在了腳步聲主人的臉上。
王玄愣住了。
對面那個人也愣住了。
張一荒。
“你還活著?”張一荒率先開口對王玄說道。
王玄看著張一荒一陣冷笑,“你都沒死我怎么可能死?”
張一荒看向王玄,王玄的手電筒照向張一荒。在光的映照下,張一荒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既然你知道了我對殺鬼者協(xié)會高層的憎惡,那我就不能留后患,要恨就恨你為什么閑的沒事來這里吧?!睆堃换钠届o地說著,兩只手上憑空出現(xiàn)了兩把閃爍著銀光的鐮刀。
王玄看著張一荒手中突然出現(xiàn)的兩把鐮刀,面色異常的平靜,從容不迫。
待在這個鬼地方,早晚都是一死,死在破開封印的厲鬼手中,還不如死在同為人類的殺鬼者手中,即使這個殺鬼者他并不喜歡。
王玄朝心中默念。
“既然你可以知道厲鬼的弱點,那你應該也知道殺鬼者的弱點吧。告訴我,不然我們都要死?!?p> 腦海中異常平靜,王玄只感覺到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意識似乎不屬于自己,腦海中也沒有想著其他的事物。
這片安靜,在王玄的腦海里,持續(xù)了很長的時間。
終于,在漫長的等待之中,王玄腦海響起了他自己的聲音,但他清楚,這個聲音,絕對不是他發(fā)出來的。
“告訴你他的弱點,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呢?”
王玄心中驟然一驚,這個聲音竟然會和他談條件,這豈不是也就意味著,這個聲音,有著獨屬于自己的思維!
“你想要得到什么好處。”王玄向腦海深處響起的聲音問道。
“按我說的做……”腦海中的聲音響起。
王玄一愣,“說吧,什么事?”
“把那個殺鬼者殺死…把他的頭割下來……放在四樓深處最后一個房間……”
神秘的聲音響起。
“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弱點。”
“我告訴你,你按我說的去做……”
“可以,我把他殺了之后一定會按照你的做?!蓖跣鸬?,心中卻想著反正這個家伙只是一個神秘的聲音,想想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就想著把張一荒殺死之后就自己去找出口。
“嘿嘿嘿,我真聰明?!?p> 王玄心中暗自竊喜。
“別想了,我能知道你內心想的所有事情。”
“靠,你這家伙這么變態(tài)的嗎?”
“另外……你也別想不完成我叫你做的事情……如果你不完成……你可以試一試……”
王玄聽著聲音中傳來的冰冷感,不知為什么,王玄內心深處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聲音,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行行行,所以他的弱點是什么?!蓖跣柕馈?p> “人血……”聲音緩緩說出兩個字,然后就消失了。
“人血?什么人血?”王玄話音剛落,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拽住一般,往外拉。
等王玄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張一荒的對面,張一荒此時正手持兩把鐮刀,看著他。
張一荒抬起手臂,把鐮刀扔向王玄。
王玄側身一躲,奈何鐮刀的速度太快,正好擦過了王玄的臉頰,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如果人血對張一荒有效,那么是不是人血濺到他身上,就可以克制他。
王玄用手指抹了一下臉頰,血液沾到了指尖上。
找一荒抬起另外一把鐮刀,向王玄拋去,王玄找準時機,蹲了下來,正正好好躲過了鐮刀。
王玄嘴角輕蔑一笑,對這張一荒冷笑道:“就這啊,殺鬼者要都像你這樣,這個世界早就被破開封印的鬼給毀了?!?p> 張一荒突然神秘一笑,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哦?那你再看看吧?!?p> 王玄看著張一荒突然變化的面色,心中頓時察覺到不對,扭頭一看,被拋出去的鐮刀竟然向著他又重新飛了回來。
王玄心中暗叫不好,鐮刀已經飛到了身前,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關鍵時刻,王玄身體往旁邊一側。
寒光閃過,血液四濺,染紅了地面。
王玄的手臂被劃出了一個傷口,露出了被截成兩段的手臂骨,正在源源不斷向外流著鮮血。
“唔…”
王玄捂著傷口,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張一荒。
張一荒笑道:“你不是很囂張嗎?來啊,繼續(xù)??!”
王玄看著張一荒,開口道:“看看你的鐮刀,是不是有什么變化?!?p> 張一荒被王玄突然而來的話語說的一愣,低頭看向回到自己手中的鐮刀,此時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地生銹。
“這是……怎么回事!”張一荒猛的看向王玄,卻見王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
“人血,原來指的是這樣……”王玄抹了抹傷口,指尖上沾滿了鮮血,透露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王玄沖到張一荒身前,快速地用手指往張一荒的另外一把鐮刀上抹去。
不出王玄所料,鐮刀被血沾上的部分開始生銹,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旁邊擴散。
王玄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手電筒,往張一荒臉上一丟,張一荒被砸中,身子向后倒去,一個手電筒從他的口袋里滾落出來。
“咕咚咕咚……”
“噠噠噠,噠噠噠……”
兩個聲音響起,一個是手電筒滾動的聲音,另一個則是…
一陣詭異的腳步聲。
王玄感覺身體周圍一涼,用手電筒往前一照,一個身穿白衣的無頭女子正站在前方,緩步走過來。
感受到手電筒的光芒,白衣女頓時消失,王玄將手電筒的電源關閉,站在原地不動,靜靜地等待著。
“擱愣。”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王玄應聲打開手電筒,見到的是一顆人頭落在地上,猩紅的血液滴落在地,格外的粘稠。
“死了嗎?”
王玄開口,隨后轉身就走。但就在這時,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
“我的…人頭!”
王玄聽到這個聲音,這才想起來,還要把張一荒的人頭放到四樓的最后一個房間。
四樓,可還沒有去過呢。
…………
“咚咚咚。”
王玄手中拿著張一荒的人頭,在這個漆黑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的詭異。
王玄走上樓梯,似乎是因為老舊,樓梯走幾步就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感覺隨時都會塌陷。
王玄越靠近四樓,就越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呼吸稍微有些困難。
“咚?!?p> 王玄停下腳步。
四樓到了。
深處的黑暗之中,傳來一股淡淡的惡臭味,感覺像腐爛的肉塊,有著難以形容的惡心。
“四樓最后一個房間…要求真古怪?!?p> 王玄拿手電筒照亮四樓深處,四樓的構造與其他三樓不同。其他三樓都是有一個大客廳,然后連接著一條走廊,走廊兩旁有著幾間房。
而四樓,走上樓梯就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黑色走廊。
兩旁的房間,極為稀少。
到處遍布著蛛網,灰塵遍地,地面上的木板也隱隱嘎吱作響。
王玄緩緩走著,走了不知道多久,順著手電筒的光芒,終于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木門。
王玄走上前去,詫異地發(fā)現(xiàn),這個木門竟然不像其他房門那樣破舊,相反的,還特別的嶄新,就跟剛剛裝上去的一樣。
這篇木門,與這黑暗的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
王玄推開房門,一股濃郁的惡臭味撲鼻而來,王玄不禁后退半步。
房間正前方有一張破舊的床,旁邊有著一張書桌,床的前面有一個木桌子,看上去已經十分的破舊。
拿起手電筒,照著房間的四周。就在王玄觀察時,突然感覺頭頂一濕,摸了摸頭頂,感覺有一些熟悉。
拿手電筒一照。
猩紅。
王玄緩緩抬頭,拿起手電筒照著天花板,什么都沒有。
“樓頂滲透進來的嗎?”
王玄一陣疑惑,隨即察覺到不對,這棟房子早就已經荒廢多年,如果是樓頂?shù)难耗窃缇湍塘耍筒豢赡苓€那么粘稠。
想到這,王玄不禁冷汗直流。
一只手伸了過來,擦了擦王玄流汗的臉。
王玄條件反射地回了句:“謝了兄弟?!?p> ???
哪來的人?
王玄猛的回頭,卻只見一張一閃而過的人臉。
雖然消失的速度很快,但王玄卻看得很清楚。
滿臉蒼白,瞳孔中沒有一點生機,面色晦暗而僵硬,不帶有一絲生機。
王玄舉起手電筒,靠在床的旁邊。
一只蒼白的手臂從床底伸出,抓住了王玄的腿,王玄渾身上下都只感覺到一陣涼意,莫名的恐懼感從心中散開。
那一刻,時間過得是那么的漫長,每一秒都是煎熬。
床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