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蓁早朝下了道旨意,總的意思就是漠北使臣不守約定,慕燁不必下嫁于漠北。
早在昨天,漠北的朝善公主就跟著使團一起被一群侍衛(wèi)押進了刑部大牢,正疑惑之中。
晌午,便聽見了獄卒們在談論的事情,她有些坐不住,一下子撲到鐵門面前,手不停地拍打著:“你們說什么,葉使臣死了?”
獄頭不屑看了她一眼:“死到臨頭,我不放告訴你,那個什么使臣被四殿下一劍斬殺,頭都掉在地上,滾得老遠啦!”
獄卒們聽到這里紛紛大笑起來,還不忘嘲諷:“真是太慘了,但是你也別著急,很快,就會輪到你?!?p> 朝善公主一下子面色一白,眼中盈盈含淚,看起來像一只受到了驚嚇的兔子,一下子跌坐在地:“怎么會這樣……”
對于葉使臣,其實指的是漠北的有名的葉蠱師,早在幾日前,她就已經(jīng)得知了他的計劃。
她也曾勸阻過,但他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不會搞砸。
朝善公主心里也想要快點娶到慕燁,看皇帝的意思似乎不會讓他們得償所愿,便也就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沒想到,她的一念之差,她淪為了紅楠國囚犯,此時手無縛雞之力,又身在他國,只要有心人封鎖消息,她的父王又怎么會知道她出事,然后派人來救她呢?
獄頭拿著粗棍朝她鎖在的牢門敲了敲:“我勸你老實點,還想娶二殿下,做夢去吧!”
獄卒們笑著看著她。
朝善公主她心力交瘁,絕望無比,就像是被關在小黑屋里,周圍一片漆黑不見光,只有一句句鉆心剜骨的嘲笑聲在她身邊游蕩。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得獄卒們心里一陣發(fā)毛。
她笑著笑著,忽然失態(tài),閉上雙眼,眼角有熱淚滾落。
下一刻,她的眼神狀若癲狂,跌跌撞撞將腳下的稻草揚了起來,一邊揚,還一邊笑,直到氣喘吁吁倒在牢房里,嘴里還在傻笑著。
“頭兒,這……這該不會是瘋了吧?”一個獄卒擰眉,一臉害怕看向獄頭,“上面若是怪下來,我們……”
“怕啥?”獄頭怒喝,“她自作孽不可活,上面早就吩咐了,只要人活著就行,別管她?!?p> 立即有獄卒附和:“是呀是呀?!彼牧伺哪莻€害怕的獄卒,“這幾日,上面賞了不少好茶,一起去嘗嘗?”
紅楠國有規(guī)定,命令守牢房的人都不能喝酒,所以只能以茶代酒。
眾人達成協(xié)議,退到一旁的小木桌上,坐下品茶,順便看朝善公主發(fā)瘋。
很快,朝善公主瘋了的消息就傳到了慕蓁的耳中,他聽到這個消息,內(nèi)心并沒有太多波瀾:“瘋了便瘋了,只要人活著就行,可別死了,她可有大用處?!?p> 話落,門外慕修蒂扶著蘇淺淺走了進來,他們自然也聽見了這個消息,但他們皆不屑提起,只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
蘇淺淺是今晨清醒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力氣倒是恢復了不少,不會覺得頭暈腦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