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松鶴堂的時候,池老夫人已經(jīng)在用早膳了。
前些日子梁子逸和池瑾嫣鬧出來的動靜不可謂不大,池老夫人沒踏出松鶴堂,就把那事情經(jīng)過聽了個明明白白。
那日,池老夫人倒是氣的不輕,叫囂著要將梁子逸和池瑾嫣打出去。
區(qū)區(qū)一個文弱世子和一個庶出的女兒,竟敢欺負(fù)到他們襲遠(yuǎn)將軍府的嫡小姐頭上,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一聽到池星晚落水后受了風(fēng)寒,哪里還顧得上那兩個人,忙去看池星晚去了。
池老夫人剛拿起筷子,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連忙問身邊的谷嬤嬤:“可是星丫頭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的珠簾便被挑起,池老夫人循聲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款款而來的池星晚。
池星晚行至老夫人面前,屈膝行禮:“星兒給祖母請安?!?p> 池老夫人見是池星晚,就要拉著她往自己身邊坐,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清濁有度的眼睛里也添了幾分神采:
“好!好!快過來坐,這幾日不見,我們星丫頭可是越來越水靈了?!?p> 池星晚一來,池老夫人也不用膳了,拉著池星晚便噓寒問暖起來。
不過,池老夫人不愿戳池星晚的痛處,梁子逸和池瑾嫣的事倒是一星半點(diǎn)沒提。
只是,祖孫二人聊的真起勁的時候,一道矯揉造作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
“祖母,瑾嫣來遲了,還望祖母莫怪?!?p> 池瑾嫣一出現(xiàn),祖孫二人臉上的笑容盡收,默契地端起了架子。
池老夫人冷著臉,連一絲笑意都懶得施舍,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道:“坐下吧?!?p> 池瑾嫣臉上的笑容一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了一旁,心里卻不知把池老夫人和池星晚罵了多少遍。
該死的老妖婆,等我成了安平侯府的世子妃,這些年的屈辱,我一定要你們加倍奉還。
心底的恨意洶涌,手中的帕子也已經(jīng)被池瑾嫣捏的變了形,她卻依舊要對眼前的兩個人陪著笑臉。
明明都姓池,池星晚就是襲遠(yuǎn)將軍府的嫡出三小姐。
而她,卻要跟著她那個庶出的父親另辟府邸,同那些嫡出庶出的兄弟姐妹爭寵。
之前的池瑾嫣比誰都知道襲遠(yuǎn)將軍府對她的重要性。
可近來,不知是不是因?yàn)榱鹤右莸钠珢?,池瑾嫣的行事倒是沒了分寸。
松鶴堂的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池老夫人安安靜靜地吃著飯,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開口:
“對了,星丫頭,下月中旬鎮(zhèn)北侯府的老夫人邀京城各家的嫡小姐參加賞花宴,請柬昨日已經(jīng)送到祖母這里了?!?p> 池星晚的視線與池老夫人相對,看著那雙眼睛里的狡黠之色,瞬間心領(lǐng)神會。
她壓下嘴角的笑意,狀似不在意地問道:“祖母也去嗎?”
這位鎮(zhèn)北侯府的老夫人與池老夫人交好,平日里辦些宴會,總會給池老夫人也送上一封請柬。
池老夫人聞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那鎮(zhèn)北侯府的老夫人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一個老太婆去做什么?”
池星晚悻悻地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但視線卻悄悄地落在了池瑾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