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晚也沒再逗它,只是緩步走到小白身邊,將它腳邊的紙條取下。
打開紙條,撲面而來的是陣陣墨香,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穩(wěn)重間又不失飄逸。
【大戰(zhàn)告捷,歸期待定,一切安好,勿念?!?p> 這封邊關來的信很是簡短,寥寥幾句話,卻將一切都說的清楚。
池星晚捧著紙條細細瞧了好久,臉上的喜色卻是怎么也掩不住。
良久,她將那張紙條小心翼翼地收進妝奩里,繞過屏風,徑直走向書房。
池星晚出神的功夫,毛筆上的墨汁順著筆尖滴落在信紙上,暈出一團黑黑的痕跡。
池星晚看了看那團墨汁,有些氣餒地將信紙團成團,剛要隨手丟在一旁,黑白分明的眸子卻突然一亮,揚聲喚道:“纖云。”
在外面候著的纖云聞言,疾步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福身:“小姐?!?p> “雯娘贈的那味香可還在?”池星晚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紙團已經(jīng)被放在了一旁,纖云連忙上前,為池星晚重新鋪上一張宣紙:“在的,那香珍貴,奴婢便放在了庫房里。”
池星晚微微頷首,心情顯然好了一些:“那你去取吧。”
“是?!崩w云很快就退了出去。
不多時,熏香便被取了過來,裊裊香煙旋繞在香爐畔,陣陣香氣也開始彌漫。
池星晚執(zhí)筆,纖白的玉手在信紙上舞動,不多時,信紙上便筆墨縱橫。
娟秀玲瓏的字體透著股來自主人的玉雪可愛,微微湊近時,便可察覺香氣襲人。
池星晚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忽然,秀氣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思索片刻后,再次提筆,在信尾寫道【問煜珩哥哥安】。
小白歇了一個時辰便飛走了。
倒不是池星晚不心疼它,只是這只胖鴿子是個慣會磨洋工的,格外會心疼自己。
早些出發(fā),也好讓它多些時間半路找吃食。
“小姐,池府四小姐前來拜訪?!?p> 小廝來稟報的時候,池星晚還有些詫異。
說起來,她跟這位妹妹可是完全沒有交集的。
襲遠將軍府跟隔壁的池府向來都是不親近的。
畢竟,凡是個正常些的人家,主母生的嫡子跟妾室生的庶子都不會有什么太好的關系。
池星晚的父親池昌旭也是礙于已故父親的面子,才勉強讓池昌峰一脈在襲遠將軍府旁邊另辟府邸。
平日里一些小事,池昌峰那一家子攀一攀親戚,襲遠將軍府也不會計較。
只是,這種大度,到后來,反倒成了習慣,成了理所當然。
池星晚這一世,自然不會任由那一家子人趴在他們襲遠將軍府的身上吸血。
她的父兄拼命換來榮華富貴,她決不允許任何人玷污、利用、踐踏。
池星晚跟池府的交集,估計都在池瑾嫣身上了,如今,看著池瑾媛,池星晚還是有些陌生的。
池瑾媛倒是很規(guī)矩,向著池星晚福了福身,道:“瑾媛見過姐姐?!?p> 池星晚仔細看了看池瑾媛,眉目低斂,帶著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該有的稚嫩,雖說有些怯懦,但也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