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同襲遠將軍府一樣,都是將門,但顧煜珩的父親卻在他小的時候不幸犧牲了。
他的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瘋魔了幾年,隨后也跟著去了。
顧家便只剩下年紀尚小的顧煜珩一人。
孤兒一個,那些旁系的親戚難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來。
可顧煜珩,就是憑借著一己之力,保住了顧家,讓顧家沒能落入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手中。
但這樣的經(jīng)歷,也就造成了顧煜珩的少年老成。
顧煜珩大一些的時候,便拜了池昌旭為師,學有所成以后,又跟著池昌旭上了戰(zhàn)場。
南瀛皇帝自是不愿讓顧家這位獨苗再去上場殺敵的,可顧煜珩再三請愿,終究還是讓南瀛皇帝松了口。
行軍打仗多年,顧煜珩殺敵無數(shù),立下赫赫戰(zhàn)功,甚至親手將自己的殺父仇人斬于馬下。
南瀛皇帝封了他一個正三品的寧遠將軍,但很多人都清楚,若不是顧煜珩年紀尚小,這個官位怕是會更大。
入夜,寒氣漸濃,羌笛聲也消失不見。
涼風拂過,樹枝上的葉片開始隨著月色微微顫動。
營帳內(nèi),燭火燃燒,將一切照得透亮。
顧煜珩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撫摸著雕刻成竹節(jié)樣式的筆,眉頭微皺,似是在沉思。
不遠處,一張微帶褶皺的紙條靜靜地躺在桌面上,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問煜珩哥哥安。
顧煜珩的腦海被這句話完完全全地占據(jù)著,其余的事根本沒有辦法去思考。
僅僅幾個字,就將他的心湖攪的一塌糊涂。
而他自以為傲的定力,在此刻,也全部化為了烏有。
營帳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男音。
“屬下見過主子?!?p> 來人身著一襲黑衣,很容易地與外面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正是顧煜珩手下的暗衛(wèi)晏蒼。
晏蒼上前一步,恭敬跪地,行了個禮,隨后便開始匯報自己查到的消息。
“主子,屬下近日查到的消息同您推測的差不多?!?p> 顧煜珩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只聽晏蒼繼續(xù)道:“尸體確實不對勁,但袁副將撇清了自己的關(guān)系,據(jù)他所說,當時有個士兵連續(xù)幾天尋了老將軍好幾次,老將軍跟他還挺熟稔,不過,老將軍犧牲后,那個士兵倒是沒再來過?!?p> 聞言,顧煜珩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低喃道:“熟稔?”
顧煜珩的手指摸索著筆桿,半晌才開口道:“再去探查?!?p> “是?!标躺n領(lǐng)命,退出了營帳,隱入夜色中。
一切似乎又歸于平靜,但又似乎依舊暗流涌動。
翌日清晨,池星晚睡得并不安穩(wěn),只好早早地起身,開始梳洗打扮。
今日并沒有什么要事,所以,她的打扮格外素凈。
烏泱泱的青絲隨意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用一支碧玉簪固定住,再插上幾只銀釵,鬢邊特意留下兩綹細碎的長發(fā),看似多余累贅,實則卻為她添了幾分溫婉。
池星晚本就生了張國色天香的臉,略施粉黛之后,看上去倒也精致又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