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前來玉華堂的目的,池星晚并未藏著掖著,直接說了出來。
“三小姐,請移步?!?p> 池星晚隨著唐元來到后院茶室。
甫一進(jìn)門,淡雅怡人的茶香便撲面而來。
唐元取過一旁的茶葉,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過后,一碗清澈碧綠的茶水便被置于池星晚面前。
茶室中升騰的霧氣久久未能散去,攜著茶香裊裊,格外沁人心脾。
唐元輕緩柔勻地端起茶杯,放置唇邊輕呷一口,隨后緩聲道:
“三小姐可知玉華堂開業(yè)這些年有多少銀子的進(jìn)項?”
“不知?!背匦峭砗苷\實地?fù)u了搖頭。
她確實是沒有多余的時間,也不想去翻那些陳年舊賬。
“一百萬兩,整整一百萬兩?!?p> 唐元定定地看著池星晚,言語中是難以言表的自豪感。
只是,話音剛落,話鋒便陡然一轉(zhuǎn):
“三小姐應(yīng)當(dāng)明白,玉石買賣向來是塊肥肉,而這塊肥肉,由不得咱們襲遠(yuǎn)將軍府獨吞?!?p> 池星晚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近幾年來,京城的玉石鋪子確實開了不少,畢竟,銀子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嫌少。
不過,玉石鋪子開的再多,玉華堂的地位也并未受什么影響。
玉石鋪子好開,但玉脈難求。
玉華堂的玉脈一直是華岐山,雖距京城較遠(yuǎn),但產(chǎn)出的玉石,玉質(zhì)細(xì)膩、色澤瑩潤,玉料供應(yīng)也十分充足,若是不出意外,足以支撐玉華堂十幾個年頭……
思及此,池星晚忽然眸色一深,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可是華岐山那邊生了變故?”
唐元點頭,并未否認(rèn)。
“將軍出征不過半年,華岐山那邊便生了變故,一路來路不明的山匪殺害了許多開采玉礦的工人,將玉脈占為了己有。
將軍出征在外,鞭長莫及,只叫好生安撫那些工人的親屬,其余的不必輕舉妄動。
如今玉華堂暫且用了其他幾個小玉脈的玉石勉強(qiáng)經(jīng)營,便是小姐見到的那些了?!?p> 玉石這些東西,池星晚并不精通,可她自小便見慣了那些稀罕物件,孰好孰壞還是能分清一二的。
想到方才柜臺里陳列的那些不盡人意的玉石,大概便是那些小玉脈里的了。
那些小玉脈的玉石確實算不上好,玉華堂如今生意慘淡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華岐山那邊何時聚了山匪?
又為何偏偏盯上了襲遠(yuǎn)將軍府的玉脈?
……
種種的跡象讓池星晚不得不去多想,可如今,她對那些土匪一無所知,也不好妄下定義。
池星晚斂下心中紛亂繁雜的思緒,滿懷真誠道:
“這幾年,當(dāng)真是辛苦唐叔了?!?p> 整個玉華堂,原本便是唐元一人支撐的。
雖說唐元與襲遠(yuǎn)將軍府有些淵源,但這些年來,他任勞任怨、毫無怨言,是很多至親之人都比不上的。
他曾以一己之力帶玉華堂走上鼎盛,也陪著玉華堂漸漸沉寂。
如今明明被土匪劫了玉脈,卻也要想盡辦法將玉華堂經(jīng)營下去。
上一輩的恩怨是非,池星晚不甚了解,可唐元想要的,早已不可能了,他的這份情,襲遠(yuǎn)將軍府怕是很難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