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封官拜將
轟。
人群騷動，隱隱動容。
焊縫撲上高臺，卻吹不散這乾坤下正氣聲音。
“朕，上應(yīng)蒼天，下掌沃土?！?p> “古有神州浩土飽受戰(zhàn)亂之苦，有五胡侵入中原，衣冠南渡，是百姓蒙難，生靈涂炭，人皆為畜，葬為蠻夷腹中糧秣。今有狄戎寇邊擾民，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歷史之痛，朕不敢遺忘！”
“魏巍大唐勇武男兒，需有英雄豪杰挺身而出，力挽狂瀾，震大唐兵威，攝蠻夷膽魄，保朕大唐子民安居樂業(yè)！”
目光掃去遠方若隱若現(xiàn)崇山峻嶺，李世民聲震四野，手臂托舉上天。
“望上蒼天靈首肯，許朕大唐疆土男兒書千篇錦繡，斬蠻夷狄戎，蕩盡人間不平，庇護唐土萬世太平！”
雄渾聲音震徹闊野，仿佛這一刻天下皆能聽聞帝王心聲。
寒風(fēng)停歇，晨陽高懸。
趴伏在臺下右側(cè)的禮部尚書，老淚縱橫，飽含激動的聲音帶出一抹顫音。
“祭天畢?！?p> “封官拜將。”
咚咚咚。
嗚嗚嗚。
光著膀子的大漢甩響鼓槌，奮力敲打著偌大的牛皮鼓面，震響的鼓聲漸漸變得激昂。
蒼涼號角聲徹響大地，隨之蕩開，似是能將眾人心中原始的狠厲點燃。
這一聲聲‘大唐威武’中，李世民擺過手臂，示意眾人起身。
先前激昂的話語還留著絲絲振奮人心的感覺蕩滌心間，眾人望著兵部尚書捧著紙卷的身形，怦然激動起來。
“來了，來了！這是要封官拜將做最后的梳理，這支隊伍勢必要成為大唐最為耀眼的存在。”
“終于來了！怎們這些遠赴正途的士卒，終是在大唐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百官隱隱激動，望著那抹接近祭壇階梯頂端的人影，心緒澎湃。有些人暗舒一口長氣，等著名字被陛下讀出的一刻。
子民們臉龐上也閃現(xiàn)出一抹激動的神色，緊張不安的搓動手掌，眼眸中有欣喜色澤閃爍。
“我兒乃是軍中校尉，要是能在這封將臺上露上一面，那定是祖上保佑?！?p> “小小校尉在軍中不過芝麻大的官職，還想在這封將臺展露？我看你是想瘋了吧？”
“嗨~那可說不準！李靖將軍麾下有一支神秘部族，聽聞乃是壓軸出征，里面的校尉可不一點不比外邊的校尉差！”
“那都是些貧寒子民，立下軍功也是大將軍所有。唉，趕緊聽聽，看看此番又有哪些青年才俊會登臺。”
高臺上李世民手捏紙卷，神情肅穆，雄威帝音緩緩傾斜而下。
“衛(wèi)國公李靖足智多謀，身經(jīng)百戰(zhàn)，朕特命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掛帥旗，統(tǒng)大局?！?p> 嘩。
群臣歡呼，百姓亦是揮舞雙臂，高聲慶賀。
“李將軍威武，此番定能凱旋而歸，殺他個片甲不留。”
“大唐威武，李將軍神勇！”
吼吼吼。
場上林立士卒，平舉手中刀劍，橫過頭頂，嚯嚯出聲。
李靖在萬眾歡呼聲中臺上懸有偌大帥旗的高臺，拱手橫過一圈，停向李世民方向，仰頭半跪在地。
“微臣遵命?！?p> 李世民緩擺手臂，隔空示意李靖起身，威嚴面容上終是浮起一抹贊譽之色。
“衛(wèi)國公年歲雖高，寶刀卻未老。”
“朕在皇城，靜候你凱旋而歸?！?p> 郎朗聲音，無形中帶著幾分鼓勵，李靖眼眶有些濕潤，中氣十足。
“謝陛下?！?p> 收回目光，李世民再度望向紙卷，朗聲道。
“翰林學(xué)士李閑，奇思妙想，年歲尚幼卻能益助農(nóng)桑，軍備。”
“朕，特命衛(wèi)國公之子李閑，為錄事參軍，輔佐主帥，共商戰(zhàn)事?！?p> 一身戎裝的李閑，雖是在后世之中也經(jīng)歷過這等人山人海的場面，可此時被提及時，還是忍不住隱隱激動，胸腔中心臟砰砰亂跳。
略過略顯青澀步伐，李閑緩緩登上李靖所在的高臺，朝著祭壇上高高人影拱手，頗為不好意思起來。
“承蒙陛下厚愛，李閑遵旨。”
李世民眼眸中星光閃爍，面龐上笑意更濃，壓下手掌示意李閑免禮。
“將門無犬子，李閑啊，軍營之事，你且要多多向李靖請教。”
轟。
整個圍觀子民徹底炸開了鍋。
“這便是李閑李公子?。肯氩坏骄故沁@般年輕的英才，造煤爐，改耕犁，釘馬掌，還真是一位大唐奇人呢?！?p> “什么傳聞浪蕩紈绔，我看是有人造謠生非，話說這小子有無婚配啊，能不能攀上一門雙將的高枝？”
“切，不看看你家的德性，年少有為，前景不可限量，有兩個臭錢便想做著春秋大夢，醒醒吧你！”
“甭吵了！我家李公子終是登頂了，等到了等到了！”
推搡擁擠的人群之中，有一華衣少年，微微仰頭，凝視著高臺上的李閑，眼中無限流淌羨慕光影。
暗自攥緊了拳頭，秦懷道喃喃輕聲。
“李兄，等我?！?p> 相比于人群子民的激動，事先有所猜中的百官表現(xiàn)的略微淡定。
畢竟這耕犁馬掌，皆是與百姓們息息相關(guān)，自然心中多了些感激之色。
高士廉望著臺上略顯青澀的人影，頜下胡須微微抖動，輕聲笑了一聲。
“這李閑倒是這妙人，有了此等功績只怕擱在其他人身上，早已激動的手腳顫動亦或是挺胸抬頭，神色孤傲?！?p> “哎呀，這小子倒像是有所害羞，還帶著些許慚愧一般?！?p> 身側(cè)長孫無忌眼中亦是有幾分欣然，沉吟片刻，喃喃開口。
“說不上慚愧，這小子看似心無旁騖，實則內(nèi)斂自持，心細如發(fā)，倒與當今衛(wèi)國公有幾分相似之處?！?p>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青年人有些謹慎倒也不是件壞事?！?p> 兩人皆是在朝堂權(quán)利漩渦之中摸打滾爬數(shù)載的人，又何嘗不知曉隱晦言語背后的深意，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望向文武之首，一身錦繡黃袍的人影。
李承乾微揚俊朗面頰，望著臺上人影，沉靜如水的眸子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同為皇子的李泰，靜立在長孫皇后身側(cè)，望去臺上的目光中有一抹難以遮掩的渴慕精光閃爍。另一側(cè)的長樂公主梳妝精致，面遮輕紗，美眸深深看向臺上少年一眼，溫柔如水。隱隱中心底間蕩起一抹漣漪，說不出的欣喜。
百官后，紅衫曲領(lǐng)的人影微微偏過頭顱，瞥向高臺一眼，緩緩將頭顱壓下，隱沒在百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