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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當(dāng)刺客是什么體驗

第45章 松田的發(fā)小

  剛開始成為刺客是種什么感覺?

  興奮,長期的興奮,無盡的興奮。這就是望月玄最初的心情。

  可那灘血仿佛變成一把砍刀,砍斷了他的興奮,讓他陷入了迷茫。

  人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這并不是游戲,那灘留在衣服上的血跡,就好似一盆水,潑在了望月玄的臉上,澆滅了他不知從何而來的,藏在心底的興奮。

  望月玄收起心底深處的散漫,認真對待每一次任務(wù)。這讓望月見一一度懷疑這孩子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他只不過是記住了紗子說的那句話:他換了種方式,看著我們前行。

  那個男人還在看著他,他還沒有幫那個男人復(fù)仇,就像以前他想替姐姐復(fù)仇,他要幫那個男人復(fù)仇。

  夜深人靜的時候,望月玄躺在被窩里想過,在原來那個世界死亡的人,會不會跟他一樣,重生到這個世界。

  他試圖調(diào)查過,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痕跡。

  望月玄相信一代代刺客們所留下的歷史,也相信組織強大的情報網(wǎng)——即便他們的情報網(wǎng)很難發(fā)現(xiàn)自家里的臥底。

  就算穿越者隱藏得再隱蔽,作為相同的人,望月玄覺得自己總該能發(fā)現(xiàn)什么。

  畢竟穿越者總會照搬原世界的一些東西用來裝逼,比如詩詞、對聯(lián),歌曲之類的。

  但從古至今,都沒有這樣的人出現(xiàn)。

  這么離譜的事情,發(fā)生在天才科學(xué)家身上多好,人家說不定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的原因,然后直接反向穿越;或者穿越到異界,吞噬主神回歸原世界,左擁右抱還帶著六個老婆;又或者穿越到未來世界,三年真神五年舊日,給隔壁侄子都饞哭了。

  松田陣平抽完了第三支煙,把煙頭拿回進室內(nèi)。要是被其他人看見煙頭掉下去,說不定又會被局長叫到辦公室批評。

  “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是誰告訴你這句話的?”松田陣平不放過細節(jié)。

  “一個阿姨啦,話說這么感人的話,你聽完后不應(yīng)該抱頭痛哭一下,緬懷你的朋友嗎?!?p>  “我能幫他做的可不止有緬懷那么簡單啊?!?p>  松田陣平恢復(fù)了白天的狀態(tài),望月玄看到他眼里閃爍著的光芒:“你是要替他復(fù)仇,對不對。”

  松田陣平驚訝于少年的敏銳,但還是點頭:“對的?!?p>  “加油啊,”望月玄替他打氣,又小聲補充道,“小心,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不會的,”松田陣平笑了起來,揉亂望月玄的頭發(fā),“晚飯你要吃什么?”

  “突然想吃三文魚飯團了,吃這個吧,我請客!”

  “你哪里來的錢啊……”

  “要你管!反正我請客!”

  飯團最后還是松田陣平付的錢,因為對方威脅,如果望月玄敢付錢就把他趕出家門。

  望月玄怏怏地收起錢包,嘴上念叨著下次一定要自己請客。松田拎著塑料袋跟在他身后,敷衍地回應(yīng)。

  回到松田家里,兩人吃著飯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你那個朋友是什么時候死的?!蓖滦氏乳_啟話題。

  松田回憶了一下:“前幾年吧,我們要聊這種事?”

  “你不像是會忌諱這種事的人?!?p>  “倒也是,你父母呢?”

  “在我出生沒多久就死了,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望月玄沒把真相說出來,“他怎么死的?”

  “被炸死的,”松田沉默了一小會,“那你這多年是怎么活下來的?”

  “靠一位阿姨和叔叔的幫助,哦,還有幾個好心人,”望月玄咽下嘴里的飯團,“被炸死的,也是警察,英勇就義還是被報復(fù)了?”

  酒吧里的好心人琴酒和大洋彼岸剛剛起床的那位先生同時打了個噴嚏。

  松田沒有接話,質(zhì)疑道:“你今晚不回你的叔叔阿姨家?”

  “叔叔死了,我也找不到阿姨搬去哪里了,所以我才住的橋洞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p>  “你家是怎么回事,是合法職業(yè)嗎?”

  “合法,很合法,非常合法!”望月玄說道,“犯人是不是還沒抓到?不然你早就去復(fù)仇了吧?!?p>  “難道就沒有他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的可能性嗎。”

  “你會老實等他出獄再復(fù)仇?”

  松田陣平被他的話噎住了:“不會?!?p>  “今晚之前咱們兩個都不認識,今晚之后估計也很難再見,不如互相坦白一下,就別藏著掖著了。有些事還是找人傾訴一下比較好,憋太久了會形成一種執(zhí)念,”望月玄往松田身邊湊了湊,“我的事你不要說出去,你的事,我也不會說,怎么樣?”

  “你真的是十六歲嗎?”松田把飯團的包裝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

  他十六歲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怎么考上警校,揍警視總監(jiān)一頓。

  “你把事情跟我說清楚,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抓到那個犯人,”望月玄接著說道,“爆炸導(dǎo)致警察死亡,這種事情,我想三年前的報紙上應(yīng)該有過記載。”

  讓松田自己說出過去的事情,肯定比他花費心思去調(diào)查要輕松很多。

  松田陣平最終還是開口了:“那件事情當(dāng)時確實引起過轟動,報紙上還是頭版,我那位朋友叫做萩原研二?!?p>  一直藏著的話只要一說出口,就很難停下。

  “萩原他啊是我的發(fā)小,我們在同一所學(xué)校畢業(yè)。畢業(yè)后加入了爆炸物處理班,”松田陣平陷入了回憶,“那個家伙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火大啊,自我、自大,卻很受女生的歡迎,明明只是這種人。讓他穿好防爆服卻用太熱了這種理由拒絕了,這個白癡!”

  “看到炸彈要爆炸卻不知道快點離開,反而抱著炸彈往其他警員反方向跑。連防爆服都沒穿上,逞什么能嘛,最后直接被炸的什么都沒剩下,真是個笨蛋!”

  望月玄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這種時候,松田陣平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萩原研二是個傻子,松田陣平也是個傻子,只因當(dāng)初發(fā)小死前開玩笑的一句話,他就在心里記了三年,打算幫對方報仇。

  原先他只想拉攏松田,順便稍微幫一下對方,但現(xiàn)在,他打算先幫松田復(fù)仇。

  因為他喜歡這種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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