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愕然!
納她進府?什么時候的事兒?怎么她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聽說?
秦晏也很是意外,他看了文錦一眼,慢慢強撐著斜靠在引枕之上,漫聲問道:“母妃是聽何人說的?”
之前他發(fā)病時一時失了神志,事后聽青山說起,當時柳大夫曾跟文錦提過將來讓自己納她為妾之事,難不成是她當了真?
心下雖想到此處,但莫名又在思量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薛氏這個人出身不錯,雖然嫁過人,但聽說也沒有圓房……嘶——他想這事兒干嘛??
凝住心神,秦晏就聽到寧太妃幽幽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還需要聽人說起嗎?你此番病的這般嚴重母妃都看在眼里。更何況那吳太醫(yī)也說了,你這是虛耗過度……”
說到這里,她察覺到自己這般跟兒子說話極是不妥,當即輕咳一聲,扭頭看向文錦,“雖說事急從權,但這人選母妃還是希望你能仔細挑上一挑,咱們寧王府的規(guī)矩雖然不大,但到底是皇家,晏兒啊,你多少要顧及一下皇家的面子!”
文錦聽到這兒頓時按奈不住了,“太妃,小王爺虛耗過度跟奴婢有什么關系?您怎么能把奴婢給扯進來?”
如果不是在蘇家那一晚發(fā)生的事情,文錦甚至覺得像秦晏這種身板的人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摸魚,他無論怎么看也跟‘虛耗過度’這四個字扯不上關系吧?
當然,這里頭最最重要的是,小王爺虛耗過度,關她什么事?
寧太妃本來跟自己兒子說話已經(jīng)漸漸地壓下火氣,轉(zhuǎn)換了以往那溫柔可親的態(tài)度,哪知道聽文錦這么一說,頓時就憋不住了??!
“若不是你勾引了晏兒,他怎么會虛耗?啊?薛氏,我告訴你,你不要在那里登鼻子上臉!不要以為你已經(jīng)跟了晏兒就可以在本妃面前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休想!!”
秦晏撫額!
他只覺得渾身似乎又開始控制不住地疼痛起來。明明柳一銘說過這疼痛感過了那一陣兒就會慢慢恢復正常了,可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那老小子該不會是耍自己吧?
文錦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說誰勾引了小王爺??”她指指自己,“我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如今跟在他身邊的可不就是你?”寧太妃氣憤不已!
自己的兒子守身如玉了幾十年,怎么就能被薛氏這爛泥給糟蹋了呢??
文錦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冤枉了,她看看秦晏,又看看寧太妃,一時搞不明白這冤屈究竟是從何而來。
“可是,平時侍候小王爺?shù)挠植皇侵挥形乙粋€,還有青山和青城?。?!”她道。
寧太妃聽到這話渾身一僵,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對??!我的天爺!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到有這么一個可能呢?
這薛氏來了才多久?連一個月都還不到,就算是她和晏兒瞧對眼了,那日子也還淺,怎么可能就讓晏兒虛耗過度了呢?
若是對象換成了青山哥倆……
寧太妃的眉梢狠狠地跳了跳!
還別說,這青山和青城哥倆當初可是寧老王爺親自挑的,人品什么的自然是沒什么問題的。而且這哥倆打小就長得眉青目秀的,放在孩子堆里面那也是出挑的很。
只不過是,她生的秦晏更好看,打小抱出去就十分吸引人眼球,再大一點兒更是不得了,那漂亮的眉眼在這整個京城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兩兄弟往他旁邊一站絕對是暗淡無光了,是以她平時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如今經(jīng)文錦這么一提醒,她一下子覺得似乎得到了真相。
為什么十幾歲的兒子從來沒有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對女孩子感興趣?為什么她送個丫環(huán)過去,不過是脫光了躺了一回他的床榻就能惹他發(fā)那么大的火,床榻扔了不說,還跟自己置氣了那么久?為什么他一向連多看一眼女孩子都不愿意?
這種種的跡象,如果是因為青山兩兄弟的話,那這些原因似乎都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寧太妃想到這里,臉色從蒼白又變成慘白!
“晏兒,我可憐的晏兒?。 ?p> 她突然扭頭抱住秦晏嚎啕大哭起來!
秦晏傻了眼,而文錦則驚呆了??!
今兒寧太妃究竟是抽風了呢還是抽風了呢?怎么就這么奇怪呢?
她朝著秦晏使了個眼色問他怎么回事。
秦晏無聲地呵呵一句,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寧太妃哭了一通,力竭了方才止住。
文錦雖然這會兒跟寧太妃鬧得有些不太愉快,但見她是真的傷心自然不好再去撒鹽什么的,因此十分有眼色地遞了帕子過去,然后又主動去備了水讓她凈面,最后倒了杯茶水給她。
寧太妃見她這樣,面色有些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先是松口氣,暗想,幸虧不是薛氏,但又想到青山和青城,心里卻再次仿佛如塞了棉花一般!
“母妃,您究竟是怎么了?”
藥效已經(jīng)過去了,秦晏這會兒的臉色也好的差不多了,因此坐直了身子。他倒是想下床榻了,不過忽然想起自己衣衫不整才又不得不重新坐回去。
寧太妃一臉憐憫地望著他,卻是不答他的問話反而說道:“晏兒,十日后是晉王府老太妃的生辰,你與母妃一起去吧!”
秦晏揚了揚眉,不明白母妃的話題何以轉(zhuǎn)變的這般的快,但他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那種人,因此點點頭,“好!”
晉王府的情形跟寧王府差不多少,受當年事件的影響,晉王叔在他父王過世之后也病倒了,雖然當時晉王妃已經(jīng)使出了渾身的解數(shù)卻仍然在五年后眼睜睜地看著晉王過世。
如今晉王府里除了老太妃徐氏外還有晉王世子秦崇越,次子秦崇懷以及兩個庶出的女兒。
秦崇越與他明面上交往并不多,但私底下卻關系極好,徐太妃的生辰哪怕是母妃不提他也是要去的。
寧太妃略有些欣慰地點點頭,囑咐他好生休息,竟再也不問別的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她臨走時那一臉豁出去的樣子倒是讓文錦有些奇怪。
“你母親她……怎么了?”她下意識地問道。
秦晏翻身坐起,“不知?!?p> 文錦回頭見他早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那要死不活的樣子頓時又怪叫起來:“你剛剛是在演戲?我的天吶!你這演技若是不拿個小金人兒回來可真是虧大發(fā)了??!”
秦晏:“……小金人?什么小金人?”
文錦:“……”
得,又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