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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玲先是在親友的幫助下,操辦了父親的喪事,之后又在親友的幫助下,操辦了母親的喪事,將父母合葬在一起。父母的先后離世,讓易玲受到很大打擊,整日待在屋里,只在吃飯的時候才出來。小姨李容穎提出,讓易玲搬去她那里,方便照料,也擔心易玲受不了打擊,會做出傻事。易玲拒絕了李蓉穎的提議,理由是這里是她的家,家里還有父親的味道。李蓉穎又提出將易玲的外婆郝琴接走,被郝琴拒絕,郝琴說她要照顧外孫女。李蓉穎擔心易玲獨自在家出意外,也擔心米樂上門騷擾,便安排了家里的親戚,輪流住在易家的別墅里,也在保安公司雇傭了保安,在易家周圍站崗。
易玲吃的很少,吃過飯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很少與親戚交談,眾親屬覺得易玲可能還在傷慟中,擔心易玲出受不了打擊,心理出問題,見易玲每天都能按時吃飯,吃飯的時候,說話和神情也都正常,便逐漸放下心來。易玲吃完飯,便回到房中,將房門關(guān)好后,靠著網(wǎng)絡(luò)消磨時間,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易玲有些緊張的接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被處理過的聲音,說:“準備的怎么樣了?”
易玲壓低聲音說:“這幾天我都待在家里,沒出屋,李蓉穎讓親戚們輪番來看著我,……您放心,我會抓緊時間的,過幾天我就去公司,跟董事會的人碰一下,等我繼承了易北鳴的家產(chǎn)和公司的股份,我就在董事會上推進您說的項目?!?p>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接著說:“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讓董事會通過這個項目,不然,……你知道后果?!?p> 易玲有些緊張地說:“是,我知道?!?p>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后,掛斷了電話。易玲將手機仍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但卻仍心有余悸,正在思忖之際,手機又響,易玲看了眼號碼,是樓下親戚打來的,便接電話,樓下親戚說有個男的找易玲,問他有什么事也不說,糾纏了半天,讓親戚給易玲帶個話,說是有個韓國的朋友找她。易玲剛想說不見,略一尋思,又改變了主意,跟親戚說讓那人去父親的書房。再次掛斷電話后,易玲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表情逐漸猙獰。
周胥青在易家親戚的帶領(lǐng)下,來到易北鳴的書房,易家的保姆給周胥青泡了茶,之后就出去了。周胥青坐在書房里寬大的沙發(fā)上,喝了幾口菜,盤算著一會兒見了易玲后,該怎么說。等了大半個小時,一壺茶將要喝完,易玲才推門進來,之后將門關(guān)好,站在周胥青身前,打量著周胥青,與此同時,周胥青也在打量著易玲。
半晌之后,易玲先開口,說:“我們認識嘛?你找我什么事?”
周胥青說:“沒什么事,就是想跟易家大小姐,聊聊天,敘敘舊?!?p> 易玲說:“我又不認識你,聊什么天?”
周胥青說:“你不認識我沒關(guān)系,我認識你呀,……也不對,應(yīng)該是我在韓國賭錢的時候,包過一個女孩,那女孩陪了我一個月,那女孩跟易大小姐,長得有點像。那女孩是賭場的荷官,知道我是從普北來的后,就對我特別熱情,勾搭了我好幾次,……還總問我普北城易家的事兒,我不認識易家的人,為了睡她,我就忽悠她我跟易家的人熟,住在一個小區(qū)里。她總問我易家的事兒,我就連蒙帶騙的,忽悠了她一個月,包了她一個月,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我錢也輸?shù)貌畈欢嗔?,就走了。當時我沒在意,現(xiàn)在我有點兒想明白了,她為什么那么關(guān)心易家。”
易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周胥青呷了口茶,說:“那或許,就是我認錯人了吧,……那女孩確實跟易大小姐長得有點像,但奇怪的是,那女孩身上的味道,和易大小姐身上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p> 易玲緊張地說:“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喊人了?!?p> 周胥青不緊不慢地說:“別急啊,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等我把話說完,我就走。我這人,好賭又好色,玩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佰,按照你們女人的話說,就是個渣男。但我這人,也有個優(yōu)點,就是記憶力好,能記住所有我玩過睡過的女人,能記住他們的身體,他們的容貌,甚至哪里有痣,哪里有疤,只要是我睡過的,都能記得。甚至他們身上的味道,也都能記得,每個女人用的香水不同,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她們身上的味道,也都是不一樣的,我記得我包過的那個女孩,身上的味道,總有一股藥味和魚腥味,用了香水,依然掩蓋不住。我問過她,她說她要給她媽媽煎草藥。巧合的是,那天,易北鳴辦葬禮的時候,我聞過易大小姐身上的味道,和那個女孩身上的味道,有那么點兒像?!?p> 易玲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鎮(zhèn)定地說:“你說的這些,跟我有關(guān)系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如果你還要說這些,我就讓人送你出去了?!?p> 周胥青說:“別急,我再說幾句,馬上走,你讓我留,我也不會留。我在韓國包過的那個女孩,有一條珍珠項鏈,就是普通的地攤貨,我問過她,她說是她媽媽留給她的,所以就一直帶著。項鏈上有幾顆黑珍珠,有一次我在床上用力過猛,把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抓斷了,她當時就急了,非要我把項鏈串起來,可有一顆黑珍珠,不知道掉哪兒了,說什么也找不到了,她像瘋了似的,嚷著要我賠她。后來,我就在外面,買了一顆黑珍珠,然后又找人將項鏈串好。我買的那顆黑珍珠,和項鏈上的黑珍珠,由于佩帶的時間不同,光澤度比其他的珍珠要亮一些,還有就是,買不到一樣大小的黑珍珠,我買的那顆珍珠,比其他的珍珠要略大一些。那天,我在您父親的靈堂里,見易大小姐,也戴了一條珍珠項鏈,上面也有幾顆黑珍珠,一時好奇,就湊過去看了看,你說巧不巧,我還真就看到易大小姐脖子上的那條珍珠項鏈,有一顆黑珍珠,明顯比其他的珍珠要亮,也更大一些?!?p> 易玲說:“你說的這些,我完全聽不懂,請你出去?!?p> 周胥青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說:“那可能就是我認錯人了吧,我想起來了,那女孩跟我說她叫什么萍,姓啥忘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呵呵,……應(yīng)該是個假名,干她們那行的,哪有用真名的啊,也可能是我記錯了吧。那個叫什么萍的,只是打冷眼瞅,跟易大小姐有些像,但仔細看,還是有挺大差別的,尤其是氣質(zhì),易大小姐是千金小姐,氣質(zhì)肯定和妓女不一樣?!?p> 易玲冷著臉說:“你馬上給我滾!”
周胥青站起身,說:“我覺著,既然和易大小姐長得像,易大小姐又有和那個叫什么萍的相似的味道,還帶著一條與那女的所帶項鏈十分相似的項鏈,易大小姐或許認識那個叫什么萍的,如果您認識她,麻煩您告訴我一聲,或者告訴她一聲,說我在找她,想要跟她談一筆生意”指了指桌上的紙,說:“這上面是我的電話?!?p> 周胥青說完話,便向外走,易玲也跟了出去,見周胥青還在走廊里,跟易家人打招呼。易玲目送著周胥青離去,周胥青剛走,易玲的一個親戚迎上前來,問:“玲兒,他誰???找你干嘛?”
易玲說:“跟我說知道米樂的下落,想讓我出錢,他就將米樂的下落告訴我。”
親戚問:“那你答應(yīng)了嗎?”
易玲搖了搖頭,說:“明顯是騙子,就打發(fā)他走了。”
親戚又問了幾句,易玲說有些累了,之后就又回到房里,關(guān)上門之后,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著門外的動靜,未發(fā)覺異常,方才來到窗前,掏出手機,先用“機針”桶開卡槽,之后將卡槽內(nèi)的sim卡取出,又來到梳妝臺前,打開一套化妝品的袋子,打開一盒“粉餅”,將上面的粉餅取出,從裝粉餅的盒子下面的隔斷里,取出一張SIM卡,又將sim卡插入手機,之后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