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亂得向西走,祁云生卻在轉(zhuǎn)向了東邊。
“我們?nèi)ツ膬海俊?p> 耳邊聲音嘈雜,祁云生清潤的聲音傳來:“彩南的蓮城。過段時日便是蓮花盛開的季節(jié),被稱作生長在蓮蓬上的城鎮(zhèn),你不想去看看嗎?”
蓮城是彩南的城鎮(zhèn),圃陳和彩南之間有數(shù)百里高山阻擋,因交通不便,兩國來往并不多。
蓮城的名字和樣貌她只在一本游記上看過。
萬里彩蓮,說不想去看是假的。
但要是從圃陳去彩南的話,要先去白羽,然后再從白羽坐船去彩南,怎么想都比直接從不亂出發(fā)比較好。
最起碼不必如此曲折。
為什么先來圃陳劫走她呢?
陳見夏偷偷看向正垂頭品茶的祁云生,突的一下和他對上目光,驚得心里一跳。
“怎么了?”
陳見夏搖頭,雖然好奇,但也沒到非要知道原因的程度。
況且若是她自作多情地詢問了,得到的卻是拒絕或回避的答案,那也太尷尬了。
想到這兒,陳見夏又使勁搖頭。
此時遠處駛來一隊車馬,那幾人看來也是要在這個客棧歇腳的。
幾人瞥見陳見夏一身嫁衣,又瞥了眼和她挨得很近的祁云生,腦中立刻腦補出一場大戲。
其中一人更是嗤笑出聲,“奸夫淫婦?!?p> 話一出口,為首那高貴之人就怒斥了他。
他的聲音很小,陳見夏只知道是討論他們的,卻不知道說了什么,但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好聽的話。
陳見夏偷瞄祁云生的神情,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過祁云生這樣身份高貴之人,總不會白被人侮辱。
可等到那伙人上了二樓,也不見祁云生有什么動作。
這倒讓陳見夏摸不著頭腦了。
陳見夏好奇地問:“他說了什么?”
“你想知道?”
陳見夏點頭。
祁云生彎了眉眼,回答了陳見夏的問題:“他說我們十分般配?!?p> “……”
陳見夏看見他那副笑臉,只覺得心慌,便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你叫我說的,怎么不理人了?”祁云生湊過來,非要和她視線相對?!澳銋挓┪伊耍俊?p> 我天,這她哪敢?
陳見夏脫口反駁道:“我沒有!”
“你明明有,我看出來了。”
“你看錯了?!?p> “我不會看錯?!?p> “怎么不會?”
“就是不會?!?p> ……
陳見夏意識到她爭論的對象是祁云生后,止住了話頭。
這可是圃陳要死死抱住的大腿。
祁云生只認為陳見夏的退讓是他語言上的勝利,一副得意的模樣。
陳見夏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方才那伙人也從樓上客房下來,準備隨意吃些填飽肚子。
幾道不懷好意地目光落在陳見夏身上,令人無法忽視。
祁云生回頭淺笑,視線在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那些人也不敢太猖狂,紛紛躲開了。
祁云生站起身,挺拔的身軀將陳見夏擋的嚴嚴實實。
小二見他起身,匆忙過來。
“飯菜做好后直接送去她的房間?!?p> “好嘞?!毙《昧朔愿?,就走開了。
祁云生道:“回去等著吧?!?p> 陳見夏確實不太喜歡那些人打量的目光,便道:“好?!?p> 祁云生在樓下看著她走進房間后,才離開了客棧。
陳見夏推開窗,遠遠地看見了祁云生的身影,背影消失的那一瞬,她心中突然一悸。
不會丟下我跑了吧。
陳見夏下意識這么想。
緩過神后,才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陳見夏雙手拍了拍臉頰,想要讓自己更清醒些。
小二動作很快,一葷三素很快就端了上來。
她一個人是吃不完的,想等祁云生,可等到天黑,飯菜涼透也等不到他。
陳見夏讓小二幫忙熱了飯,草草吃了兩口就睡了。
深夜,她正睡得熟,就聽見有人喚她名字,一聲又一聲,很煩。
“陳見夏,醒醒?!?p> 陳見夏仍未醒來,祁云生便直接上前動手了。
輕輕拍了幾下陳見夏的臉頰,只覺得手下軟彈的手感十分新奇。
實在沒忍住,又拍了幾下,戳了幾下,甚至掐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祁云生面上看不到一點被抓包的慌張和無措,他收回手,云淡風輕道:“客棧闖進來不少殺手,我來叫你逃命?!?p> 殺手?!
陳見夏飛快坐起來,屏息去聽,這才遲鈍地聽見狂風暴雨中連續(xù)不斷的刀刃碰擊的聲音。
“沖著你來的?”
“不是?!?p> 若不是沖著祁云生來的,那有可能的就是傍晚時分來的那伙人。
陳見夏要拿掛在床頭架子上的嫁衣,被祁云生一把按住。
“別穿那個。”
他從地上提起一個包袱,扔進了陳見夏的懷里。
“這是什么?”
在這場可能會殃及池魚的刺殺中,祁云生淡定非常。
陳見夏打開包裹,祁云生則微微低頭瞧她的反應(yīng)。
“這是……”
祁云生笑道:“看不出來嗎?新衣服啊。”
陳見夏當然知道是什么,只是太過震驚。
祁云生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面上多了幾分不自在。
到了成衣鋪,他才想起忘了問陳見夏的喜好,索性把當季新興的衣裙全買了。
“不喜歡的扔了就行,等下次帶你去選你喜歡的?!?p> 陳見夏連忙搖頭,“這些我都喜歡?!?p> 圃陳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男人們在家都不會為女人們做些什么,更別說去店中為妻子購買衣物。
“謝謝?!标愐娤氖钦嫘牡?。
“嗯。”祁云生扭過頭。
陳見夏很想把每一身衣裙都細細地看一遍,可時間不等她。
她沒有糾結(jié),直接拿起最上面那身鵝黃的衣裙去換。
刀劍聲漸漸停歇,能聽見有人到了隔壁屋子,踢開木門的聲音,或許是發(fā)現(xiàn)祁云生屋里沒人,就往她這邊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祁云生搭上陳見夏的腰,推開窗子跳了下去,那一瞬,屋外沖進一堆人,并不是殺手的裝扮,是那富人的隨從。
前頭那人右手捂嘴,鮮血不停地從指縫溢出,他從窗口看著祁云生兩人越來越遠的身影,眼中恨意漫天。
他左手握拳用力砸向木窗,年久失修的木窗直接四分五裂掉了下去。
他剛要追,后頭傳來一道悠閑的聲音。
“阿尤,早告訴你要注意言辭,如今真吃了虧,我的話能聽進心里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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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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