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沒說話,卻直接栽倒了一樣的癱軟在他旁邊的座椅上。
計商不問,約翰卻也故意不說。直到計商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我們盡力了?!?p> “你說什么?”計商咬著牙,一下站了起來,兩只手揪住了約翰的衣領(lǐng),把這個比自己高大的人一下就拽了起來。
“她是屬貓的?”
計商不明白這個家伙在這個時候還在胡說什么。
“貓有九條命,她還有幾條了?”捋不直舌頭的發(fā)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見計商抓著自己的手一點沒有放松的意思,被勒得難受。而且里面的女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好像全是他造成的一樣。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抬起一只要把手套撐爆的手,比比劃劃,“就差那么一點點!”
計商看著他,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她沒事是不是?”
說著就一下松開了手,奔著急救室跑去。
“哎!我是說她沒死,不是說她沒事!”舌頭硬生生的給弄直了。
計商定住,轉(zhuǎn)身。
“她是非常嚴(yán)重的過敏,你給她催吐了是吧?”約翰比比劃劃的走了過來,“你真聰明!”伸出了大拇指在計商的眼前晃了晃。“你要是不催吐,她肯定到不了醫(yī)院就沒氣了。”大眼睛做著夸張的表情。
“過敏?”
“對!她對一種貝類過敏及其嚴(yán)重,但還不至于死亡?!彼D了頓,“但是這種貝類和在酒精的作用下,對她來說就致命了。”
“她沒吃什么貝類!”他那里根本沒有這樣的食物。
約翰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她已經(jīng)洗了胃!你去看她吧!”
沒等約翰說完計商已經(jīng)沒影了,他只能站在原地?fù)u了搖頭。
虞芊默面色變得慘白,嘴唇也不再是紫色,而是沒有什么血色,但似乎清醒,眼睛近乎一條縫,還能看到計商進(jìn)來。
“謝謝你!”盡管這個人不知道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陰險,等著看計宸送死的時候是那么冷血,殘忍,她再厭惡,今天他也救了自己一命。
這有氣無力的三個字,好像一下便會讓計商收起老虎一樣尖利的爪子,而可以溫順的隨意觸碰。
“我沒回來前,你吃了什么東西?”
“粥,我做的肉粥?!彼约阂财婀衷趺磿@樣,所以并不排斥計商的問話,只是聲音極其微弱。
“先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一會!”他把被子給她往上拽了拽。
虞芊默安靜的閉上了眼睛,他卻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下閃動駭人的光。
“阿商!怎么今天生日百惠妹妹這么早舍得放你走?”虞熙帶著笑容看著計商。
“你知道虞芊默沒死!”計商冷冷的一句。
虞熙原本驚艷的笑容一下僵住,“你要說什么?阿商!”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對付他們才是我們真正目的。”他頓了頓,抬起眼簾看著虞熙,“不要花太多精力在一個無害的人身上?!薄爸辽?,在我這兒,便,不可以?!弊詈蟮娜齻€字吐得清清楚楚,直接敲擊著虞熙的心。
“我一直以為商少決絕、冷酷無情,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會憐惜任何犧牲,更不會在乎一個女人,看來也沒逃過這情蠱。”“我至今仍不明白那些閱美無數(shù)燭火一般,讓無數(shù)似飛蛾一樣的佳人前仆后繼不惜被燒得灰飛煙滅的慕少、戰(zhàn)琛、死掉的計宸到底看到她哪里的與眾不同,一個個一往情深?!?p> “卻沒想到,不過見了兩面的商少,竟也動了惻隱之心,親手破壞掉我們的計劃,把人藏了起來?!?p> 虞熙言語犀利,卻透徹得很,計商并不需要辯駁。
“可是她的性子,我再了解不過?!薄八龕塾嬪?,即便這個不過一具皮囊的家伙,那樣對她無情無義,娶了妻,生了子,她也可以命都不要的護(hù)著?!?p> 虞熙的話像有鋒利的匕首,割到他心上。
“當(dāng)然,他再大的命,也抵不過猛獸天天惦記吃掉他?!彼诸D了一下,好像欲言又止,卻又吸了口氣,說了出來?!爸皇?,即便沒了計宸,她還和帶著半截面具的人糾纏不清?!泵恳痪渌颊f得不急不緩,擲地有聲?!岸野倩菝妹矛F(xiàn)在恐怕也不好受吧!”
兩個站在山頂?shù)娜?,注定要承受得住寒冷,耐受得了呼嘯刺骨的風(fēng),才能穩(wěn)當(dāng)?shù)谋舜诵刨?,否則一個顫抖,便證明了你們不是一個級別的功力,更不可能成為盟友。
計商自知虞熙所言所指,“即便她曾經(jīng)是我們的一顆棋子,但是計宸已經(jīng)死了,不影響你的身份就無需趕盡殺絕?!?p> “阿商這么說,我自然曉得分寸?!北砻娴淖尣剑皇巧硐碌氖忠呀?jīng)攥緊了拳頭,只要她活著,自己唐家小姐的位置就隨時可能成為泡影。
那瓶限量版的威士忌是虞熙送給他的,他查了酒的成分。果真那瓶酒做了手腳,對別人無害,但對虞芊默卻是致命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險些要了她的命,即便脫離了危險,仍心有余悸,他便直接挑明。
姜春生被這么一次心驚膽戰(zhàn)嚇得畏畏縮縮,那是秦正庭利用他的母親的信物把他騙到那里,然后借著爆破的時差制造一場意外。
他現(xiàn)在既不敢把事情告訴任何人,又時刻誠惶誠恐的警惕著秦正庭的再次出手,他把希望寄托到秦心寧的身上,又舍不得虞熙。
“我們遠(yuǎn)走高飛好不好?離開這里,誰也找不到我們。”姜春生有些戰(zhàn)栗的身體,恐懼的眼神緊盯著虞熙的表情,生怕她毀滅掉自己最后的一絲希望。
“你在說什么?”虞熙眨了一下水眸,卻像是沒聽懂。
“小熙,我們離開這里,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離開秦家離開計家,只要和你在一起?!比缓笠话褜⒂菸蹙o緊的抱住。
“哈哈!哈哈!”虞熙發(fā)出一陣?yán)湫β暋?p> 這聲音讓姜春生錯愕發(fā)毛,心底的恐懼開始慢慢升騰,“小……熙,你在笑什么?”
“你為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語氣就像是懵懂少女對初戀男孩兒的承諾驚喜得不敢置信。
姜春生看著她的表情一下笑了,“是小熙,只要有你,什么我都不在乎?!?p> “哈哈!哈哈!”虞熙笑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