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歸剛收起手機沒一會兒,那群原本在趙文臣病房中的人就沖進了他的房間,一把奪走他的手機。
“密碼?!鳖I頭人奪過他的手機,打開屏幕問道。
許南歸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跟他們硬剛,只是冷冰冰的說道:“1006。”
領頭人按照許南歸說的點了進去,先檢查了一遍他的相機,然后是錄音、微信和通話記錄。
確認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后才將手機還給許南歸。
許南歸低頭掃了一眼他們放到桌上的手機,然后從床頭柜內掏出一袋粉色的消毒濕巾,打開,將濕巾蓋在了手機屏幕上。
“不好意思,潔癖?!痹S南歸抬眸看了他們一眼才開始清理被摸過的手機背部。
擦拭了一遍以后許南歸還是覺得臟,然后直接將手機的原裝手機膜撕了下來,將膜貼到了桌邊,仔細的擦著手機屏幕。
“重度潔癖?!彼a充了一句。
擦干凈手機后,他又將一直備在手機抽屜里的新手機膜掏了出來,對著手機膜又是一頓消毒,才放心的將膜重新貼到手機上。
那群人就那么站在許南歸的面前,冷著一張臉看他,想要看看許南歸到底能玩兒出點兒什么花樣。
貼好手機膜后,許南歸才抬頭看他們。
他佯裝出一副你們怎么還在這里的模樣,伸出雙臂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又抽了一張濕紙巾擦拭雙手,非常自然地問:“你們怎么還在這里?還有什么事兒嗎?”
領頭人對著后面的人勾了勾手指,讓其將提在手中的箱子拆開,擺放到許南歸的面前。
許南歸看了一眼箱子內的東西。眉頭倏然一鎖,很快就又舒展開來,反問道:“這是?”
領頭人沒有說話,很明顯是被許南歸這副模樣給搞懵了,他看著許南歸的眼神瞇了瞇,試探性的開口問:“這個東西不是趙博士和你的實驗成果嗎?”
“什么實驗成果?”許南歸裝傻。
他們敢這么問,來之前肯定是調查過他的身份的,他和趙文臣的關系也必然知曉。
只是許南歸并不了解他們的來歷,不能冒失的做出有礙觀瞻判斷。
“趙博士沒同你講?”領頭人看著許南歸的眸子更沉了幾分。
趙文臣這半年的實驗都在和許南歸一起做,許南歸不可能不知道這場實驗的真實目的。
“我是編外人員,那些東西都是對外保密的?!痹S南歸料定了他們會這么問,淡定的低頭把玩手指。
這里是醫(yī)院,四周都有監(jiān)控錄像,他們不敢對他亂來。
“我這種編外人員平常只是幫忙計算一些較為困難的數(shù)據(jù),實驗的核心內容我是碰不到的。就連趙博士平日里使用的試劑,更是連接觸都未曾接觸過?!痹S南歸說完,忽然仰頭望向站在面前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反問:“我應該知道些什么嗎?”
…
手術結束后,宋卿卿幫著家人將人從床上抬下,放到病床上,看著他們推走了病床,才放心去清理身上的污漬。
宋卿卿清理的很快,一清理完就立馬投入了檢查的的工作當中,偶爾還會去病房看兩眼那位突發(fā)性心梗的病人。
因為欠了那個主任的人情,宋卿卿一會兒還要再去一趟手術室,為主任打下手。
那位主任的資歷也非常的老,手術的技巧方面不比他們這些小年輕多。
其他人擠破腦袋都想要看的現(xiàn)場被她嫖到了,宋卿卿想都沒想的答應了主任的請求。
觀戰(zhàn)過程中,宋卿卿時不時遞給主任一些工具,順帶詢問了一些理論上的問題,在主任拿捏不住的瞬間,她偶爾也會提兩句意見。
“宋醫(yī)生年輕有為,未來可期啊?!敝魅斡芍缘目滟澚艘痪渌吻淝?,然后摘下手套拍了拍宋卿卿的肩頭:“這次的手術如果沒有你的話,可能要做很長時間了?!?p> 宋卿卿尷尬地笑笑:“主任這么說,我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搭下去了。”
“這次手術我在主任這里學到了不少技巧,順便了解了一些以前沒有注意到過的知識,也算是重新?lián)炻┝??!彼吻淝渫白吡藘刹?,忽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回頭看向身后的那些第一次進入手術室的護士們,眼神堅定有力:“他們比我更值得夸贊,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心理承受能力,都比當年的我要強上許多?!?p> “嗯?”主任聽到宋卿卿這話,倒是多看了宋卿卿一眼,半開玩笑道:“我以為宋醫(yī)生這么優(yōu)秀的人從來沒有犯過錯呢,看來倒是我多想了?!?p> “是人都會犯錯,只是我們這個行業(yè)不能犯錯,就連犯錯的機會都不配擁有?!闭f這話的時候,宋卿卿的表情十分的凝重:“我們這個行業(yè)的人一旦犯錯的話就是與人命有關聯(lián),每失去一條生命,那便是一個醫(yī)生的失職,是辜負了這個世界對我們的期許與信任?!?p> 主任沒想到宋卿卿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種思想覺悟,他贊同的點了點頭,“我們確實不容許犯錯,別人犯了錯或許還有改正的機會,而我們犯了錯,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提供我們來糾正錯誤?!?p> “每產生一次錯誤就代表著一個生命的結束?!彼吻淝涑断率痔?,跟在主任的身旁,慢慢的走出了這條出手術室的走廊。
陰了一個星期的天終于放了晴,哪怕是傍晚的余暉也是格外的耀眼,窗外的云朵被染成了紅色,太陽的光散射在云朵的四周,穿透云彩,像那劃破天際的流星。
做完兩場手術后的宋卿卿終于得到了一絲空閑的時間。
這一個星期宋卿卿忙的都沒有碰過手機,外面發(fā)生的許多事情她也不知道,準確的說,是整個醫(yī)院的醫(yī)生通通都不知道。
李玳見宋卿卿從手術室內出來后,簡單的跟她說了一聲耀明那邊的通知。
聽到通知后的宋卿卿點了點頭。
他們來的時間確實挺長的了,但這里的災情還未得到處理。
作為醫(yī)生,他們不能隨意離開自己堅守的崗位。
宋卿卿想了想才說:“等這里的事情徹底結束,我們差不多就可以回耀明了,到時候還會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去辦。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守護好腳下的這片土地,這不僅是一種嘗試,也是一種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