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百里騰答應(yīng)放人,錦年面上的懶散稍稍收斂了些,慢悠悠的把令牌收回,“西倉戰(zhàn)王果然是個爽快人?!?p> 百里騰沒有看錦年,不動聲色的朝著下屬使了個神色,下屬會意,立刻向一個車廂走去。
“戰(zhàn)王,小心思在北魏長公主那里使使便可。替身,還是不必了。”
那個下屬的動作一僵,詭計被人識破,不知道是該往前還是向后。
百里騰暗嘆,果然是聞名天下的智囊,天下大事盡掌握在手中。
他仰著下顎,“本王一向與玄樓樓主赤誠相待,怎么會做出替身的事情呢?”
“是嗎?”錦年尾音糜糜,“那樣最好。”
另一頭,公孫南謙著急的為公孫兮瑤把脈,太子坐在公主府暖閣的床頭,為她換著額頭的濕巾,“小九她怎么樣了?”
“悲喜交加,情緒變化太快,導(dǎo)致血氣上涌,昏了過去?!?p> 公孫南謙輕柔地收回手,“沒有什么大礙,醒過來就好?!?p> 太子公孫蘇哲的腦海中繃緊的弦終于放松下來,端詳著公孫兮瑤瘦了一圈的小臉,想著之前的活蹦亂跳的人兒,現(xiàn)在變得這般模樣,忍不住心口發(fā)疼。
不由得想起讓小九發(fā)生巨大變化的罪魁禍?zhǔn)祝珜O蘇哲問,“剛剛站在殿門的那個少年就是百里逸?”
公孫南謙愣住,他給了太子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應(yīng)該不是?!?p> “應(yīng)該?”
“嗯,我感覺小九看他的眼神不對,百里逸的舉動也不對。”
在公孫兮瑤暈倒時,公孫南謙就現(xiàn)在她的身旁,十分清晰的見到公孫兮瑤從驚喜到失望再到絕望的過程。
而百里逸舉動更不對勁,見到公孫兮瑤倒下,他竟然沒有半分情緒,冷的像一塊萬年寒冰,接住公孫兮瑤的手也十分僵硬。
動作神態(tài)可以仿照,但情感不會。公孫南謙流轉(zhuǎn)風(fēng)塵多年,對人之感情破位了解。
他看得出百里逸因為公孫兮瑤而染上了煙塵,但眼前那個,像個提線木偶,隨著指令操作。
“六弟的意思,百里逸不是百里逸?”
“可以這么說,我感覺他像是個安排好的替身?!?p> “替身?”太子嗤笑,“百里騰下三濫的手段一個不少。加派人看守了嗎?”
“太子殿下放心,二哥,三哥和四哥一同盯著他呢,不會出差錯的?!?p> “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小九醒來后執(zhí)意要找真正的百里逸?!?p> 畢竟,當(dāng)時公孫兮瑤以命相逼留下少年的舉動,公孫南謙還歷歷在目。
這一提,太子公孫蘇哲也想起那次他收到公孫兮瑤的書信時,既痛心又心疼的心情。
他沉重的點點頭,“現(xiàn)在天下局勢復(fù)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必須要穩(wěn)住小九,不能再讓她出什么差錯?!?p> 公孫蘇哲的暗示很明顯,讓小九多在床上修養(yǎng)一段時間,等那些藏在北魏國的暗流都清除之后,再帶著她找百里逸也不遲。
“殿下,我明白。”
“嗯?!?p> 公孫蘇哲把目光投向昏睡的公孫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