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蘇綰提前跟陳嫂打了招呼,不回家吃飯。
陳嫂見江楚末和江辭川回家,就開始準(zhǔn)備晚餐。
餐桌上,江楚末江辭川同坐,江楚末對面是謝堯瑾。
江楚末兩耳不聞窗外事靜靜的吃,江辭川則是邊吃邊注意著謝堯瑾。
謝堯瑾面色不變,淡定的吃著,還時不時在江辭川的注視下用公筷給江楚末夾菜。
江楚末像是習(xí)慣了她伺候,自顧自的吃自己的。
謝堯瑾被江辭川盯得時間長了,笑著抬頭,禮貌問他,“辭川哥,吃魚嗎?”
“不吃?!苯o川冷硬回答。
謝堯瑾笑笑,便不再問了。
一頓飯吃下來,江辭川覺得自己完全被喂了一嘴狗糧。
他才幾天不在啊,小鬼就又有了這么個人,更何況這人明顯對自家小白菜圖謀不軌啊。
不可以忍?。?!
飯后,江楚末要出門,說是和寧晗,桑梓約了散步。
謝堯瑾本來也要跟去,被江辭川留了下來。
“謝堯瑾,留下陪我打游戲。”
謝堯瑾略微猶豫了下,江楚末就開了口,“啊對,你陪我哥哥打游戲吧在家,今天都是女孩子,你去不好?!?p> “我走了?!闭f完,擺擺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看她著急忙慌,怕自己跟上的樣子,謝堯瑾已經(jīng)猜到她又要干嘛了,識趣的沒再跟上。
江辭川見自己妹妹這神助攻,表情里都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狡黠。
謝堯瑾見江楚末身影消失在門口,才轉(zhuǎn)過頭看向江辭川,微微頷首,“辭川哥?!?p> 江辭川面無表情,“嗯,走吧,去我房間?!?p> 他們玩的是當(dāng)下最火熱的手游,江辭川像是故意為之,兩人是敵對陣營。
謝堯瑾猜到江辭川這樣做的原因,但也沒有松懈或者說故意放水,兩人輸贏有度。
用的都是正常水平。
幾局下來,不難看出江辭川對謝堯瑾有了改觀。
面前的少年,熱烈而肆意卻又不失沉穩(wěn),尺寸拿捏有度,和他見過的勺勺身邊的男孩子都不一樣。
江辭川大江楚末四歲,從小到大,江楚末身邊出現(xiàn)的男孩子,他都知道。
甚至對他們的心思,性格都摸得一清二楚。
算得上小竹馬的三個男孩,陸肆馳,池玖,沈厭許,除了池玖外,其余兩人都對江楚末有著別樣心思。
陸肆馳性子懶散,對外事都不甚在意,但只要涉及到勺勺,就絕對是個沒腦子的,妥妥的傻瓜。
沈厭許性子急,說好聽點(diǎn),像太陽,熱烈似火,說不好聽點(diǎn),那叫魯莽,也會被他灼傷。
再到后來的白珩源,是個心思縝密的,做人做事沉穩(wěn),卻也會讓人感覺到壓抑,跟他在一起,不自覺的就會產(chǎn)生距離感。
但他們見到自己時總有種不自覺的討好,像是想通過自己被勺勺多看一眼的感覺,太過愚蠢。
據(jù)他對自家妹妹的了解,對這三人是沒有非分之想的。
和幾人的關(guān)系,親近卻把握有度。
江楚末從小就是個被人疼著的小公主,她擁有著太多的愛和包容,所以在感情方面,很難動心。
又或者說是慢熱,是遲鈍,是不懂。
可這一切的一切,對謝堯瑾卻是例外,她下意識的把謝堯瑾對她的好當(dāng)作了理所當(dāng)然。
所以江辭川很奇怪,能讓江楚末例外的少年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通過幾局游戲下來,江辭川想他可能知道了少年的與眾不同——真實(shí)。
他很聰明,從一開始自己的打量,就知道自己看出了他的心思。
但卻絲毫不膽怯,也沒有掩飾。
反而大大方方把他的想法以一種潤物細(xì)無聲的方式透露給自己。
變相的承認(rèn)自己的心意。
他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江楚末一樣在這方面慢熱,遲鈍。
目前他可能沒有足夠的勇氣親口向江楚末承認(rèn)自己的心思。
但在旁人面前卻絲毫不隱藏自己的心思,就好像是,我喜歡你,就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熱烈而真實(shí),是這個年紀(jì)的少年,本該有的樣子。
江辭川越看越覺得滿意,但回過神,小白菜都快被住豬拱了,他高興個什么勁兒?
而且,這才什么時候,他妹妹都快把他這個親哥給忘了,那以后……他都不敢想。
然后就變了臉色,直接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謝堯瑾,明人不說暗話,能看出來,你對勺勺有心思,對吧?”
謝堯瑾看他猛然變化的臉色,稍有遲疑,但聽到這句話也是立即點(diǎn)頭承認(rèn)。
江辭川見他承認(rèn),目光中不自覺的帶了些許贊賞,開口卻還是冷淡,“喜歡甚至去愛一個人,不是只靠嘴說的,也不是莽撞的把自己的愛意鬧得人盡皆知,你要有能力,給她更好,給她想要的一切,才有資格去讓別人知道,但也只是有資格,最重要的始終應(yīng)該是對方的意愿?!?p> “勺勺是一個從小被人捧在心尖上的小公主,一個做夢都是甜的的女孩,天生就不是來受苦的,我是她的哥哥,所以,當(dāng)你連足夠的能夠給她帶來幸??鞓返哪芰Χ紱]有時,我希望你不要太過直白的表達(dá)自己的感情,特別是在勺勺面前,因?yàn)榇藭r此刻這些不是喜歡和愛,是麻煩,你懂嗎?”
謝堯瑾本來淡然的表情在聽了江辭川這一席話之后,開始逐漸龜裂。
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否認(rèn)或者辯駁,可像是思及到了什么,到底只是垂眸掩下眼底的悲痛陰郁,從鼻腔里溢出一聲悶悶的“嗯”。
轉(zhuǎn)身上樓,落寞的身影讓江辭川有些不忍,可涉及江楚末,他必須說。
江楚末并不知道家里的情況,只是松了口氣,謝堯瑾沒跟出來,方便她做好事啊。
但想了想又覺得,做好事為什么不想讓謝堯瑾看到呢,看到不是更好嗎,更能體會自己對他的好意啊,他不得感動的稀里糊涂啊。
嘖嘖嘖,她江楚末可真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小仙女啊。
江楚末并沒有約寧晗桑梓,而是約了白珩源,陸肆馳以及沈厭許。
有些事必須由她來解決。
籃球場門口,三人先后下了車,互相對視一眼,壓抑住心底的慌亂,一塊朝內(nèi)走去。
江楚末一個人正坐在樹下吃著雪糕,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同行的三人,也沒著急,把雪糕吃完才緩步走去。
她額間掛著薄汗,眼睛卻很亮,看著三人,不緊不慢開口,“來了啊?!?p> 白珩源看見她額頭上的汗,下意識掏出紙巾就要給她擦汗,江楚末側(cè)身躲過。
“勺勺......”白珩源眼底有一絲受傷,耷拉著腦袋,瞅著她,略顯緊張的問,“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嗎?”
江楚末盯著他,眼神有些探究。
半響,愣是沒看出什么,泄氣般開了口,“沒。”
說完才正眼看向陸肆馳,語氣冷冷淡淡的,“知道哪里錯了沒?”
仔細(xì)聽卻暗含關(guān)心,陸肆馳心里一喜,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意,“我知道錯了,勺勺?!?p> “錯哪兒了?”
陸肆馳老實(shí)交代,“錯在不該沖動,不該做出過激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