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毀滅瞬間,方勉真正的目標(biāo)
白府,外府大廳內(nèi),所有賓客同時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杯碗筷,一同朝一個方向望去。
那里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地面的細(xì)微震動似乎也是從那里傳來的,還有一股濃郁夾雜著火焰的硝煙騰空升起。
“那是什么地方,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大動靜!”
“好像是白府的內(nèi)府后院,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事情吧?!?p> “你是有多蠢才會以為,那么大動靜,連地面都在震動,還不會發(fā)生大事情。”
賓客們激烈的議論著,聲音越來越大,越發(fā)嘈雜。
前不久,剛?cè)〉么髣俚陌坠裘嫔幊?,他望著遠(yuǎn)處后院飄起的黑霧,招來下人道:“叫幾名魂王去看看那里發(fā)生什么事情?!?p> 然后又展顏歡笑,大聲喊著,控制住整個場面。
“大家不用驚慌,在白府不可能發(fā)生什么大亂,白某已經(jīng)派人前去查看了,大家都坐下,繼續(xù)吃喝,不用過多關(guān)注這些小事?!?p> 說完之后,他斜眼瞥了下,不遠(yuǎn)處的霍老,心中滿滿的安全感。
有一個魂斗羅在身旁護(hù)衛(wèi),無論是有多大亂子,都能輕易解決,這就是貴族底蘊。
總不可能是封號斗羅襲擊白府吧,這怎么可能,他雖然身為公爵,但別說得罪封號斗羅了,就算是見都沒見過幾面,那等強者,找他麻煩做什么。
只是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白公爵還是隱隱的感到不安,因為那動靜實在太大了,宴客的廳堂在外府都是處于比較靠外的區(qū)域,那股轟鳴與地面震感,能從內(nèi)府傳到此處,加上那飄到天空上濃郁的硝煙,怎么看都不像悉數(shù)平常的手段能造成的。
在白公爵的安撫下,部分男性貴族坐了下來,端起酒杯招呼著身旁的人繼續(xù)痛飲,但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太對勁的點,女士和小孩那一桌,怎么都還站著?
有人叫喊著自己的婆娘名字,但對方卻沒反應(yīng),如果現(xiàn)在有人繞到她們面前,會看到,她們的眼睛里,一道混亂詭異的七彩色占據(jù)著她們整個眼珠。
那位喊自己婆娘的貴族沒有得到反應(yīng),皺著眉頭站了起來,朝婆娘走去,可剛走出幾步時,有是一聲轟鳴巨響傳來,這一次并不遠(yuǎn),就在廳堂角落里,一股強勁的沖擊力從墻角爆發(fā)開,將整面墻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同時又向周圍噴濺著,一種暗紫色的液體。
有位貴族的背部沾染到這種液體,他跟著其他人驚恐的看著墻角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背部灼熱,像是有團(tuán)在他背后灼燒一般,他用手掏了一下,手掌縮回來時,他看到手掌上沾著的紫色液體在迅速的腐蝕著他的皮膚,血肉,短短十秒后,連骨頭都化成膿液。
“?。。。 ?p> 尖叫聲瞬間此起彼伏,場面陷入無法挽回的混亂,特別時女士和小孩們,她們仿佛時被設(shè)定好的玩具一樣,在墻角爆炸響起的時候,一個個夸張的放生尖叫哭喊,神色崩潰,同時起身朝著門外撒腿狂奔。
女士小孩的離去,讓部分男貴族愣了一下,然后他們就看到一個胖子沖了出去,揮舞著手,好像要把前方的一位女士抓回來一樣,這時,大部分人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白府晚宴上,自己的妻子要是因為一點小動靜,就提前離場的話,那不是啪啪的打臉白公爵嘛?
他們也趕緊追出去,現(xiàn)場只留下白公爵一家,還有少數(shù)的單身貴族。
白公爵陰沉著臉坐著,霍老用瓷器端著那爆炸濺開的暗自液體走了過來,對他說道:“是毒?!?p> 白公爵看了一眼,呼吸沉重,面孔猙獰的說道:“我不想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我想知道,這是誰弄的,是誰,膽敢在我白府上鬧事!”
突然,又一聲劇烈的轟鳴聲炸響,這次連之前兩次都保持沉穩(wěn)面色的白公爵也嚇得縮了脖子,他下意識的躲向霍老身旁,幾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次的爆炸與第一次的一樣,是來自內(nèi)府。
他咳嗽著離開霍老身旁,看向內(nèi)府,皺眉想著這是什么手段。
只是幾秒后,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腦海中誕生。
“霍.....霍老,那兩處位置是!”
霍老盯著遠(yuǎn)處的硝煙沉聲道:“是幾日前,跟我與少爺出去的那兩個魂帝的修養(yǎng)之地?!?p> 幾日前,白凌宇和兩名魂帝被喚醒以后,一股驅(qū)之不散的寒意一直纏著他們,使得他們一個魂宗,兩個魂帝,竟然患上了感冒癥狀。
因此,白公爵特意為他們?nèi)齻€準(zhǔn)備了舒適的修養(yǎng)場所,讓他們安靜養(yǎng)病,今日的晚宴,他們并沒有出席。
“快,去找大少爺!”
幾位魂王在下人的通知下趕到庭院時,白公爵撕心裂肺的對他們吼道。
他不是沒有其他子嗣,只是,白凌宇天賦是他兒子之中最好的,是他欽定的,白府未來的接班人,兩位魂帝出事,他雖然很痛心,但也僅僅是痛心,如果白凌宇出事,他感覺自己會崩潰。
他話剛講完,一只枯瘦的手掌抓著門框,慢慢的探出身影,他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一看,不由心中放下一塊石頭,因為對方正是白公爵心心念念的大少爺,白凌宇。
白凌宇的狀態(tài)十分不對勁,他原先高大的身材縮水一倍,烏黑濃密的頭發(fā)變得如荒草般枯槁,皮膚干癟并長出老年斑,面孔上皺紋密布,且好像皮下沒有任何血肉一般,緊貼著骨頭,一個眾人意識里年輕俊俏的少年郎,此時卻是一副行將就木的老人模樣。
能認(rèn)出他的樣貌,還得虧白公爵真是他爹。
“快,快把大少爺撫過來!”
見到兒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白公爵心中一顫,難以想象,是何等手段,能將人短時間內(nèi)折磨成這樣,他吩咐人將白凌宇攙扶過來后,親自搬過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可憐我兒,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p> 白公爵憤怒的問到,扶住白凌宇的身體,防止他從椅子上摔倒。
白凌宇嘴角淌著口水,癡笑著,一副特別滿足的神情,白公爵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回應(yīng)?
霍老走了過來,皺眉扶起白凌宇的額頭,看向他的雙眼,見里面七彩斑斕,他確定的說道:“公爵,少爺他中了幻術(shù)魂技。”
“那霍老,你可以破解嘛?”白公爵焦急的問道。
霍老不屑的笑道:“只要是魂技,必然是有魂力在作用,只要將少爺體內(nèi)的那股魂力祛除干凈,或者等那魂力消散就能破解幻術(shù),這點雕蟲小技,還難不倒我?!?p> 聽他如此肯定的說道,白公爵松了口氣,然后道:“還請霍老快些動手,不要叫我兒再遭受苦難。”
“明白?!?p> 霍老點頭,抬手按住白凌宇的腦袋,手掌中青芒閃爍,他的魂力通過手臂導(dǎo)入白凌宇的腦袋之中,果然在一處隱秘的位置,探測到一股奇怪的魂力。
“就是這里?!?p> 他眼中爆發(fā)青芒,導(dǎo)入白凌宇身體的魂力包裹住那股魂力,將它沖散,再看白凌宇的眼神,里面的七彩色已經(jīng)消失,證明這幻術(shù)魂技已經(jīng)解除。
他將此事告知白公爵,白公爵松了口氣,又問霍老,他兒子怎么會變成這幅鬼樣子,是否也是因為魂技。
霍老想著確實有這種可能,魂力沒有抽回,順著白凌宇的經(jīng)脈游走。
白凌宇的情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許多,他的肌肉萎縮,經(jīng)脈堵滯,全身的生機(jī)都被抽走,就算救活,也是個廢人,他將這個消息告訴白公爵。
白公爵臉色一暗,咬住牙,回想著自己得罪的人中,到底是誰有這手段,有這能力,對他進(jìn)行這種報復(fù)。
只是他還沒找出人選時,霍老又有新發(fā)現(xiàn)。
他在控制魂力要離開白凌宇的身體時,突然感知到一股吸力,來自白凌宇的丹田處,那股吸力對他而言輕松就能對抗,之是霍老好奇,那股吸力究竟是從哪里來的,便順勢而下。
然后,他的面孔從平靜,變成錯愕,再到無比的驚恐,只花了短短幾秒。
盯著他面色的白公爵也不禁在想,是什么東西,能讓身為魂斗羅的霍老,情緒激變。
他剛想問,霍老開口了,第一句話。
“快跑!”
霍老收回手,抓向白公爵,但他還沒碰到白公爵的時候,白凌宇的身上裂開幾條長縫,毀滅的氣息,與耀眼的白光從里面,涌了出來。
這一刻,他變成了光!
......
時間回溯到宴會剛開始的時候。
方勉離開隊伍,偷溜向白府后院。
他來參加宴會只為一個目的,就是喚醒埋在在白凌宇和其他兩個魂帝體內(nèi)的寄生種子。
幾日前在城外密林交手的時候,方勉趁著他們被冰龍凍住時,將毀滅蘑菇與迷幻蘑菇的種子埋入他們的體內(nèi),只等今天。
寄生種子的缺陷就在于,將種子寄生在宿主體內(nèi),要么當(dāng)時讓種子吸干宿主體內(nèi)的養(yǎng)分孕育植物,要么就讓種子進(jìn)入沉睡,只有這兩種選擇。
而進(jìn)入沉睡之后的種子,想要將它們喚醒,需要方勉在宿主身旁十米左右范圍內(nèi),再使用一遍魂力。
進(jìn)入內(nèi)院,方勉憑借著對種子微弱的感知力,確定了他們?nèi)说奈恢谩?p> 一路上也非一帆風(fēng)順,有不少的護(hù)衛(wèi),甚至是魂王級別的魂師阻攔。
可他們的到來并不會阻礙方勉前進(jìn)的腳步,只是證明了方勉現(xiàn)在,能夠一拳一個魂王的強大身體素質(zhì)。
至于魂帝,倒是幸運的沒見到,不過見到的話,也不過是召喚出一株豌豆射手的區(qū)別。
總之,他是很順利的激活了寄生在三個人體內(nèi)的毀滅蘑菇種子,與迷幻蘑菇種子。
迷幻蘑菇的能力,是吃掉它的人,會聽從,方勉提前輸入到迷幻蘑菇中的指令。
因此,方勉得以操控住三者。
他沒有第一時間的引爆毀滅蘑菇,畢竟他的同伴可還在這王府內(nèi)。
他的計劃是,先引爆兩位魂帝體內(nèi)的超小型毀滅蘑菇,鬧出點動靜,提醒玄月該動手就動手,王仁義該跑就跑,或許還能給千仞雪制造離去的借口。
等玄月的任務(wù)完成以后,他在白凌宇腦海內(nèi)寄生的迷幻蘑菇,會控制他,去找他的父親。
然后,轟隆!
他估算過白府的大小,寄生在白凌宇體內(nèi)的蘑菇是經(jīng)過他特殊加持的,這枚毀滅蘑菇,能完美的做到,最大范圍的將半個白府夷平。
至于剩下半個白府,那是方勉留給無辜者的生路。
在喚醒三者體內(nèi)的種子之后,他就提前離開白府,比千仞雪還要早,他很確定,因為出來時,他還看到掛著皇家標(biāo)志的馬車停在白府門口。
他提前來到與千仞雪約好的,皇斗大酒店頂層,這里是天斗皇城的最高處,因為皇都的房子基本上都建的很矮,超過三層的屈指可數(shù),因此這里才能夠?qū)⒄於坊食浅蕦m以外的位置盡收眼底,當(dāng)然對于方勉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能若隱若現(xiàn)的看到幾千米外的白府,是個不錯的觀景位置,也是個釣魚的好地方。
今天,他準(zhǔn)備在這里掉一條名為千仞雪的大魚,如果大魚上鉤,他腦海里,發(fā)展太陽的計劃,又能快速的推進(jìn),將太陽升起的高度,調(diào)整到夏日六七點鐘的時候。
今晚的天空有些陰沉,風(fēng)兒喧囂。
他安靜的等待著,許久之后,背后的門推開,一道穿著厚實衣袍,將整個人藏起來的人影走了進(jìn)來,她關(guān)上門,盯著方勉的后背,幾秒后,不確定的出聲問道:“你是誰?”
聽見聲音,方勉轉(zhuǎn)過頭微笑道:“千雪姐姐,不認(rèn)識我了嘛?”
聽見熟悉的聲音,衣袍里的人影晃了晃,她伸手摘下大兜帽,搖晃腦袋,一頭耀眼的金發(fā)披肩灑落,精致完美的臉龐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她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方勉!”
千仞雪走進(jìn),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她回想著一個月前,來太子府時,那道只有七八歲年齡的小孩樣貌,在對比面前,已經(jīng)有十五六,與她同齡的少年樣貌,怎么樣也無法將兩人的身影重合,可是,單論臉型,與帥氣,她也認(rèn)得出來,確實是一人。
方勉微笑著,說道:“是我?!?p> “你...你!”千仞雪睜目結(jié)舌,走上前,驚奇的抓著方勉的肩膀,看著比自己都要略高幾分的方面,歡喜又覺得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么變成這幅模樣了,一個月,你怎么長那么大了!”
方勉注視著她美麗如將漫天星辰藏于內(nèi)部的眼眸,說道:“不小心吃了點靈藥,就變成那么大了。”
“靈藥,真有這種靈藥嘛?”
“當(dāng)然,如果千雪姐姐想要的話,以后我可以給你弄來?!?p> “算了吧,我還是自然生長好了,你這樣子,身體不會出什么問題吧?!?p> 兩人閑聊著,如真正的姐弟一樣,千仞雪關(guān)心的詢問著方勉身體狀況,方勉一一回答,告訴她不必?fù)?dān)憂,一番交談下來,千仞雪找回了原來的對方勉的熟悉感之后,她反倒是覺得,眼前的少年模樣更適合方勉,之前的幼童對他來說太小了,她的心里,也接受了方勉的變化。
“對了,你寫信不是說要帶我來看花嘛?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p> 閑聊過后,千仞雪眺望著四周,終于是問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點。
方勉抬手朝白府的方向一指,說道:“你看那邊。”
“那邊?”千仞雪走上前,靠著欄桿打量了幾眼,不確定的問道:“那邊不是白府的位置嘛,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不知道,剛才白公爵那老家伙真是夠可惡的,一直用陰招對付我.....家太子,我真的恨透他了,對了,你不是要對他動手,那現(xiàn)在他死了嗎?”
方勉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不過估摸著時間也快了,千雪姐姐,你要注意看好了,千萬別眨眼,否則你就會錯過一場極其震撼,而又盛大的藝術(shù)表演?!?p> “什么嘛?又是花,又是藝術(shù)表演,你這壞蛋,就喜歡吊人胃口?!鼻ж鹧┌琢朔矫阋谎郏缓笤俎D(zhuǎn)頭看向白府,期待值已經(jīng)拉滿。
沒過多久,她看到兩團(tuán)黑霧接連從白府的某個角落升起,她愣了一下,然后看見整個白府陷入騷動,緊接著又是一團(tuán)黑霧,下一刻,隔著數(shù)千米,她聽到一聲雷霆轟鳴般的聲音在耳旁炸響,視線的盡頭,一束光沖天而起,將夜空上的烏云轟散。
光柱向外擴(kuò)散,表面還能看見一閃而過的火花電弧,光柱擴(kuò)散到半個白府的范圍過后消散,但一切并未停止,或許還僅僅是剛開始。
千仞雪看到,一股狂暴的沖擊波如同大刷子一樣,以白府某點為中心,橫掃所有,不管是房屋,圍墻,花園,池塘,多么美好的布置,多么精致的裝飾,在那股可怕的沖擊波底下都顯得非常的脆弱,觸碰之物皆化為灰燼,卷入一股涌向空中的塵埃洪流之中。
沖擊波肆虐了足足一分鐘之后,才逐漸消停,然后一股巨大的黑霧蘑菇云從地面,緩緩向上空升起,大半白府變成廢墟,一切隨之結(jié)束。
千仞雪扶著欄桿,這是因為剛才沖擊波肆虐時,一股強烈的震動連身處幾千米開外的皇斗大酒店都能感覺到,她抓著欄桿,是因為腳下發(fā)軟,她如果不抓住欄桿的話,害怕自己會身體失控,摔倒在地上,沒有人能在那一幕毀天滅地的場面中保持冷靜,整座天斗皇城在此刻蘇醒。
慌亂的人群,維持秩序的衛(wèi)兵,感受到異樣的魂師,大量的人流涌向街道,他們都迫切的想知道,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方勉似乎看出了千仞雪的異樣,他扶住千仞雪,關(guān)心的問道:“千雪姐姐,你怎么啦。”
“哈哈,是不是被震撼到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被嚇到的,畢竟剛發(fā)現(xiàn)那種植物的時候,我也被嚇到了,太可怕了,那位白公爵估計到死之前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因何而死的。”
千仞雪望著方勉臉上平淡的笑意,她感覺一股毛骨悚然的異樣從體內(nèi)升起,她并非沒有親手殺過人,魂師是凌駕于普通人的強大職業(yè),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如果不經(jīng)過正確引導(dǎo),很可能變成危害一方的毒瘤,她曾親手處決一個以魂師為成員的山賊窩,擁有過一人屠殺了將近二十人的血腥戰(zhàn)績。
雖然那是二十個死有余辜的惡人,但千仞雪清除他們之后,還是有一段時間,被陰影束縛。
但現(xiàn)在,千仞雪回想著今晚參加上百位賓客,以及白府多達(dá)上千人的仆從,一張張洋溢喜悅的笑臉,一條條無辜的生命,就這樣,在那股沖擊波下泯滅。
她看方勉的眼神變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帥氣俊俏的少年,竟然與自己小時候接觸過的對于天使的對手來自深淵地獄的魔鬼描述異常相似,一樣的殘忍,一樣的漠視生命。
為什么如此多的人命因他而死,他還能笑得出來啊!
千仞雪的眼底燃燒起一股怒火,抬起手,毫不猶豫的招呼在方勉的臉上。
啪!
方勉愣住了,他捂著臉龐,呆呆的看著千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