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傅國公也滿意:“皇帝最是憐惜那位郡主,如今屬意你去懷王府,必定是想給你和郡主賜婚。”
傅國公夫人卻急了:“那位日日藥吊著命,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到時候要是未誕麟兒,那該如何是好?”
“愚婦,妻死了可以再娶,權(quán)勢沒了可就難爭。將那無人敢娶的病秧子迎進門,外人只會夸我傅國公府有情有義,將來得了圣上歡心,又有了懷王之勢,再娶什么新婦沒有?”
傅國公夫人點頭:“延兒,那郡主還有兩年及笄,你定好好好加把勁?!?p> 傅延生允了。
卻并非傅國公夸的聽話。
若非他心中所愿,即便是圣上之意,他也未必遵從。
可惜造化弄人。
咚咚咚。
傅延生抬眸,斂去眸中的復(fù)雜情緒,聲色溫潤。
“請進?!?p> 鄭妍推門而進,站在燈影之下,笑意盈盈。
“有心事?”
“沒有?!?p> 傅延生抽出新畫紙,蓋住畫毀的那章。
“是因為…你妹妹嗎?”
動作頓住,傅延生淡淡的嘆了口氣。
“不知她是死是生。”
鄭妍走上前,善解人意道:“別擔(dān)心,會找到的?!?p> 傅延生抬眸,看向鄭妍。
“鄭妍姑娘,尋了這么久,當(dāng)真半點消息也無?”
鄭妍轉(zhuǎn)身看向畫紙,回答:“是的,不過你別擔(dān)心,相信總會找到的。”
燈光籠罩在鄭妍的側(cè)顏上,模糊朦朧,讓人不能很精確的分辨她的表情。
傅延生點頭。
不再言語。
待鄭妍走后,傅延生冷冷的看了一眼關(guān)上的門。
鄭妍在說謊。
她向來是個好勝心極重的女人,也有著非常強的表現(xiàn)欲和征服欲,所以在與人交談時,她會牢牢的盯著對方的眼睛。
用做自然的語氣,最迷人的表情,向?qū)Ψ秸故舅孕诺某墒炫砸幻妗?p> 但在問到綰綰的問題時,她轉(zhuǎn)頭了。
不敢看傅延生的眼睛。
不止一次。
鄭妍確實在說謊。
她根本沒打算幫傅延生找回綰綰。
回了房的鄭妍冷冷一笑。
“妹妹?”
誰信啊?
傅延生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是對著妹妹該有的嗎?
還有那做畫的癡迷和認(rèn)真。
她鄭妍才不信。
“小姐,老爺讓你過去一趟,說是要問傅公子的事。”
鄭妍思緒被打斷,不悅:“人是我?guī)Щ貋淼模惺裁春脝柕??!?p> “額…老爺興許是想問問傅公子在這習(xí)不習(xí)慣…”
來傳話的人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不料鄭妍說:“你就說習(xí)慣?!?p> 下人被打發(fā)走,鄭妍才走到床頭柜,打開心里頭取出一把粉色手機。
點開郵件,空空如也。
她似是得意又似喜悅的勾了一下嘴唇。
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若真如傅延生所說,那般單純體弱,只怕是活不了多久。
畢竟平日那山上荒無人煙。
大多覺得在農(nóng)村沒出息,想要出門闖一闖,只除了住在山腳的幾戶人家。
若是被那種人撿走了,把成是強迫她做媳婦的,就算不是,放在農(nóng)村里養(yǎng)個一年半載…
到時侯看傅延生,還會不會那么在意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