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康至到了局里時,李愛民跟邵紅軍早就在做各自手頭里的事情了。
康至先去找了邵紅軍,把他的鑰匙給他,邵紅軍要給康至錢,康至拒絕沒要,邵紅軍知道李愛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康至,讓他把魚送到局里食堂,也就沒有強給,不過他還是強調(diào)了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平常說話要注意,不要亂傳。
康至拍著胸口保證,自己是守口如瓶,誠實守信小郎君。
邵紅軍看著耍寶的康至,笑罵道“滾蛋,別打擾我工作了,一大堆事沒做完呢!”
康至嬉皮笑臉跟辦公室里的一群人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李愛民辦公室,康至抬頭看到門口的提示牌“局長辦公室”,屬實沒想到自己這個叔叔,官不小啊,盡管自己已經(jīng)把李愛民往大了想。
見了李愛民也沒有多說,都忙著呢,哪有時間跟你一個小屁孩多說,但還是交代了康至一句話,路上注意安全。
康至出了門撇撇嘴,讓我注意安全,還不給把槍防身。
回了家,康至等到中午李奎勇父親回來,告訴李奎勇父親,下午別出去拉活了,他包了!
本來康至想自己去,但一個是康至自己沒車,陳家莊又是郊外,自己腿過去太遠太累了,二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雖然有介紹信在手,但是他年紀還是小,有個大人跟著顯著正式點。
飯后,康至給了李奎勇兩塊錢,讓他下學(xué)之后買點菜回來,晚上回來慶祝一下,另外給了李奎勇父親一塊錢,說是下午包車的錢。
李奎勇父親拒絕道“自己人幫忙說啥錢不錢的”。
康至堅決給了,說道“叔,這個錢你必須拿著,你要是不拿,我找別人,自己人也得明算賬,我這是幫政府辦事,能報銷費用,您就安心收下?!?p> 李奎勇父親看著康至滿臉真誠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就把錢收下給了李奎勇,說道“多買點好的,晚上咱們好好吃一頓!”
康至看著沒阻止,錢給了,那就是人家自己家的事,問那么多干嘛,再說了只要下午的魚說好了,明天把魚送到,以后這買賣就算成了,這一塊錢都不是事。
李奎勇父親拉了好多年車了,滿京城沒有他找不到的地。
出了京城,大約走了有四五十里路,就到了陳家莊,康至右面兜里揣著大前門,左邊兜里放著一把奶糖,現(xiàn)在出門找人又不是像前世,找不到地了,手機導(dǎo)航,再找不到,電話聯(lián)系,現(xiàn)在出門找人基本靠嘴,拿嘴問人,一般都告訴你,但是你要是給個糖或者讓根煙,那恨不得馬上把你送到他家去。
所以到了陳家莊,康至瞅了一圈,就一群小孩子在旁邊玩,也沒見個大人,估計都下地干活去了。
康至走過去,一群小孩看著陌生人走過來,警惕的看著康至。
康至微笑道“小朋友們,你們知道陳老漢家在哪嗎?我是他城里的親戚,過來找他有事?!币贿呎f著話,一邊把奶糖遞過去,“誰要是能帶我過去,我給他吃奶糖!”
一群孩子哪見過這樣的糖,過年能吃一回水果糖算是不得了了,糖紙皮都得留好幾年,跟一個寶貝似的。
亂喊著“我知道,我知道?!庇袡C靈的已經(jīng)開始往,陳老漢家跑過去了。
有著孩子們帶路,那是最輕松不過了,到了陳老漢家,才知道陳老漢下地干活去了,就陳老太太自己一個人在家洗衣服。
一群孩子忽然登自己家門,下了陳老太太一跳,以為自己家老頭子出啥事了,等康至來了才知道是找陳老漢的,迷糊的看著康至,等康至把跟陳老漢認識的經(jīng)過一說,陳老太太就想起來了,因為這事陳老漢回家跟老婆子說過,說自己碰上好人了,認識一個小兄弟。
康至把手里的奶糖給了孩子們,又多給了一塊讓他們把陳老漢找回來。
一大群孩子在莊子里呼嘯而過,那手里的糖,格外吸引人目光,還沒等陳老漢到家,家里已經(jīng)來了很多人。
陳老漢到家一看,自己家門外圍了一圈人,有人看到陳老漢,忙說陳老漢家來了闊親戚,陳老漢笑著沒答話,進了家門看到了正喝著水的康至。
康至見到陳老漢寒顫了幾句,就進入正題說“自己是公安局后勤的采購員,想收點魚”說著拿出介紹信。
陳老漢不識字,再說了這事自己說的不算,得把村長找來。陳老漢喊了門外一個小孩,叫他把村長找來。
沒多大會,小孩就帶著村長來到陳老漢家,康至看到村長忙給讓煙,順便給了小孩一顆奶糖,小孩歡天喜地的找門外的小伙伴炫耀去了。
村長有六十左右的年齡,之前曾當過兵,參加過抗擊侵略者戰(zhàn)爭,當兵的時候識過字,后來負了傷才回了老家,被村里人推舉為村長。
康至把介紹信給了村長,村長大致了看了一下,有章,那就沒錯了。
康至把收魚的事情,給村長說了明白,“村長,這是我們局里采購的,畢竟是第一次,所以先要一百斤魚,之后如果還要的話,我們會提前來說?!?p> 村長倒是對收魚沒啥意見,反正有介紹信,又不是倒買倒賣,投機倒把,就是想把錢換成糧食。
康至猶豫了一下說道“村長,這次不行,因為上面沒有撥下來糧票,不過下次我可以跟領(lǐng)導(dǎo)提,把其中一部分錢,換成糧票結(jié)算給你們。”
村長自然是沒有意見,還問康至要不要送到地方,康至忙說不用,指著李奎勇父親說道“陳村長以后,你們捉好了魚由這位李同志過來拉”
村長上前跟李奎勇父親握手,說道“以后就辛苦李同志了?”
李奎勇父親則是回道“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應(yīng)該的。”
康至考慮到這是長久的生意,就問陳村長這個魚都是在哪捉的,能捉多少。
陳村長說這是水庫里面的魚,早年間為了抗洪防旱修的,非常大,而且比較深,魚不少就是不好捉,因為本莊的人離水庫沒多遠,所以家家戶戶都會游泳,現(xiàn)在糧食少,不夠吃所以都會去水庫里捉魚,也許是水庫的魚實在太多了,所以不用去深水里,都能捉到很多,因為供銷社也不是天天都會收魚,所以只能等收魚的時候莊里才會組織人手去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