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
王芝蘭:“是啊,做女兒的哪能不為娘家人著想,若是妹妹真那么狠心,那可真是傷透了爹娘的心?!?p> “王姑娘這話恐怕不妥,常言道是女子出嫁從夫,靈兒她既然從出嫁當日便是本王的人了,又何來理由要本王的人拿本王的東西去補貼你王家?”
“你!”
王老大打斷了憤怒的王芝蘭,連連點頭示好:“是是是,賢婿說的是,是芝蘭這丫頭不知輕重,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我們回頭就好教訓她。”
一句話,就把全部的錯都甩給王芝蘭了。
王李氏憤恨,但不好聽的話她又不敢當著山霸王的面說:“一家人說這見外話干啥,就算不帶禮物,只要你們?nèi)诉^來了,我這個當娘的心里同樣很高興的。”
“快別站著了,都快坐,坐下吃飯?!?p> 這時熊大冷不防地來了一句:“這頓寒酸飯吃倒不必了,我家主子和夫人前來也不是為了吃飯?!?p> 王李氏聞言一愣,不解:“那是為了什么?”
只見許夢靈又給熊大使了一個眼色,熊大立即會意:“來時我家夫人交代說了,既然主子依照結(jié)親習俗給了王家聘禮,那么依照習俗,你們王家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
王李氏聽愣了:“啥?我們……要表示啥?”
王老大看著頭大腳粗,但人不傻,并不是完全聽不懂熊大在說什么,許夢靈這不明擺著要嫁妝嘛!
他沒有直接質(zhì)問許夢靈這是不是她想出的餿主意,而是轉(zhuǎn)過頭問南梟:“賢婿的意思是?”
只要南梟不同意這事,這筆嫁妝完全可以省下。
就算南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單看許夢靈與熊大配合得這么默契,也八九成知曉了前因后果。
王家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小出點血也是應該的,既然小獵物想玩兒,那他就陪著她玩兒。
“靈兒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p> 王老大一咬牙,決定裝傻充愣:“還請賢婿說清楚一些,我年紀大了腦袋不好使,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什么?!?p> 南梟寵溺地看向許夢靈,話卻是對王老大說的:“靈兒的意思,自然是想要回屬于自己的嫁妝?!?p> “這……”
王老大和王李氏皆一噎,不知該如何回應。
要說這嫁妝,按照古代婚禮習俗,男方下了聘,女方自然也要回禮,這回禮的財物便是嫁妝。一般嫁妝的多少,很大程度上直接決定了女的嫁過去之后在夫家的說話權(quán)有多大,嫁妝越多,女的在夫家那腰板兒都是板直板直的。
如今許夢靈與南梟成婚,在農(nóng)村,一頭豬就可以換來一個媳婦兒,更何況是九頭野豬和五十兩白銀,那五十兩白銀對尋常人家來說,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這么多錢。
王家既然收了聘禮,這嫁妝理所當然多少也要回點兒的。
王李氏都還沒想到該說什么,王陸遠倒先開口了:“我和二弟讀書錢從哪來都還是個問題,哪還有錢給她準備嫁妝,何況她一個在外邊撿來的野丫頭,我們王家也沒有這個義務。”
王芝蘭覺著自個兒大哥說得有理,也附和道:“對對對,說的沒錯,爹娘養(yǎng)她那么多年,供她吃穿用度不說,還教她禮義廉恥,她不知感恩就算了,還有臉要嫁妝?”
聽到這里許夢靈只是冷笑,笑王陸遠自私狹隘,笑王芝蘭口無遮攔。
供她吃穿用度?叫她禮義廉恥?
王家人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大字是怎么寫的嗎?!
要不是他們王家苛待原身,將她當做最下賤的丫鬟來使喚,原身至于在冬夜死不瞑目?
“如此說來,既然靈兒與你王家沒有親緣關(guān)系,聘禮九頭野豬肉足矣,那五十兩白銀本王不給也罷。”
什么??那白花花的五十兩銀子豈不是就這么從眼前飛走了?
不,一向精明的王李氏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賢婿啊,你稍安勿躁,芝蘭這孩子不懂事,話是說著玩兒的?!?p> “對對對,你可不要沖動,咱們是一家人,這嫁妝該給,該給?!苯o就給點兒吧,總比要不到五十兩銀子強。
南梟牽著許夢靈的手走到主座坐下,將她抱在懷里:“既然如此,當著岳父岳母大人的面,我們就好好算算?!?p>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這樣,我們拿出半頭野豬肉,五十斤玉米面作為嫁妝,你看如何?”
半頭野豬肉,五十斤玉米面?
送了九頭給王家,結(jié)果從王家這里連一頭都分不到,就只分半頭。玉米面在這個年頭那都是不值錢的,給豬吃豬都覺得噎得慌,光憑這點東西就想換取五十兩,王李氏這算盤打得真夠精明!
南梟沒急著答應,本來錢不錢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參與其中只是為了出來給小獵物撐場子而已。他望向許夢靈:“靈兒可是有了打算?”
真是知許夢靈者,唯南梟也,許夢靈點點頭,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紙,那紙上滿滿當當?shù)仃惲谐隽艘幌盗械募迠y首飾。
那紙上寫著的都是原身被寄養(yǎng)到王家時,原身母親司徒靜蘭為女兒悄悄準備的,都是司徒靜蘭嫁給原身生父時帶進府的嫁妝,多是價值連城的玩意兒。
原本希望女兒有錢傍身日子能夠好過一些,哪成想剛來沒多久就被王李氏這個貪財小人沒收了去,對原身更是對待得連一條狗都不如。
現(xiàn)在,是時候討回來了!
南梟沒有細看紙上寫的什么,只是拿過紙往桌上一拍:“王李氏,你可瞧見了,這便是靈兒要的東西。
王陸遠是個識字的,他替王李氏接過紙張,看完之后悄聲在王李氏耳邊嘀咕了一句什么。
王李氏這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好啊,原來這個死啞巴之前的柔弱都是裝出來的,她說怎么今兒個來得不湊巧,原來是有備而來啊。
原以為以這死啞巴的性格她不敢提這事兒,還暗想說不定許夢靈早忘了呢,沒想到這死啞巴卻是個記仇的,這件事過去了那么多年,她還一直惦記著那些東西,并且能分毫不差地全都羅列了出來。
“夢靈丫頭真是為難我了,這些東西一看都是價值不菲,我們寒酸人家,哪來那么多錢能給你準備得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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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歸
再次給小主們說聲對不起,又發(f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