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成長”
昏暗的燈光照進書房,龍馬弦一郎站在門口渾身發(fā)抖。
“父親!”他的嘴巴上下嗒巴著,全身顫抖,看著龍馬幸司。
龍馬弦一郎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他搖擺著頭,似乎不甘相信眼前的一幕。
“弦一郎,過來?!饼堮R幸司看著自己最杰出的兒子,溫和的說著,聲音里透出明顯的虛弱。
他的右手抓著一柄短刀,鮮血從刀身流淌在地上,匯合了地上的血水。
在血水中有著一個肉塊,形似內(nèi)臟。汩汩的鮮血從龍馬幸司腹部流出,浸濕了他的衣衫,將書房的地面染成紅色。
這是切腹,最古老的切腹!沒有介錯人持刀,來幫助切腹者完成。這是獨自一人的,痛苦至極的死法。
一般的切腹,切腹者要用一刀以上切開自己的腹部,然后由介錯人立即補上一刀,砍下切腹者的頭顱。這種切腹自殺的方式是主流的,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最開始的切腹方式的痛苦。
一刀切開腹部,然后將內(nèi)臟挑出,流血過多而死。這就是最開始的切腹,也是龍馬幸司的選擇。
“不,父親,不...”龍馬弦一郎慌張的后退,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眼里悲傷、惶恐!
眼里說過一抹不忍,龍馬幸司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宛如雄獅,他眼神睥睨,多年的家主氣勢壓迫著龍馬弦一郎,“過來!”他幾乎是怒吼著,眼睛盯著龍馬弦一郎。
龍馬弦一郎眼里滿是哀求,他幾乎要崩潰了,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可是龍馬幸司不為所動。
龍馬弦一郎微閉著眼睛,朝龍馬幸司靠近,他小心翼翼地找著干凈地位置落腳。
作為龍馬家家主的長子,龍馬弦一郎當然見過血,但那些都是鬼、死侍的血液,這一次他面對的是自己的父親。
越是小心,越是容易出錯。龍馬弦一郎的腿腳顫抖,一個打滑,他撲倒在了血水中。
“??!?。“。 饼堮R弦一郎哀嚎著,他的身子快速的蠕動,躥到了龍馬幸司的身邊。
“弦一郎啊...”血液的流失讓龍馬幸司感覺到了體溫的下降,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父親?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龍馬弦一郎看著自己的父親,“我背你去治療?!?p> “夠了,弦一郎,有時候天真并不是什么壞事,但是,作為龍馬家的下一任家主,你要學會成長了?!饼堮R幸司將手中的刀伸出,遞向了龍馬弦一郎。
“拿著!”龍馬幸司將這柄帶血的短刀塞到了龍馬弦一郎的手中,不顧他的掙扎。
龍馬弦一郎握著短刀的刀柄,手在顫抖,他看著刀上的血液緩緩低落,眼睛突然瞪大。
“這是,這柄刀?”刀上熟悉的十六瓣菊,映入了龍馬弦一郎的眼中。
“橘君的刀?怎么會?父親,這是怎么回事?”龍馬弦一郎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刀,看著龍馬幸司,聲音提高。
“輸了,就得認!弦一郎,這本來就是一個局,我利用奈子,不僅想一把除去龍馬家內(nèi)部的隱患,更想得到橘家主的力量。只是可惜了,奈子臨死前擺了我一道?。 ?p> 龍馬幸司苦笑著,他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結(jié)果沒想到龍馬奈子的言靈竟然有著那樣的效果。大概在龍馬奈子心中,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吧。
只是龍馬奈子手上的力量不足,只有將計就計,臨死前報復龍馬幸司,讓他的規(guī)劃落空。
這些年,一個愛笑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冷漠的龍馬夫人,或許正是因為龍馬奈子的言靈,讓她得知了太多的隱秘。
龍馬弦一郎怔住了,他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自己父親設計的。他捂著頭,只覺得世界都是滿滿的惡意。
他被關在地牢中,護衛(wèi)剛好知道有地道,知道怎么開,地牢守衛(wèi)很菜!
淚水從龍馬弦一郎的雙眼流出,臉上的神色卻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好了,弦一郎,別怪我,我的時間不多了,幫幫我吧。”龍馬幸司握著龍馬弦一郎的手,讓他的雙手緊握著短刀。
龍馬弦一郎看著自己的手越抬越高,知道來到龍馬幸司脖子的位置。
“你不會讓我死得這么痛苦吧,弦一郎!”實際上龍馬幸司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的痛楚已經(jīng)開始消退了,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都是因為龍馬弦一郎。
這時候,有沒有人給自己介錯都一樣了,他該承受的都承受了,但是龍馬弦一郎還需要成長,去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家主。
“可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來教你了,弦一郎!就讓我來給你上最后一課吧,用我的生命!”
龍馬幸司知道從今天開始,龍馬家就將陷入困難的境地之中,要不是龍馬弦一郎和橘一光的關系,以及他本身的天真性格,龍馬家連最后的一點火種都不會留下。
“奈子,這也是你最后的手筆吧?!北M管派去消耗阿大的是奈子手下的人,但是這一切都是龍馬幸司暗中安排的,龍馬奈子最后將事情告訴了橘一光,順水推舟,保下了龍馬家中剩下的一部分忠于龍馬奈子的人。
“不要,父親!”龍馬弦一郎看著這一幕,猜到了什么,他的手幾乎要脫離出去,卻被龍馬幸司緊緊的握住了。
“弦一郎,為了我,也為了龍馬家?!饼堮R幸司最后沒有在用嚴厲的話語,而是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帶著鼓勵。
血液濺出,龍馬弦一郎的臉上滿是鮮艷的紅色,他的眼神呆滯,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橢圓的球體掉落砸在了龍馬弦一郎的懷中,他沒有躲避,或者說還沒有反應過來。
踏踏踏,腳步聲由遠及近。
龍馬弦一郎回過神來,他回過頭看去,橘一光站在門口,看著他,兩人一人站在干凈的門口,一人跪在滿是鮮血的地上,一時間猶如兩個世界。
“是,...,皇?。 饼堮R弦一郎的聲音嘶啞,似乎是將聲音從喉嚨中逼出來。
他面無表情,再沒有絲毫慌張和害怕,抱著手里的頭顱,他站了起來。
他拿起一旁桌上的白布,擦拭著菊一文字則宗,一絲不茍,將刀身上的血液擦得干干凈凈,他的眼睛注視著這柄刀,從刀身中看到了自己的雙眼。
右手持刀,左手抱頭。
龍馬弦一郎跪在了門檻前,門檻外站著橘一光。他將頭顱放在橘一光腳下,低下頭來,雙手托著菊一文字則宗,向上托舉。
橘一光沒有第一時間從龍馬弦一郎手里接過菊一文字則宗,他看著這個昔日的朋友,跪伏在自己面前。
誰也不知道橘一光此時心里的想法,正如沒人看見龍馬弦一郎挨著地面的臉上的表情一樣。
“安葬吧?!?p> “是,皇?!?
自娛呀自樂
又是沒有碼字的一天,第一輪工作完成。存稿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