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說清楚點(diǎn)?!蔽以僖踩滩蛔×?,直接向里屋吼道:“白立誠,你快給老子滾出來?!?p> “不用多逼逼,人已經(jīng)走啦?!闭f實(shí)話,我這時候真想往那光頭佬頭上扇兩巴掌。為了了解事情經(jīng)過,我卻只能先讓他得瑟一段時間了。“那個婊子死了,她老公看不下去了,明白了嗎?”
五雷轟頂般壓在我的心上,“白立誠人呢?”“呵呵,誰管他呢?”旁邊幾人都露出了漠視的表情。是啊!還了錢,債主是死是活,關(guān)他們收債的什么事?“你說他還了你們錢,是?”說到頭,我對這個還是有些疑惑?!肮?,你看這個院子怎么樣?”游曳的魚兒攪亂了湖中的清水,這院子都是比白立誠一個人住的時候熱鬧了許多。
推開了院子門,我如蒙大赦般的走了出去。我大概知道他去哪了,我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巷子,穿過公安局,終于到了那個地方--教堂,那個男人仰著頭,一言不發(fā)。路過的行人要不然沒反應(yīng),要不然還得“聉”上一口。
我看著某網(wǎng)站上的任務(wù)沒有取消,好家伙,這不只是要財,還是要命吶!默默的把手機(jī)放進(jìn)兜里,走過去,“對不起!”我以為他會抓狂,會憤怒,會向我沖過來,抓住我。他沒有!他愣愣地站在那里,是不是要等一個解釋?我不知道,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她的那瓶安眠藥是我給的,我只是....想讓她睡個好覺。”“我知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心。其實(shí)我現(xiàn)在跟她一樣,也是個累贅嗎?哪怕我是你的兄弟!”他的聲音十分微弱,說了又好像沒說,但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皼]有,真沒有,我一直把你當(dāng)兄弟的呀,小白?!?p> “那你就留瓶安眠藥給我,怎么樣?”他扭過了頭來,面無血色的臉看著我,把我嚇了一大跳?!皼]了小紅,你又不常在,我很孤獨(dú)?!彼徊幌裰澳莻€懦弱的胖子,仿佛一下子變了許多?!拔?...”
“給我!把安眠藥給我!聽到?jīng)]有?”他突然發(fā)瘋似的向我奔來,用他那肥胖的身軀把我撞倒在地,如同野狗一般的,在我的公文包里到處亂翻。最終他找到了兩瓶罐裝的東西,便一口氣打開吞了下去。
“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你是我兄弟,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不舍。現(xiàn)在我把這個權(quán)利交給你,你殺了我,拿了錢,可以幸福的過一輩子。政府肯定不會找你的,相信我。”
我躺在地上,沒有說話。其實(shí)看到那條任務(wù),我心動了,接了任務(wù)。不然也不會急匆匆的跑回老家了,財帛動人心吶?。?!我也不想,但我更不想一直虛頭巴腦的喊別人喊爸爸,喊別人“dad”。用各種羞恥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虛弱。
我在夜幕中離開了這座城市,手機(jī)上彈出一條信息“恭喜你完成任務(wù)。獎金:50萬”。什么感情一下子都被沖淡了,但接下來我便看見了“發(fā)布人:白立誠”。好兄弟,原來你是你最后的目擊者。
我狠狠的踹了一腳車廂,小聲的罵了一句:“這該死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