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上午，時光正好，換了一身帆布工裝的法師莫迪-布蘭迪駕駛舊皮卡在交通道路上行駛。
——系好安全帶，注意紅綠燈，調(diào)好后視鏡……
莫迪心中默念駕駛車輛的注意事項，一手趴在方向盤上，等待前方游行人群離開。
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將頭探出窗外。后面的車輛已經(jīng)堵到了轉(zhuǎn)角處，而堵住道路的游行人士們也沒有散開的意思。
街角處幾名身上掛著黃白條紋警示的警員正在協(xié)調(diào)人群，還有一部分正挨個從堵住的車輛邊檢查邊向他的方向靠近。
看起來很像是普通的例行檢查，司機與乘客們即便不耐煩還是很配合，那大約是來自對方腰間武器口徑的說服力。
于此同時，車流前方的口號聲越發(fā)高亢，不知是否為錯覺，讓他想起的了家禽們在必死的命運恰你的掙扎和哼叫。
‘我們要真相！自由萬歲！’
‘我們要工作……’
‘保護納稅人！’
‘總統(tǒng)就是狗屎，那個豬玀連一條承諾都沒有實現(xiàn)！我們被騙了！’
‘世界末日要來了，他們拋棄了我們！啊啊大洪水要來了，愿神寬恕我！’
‘有人要水嗎？五克朗一瓶，概不還價?！?p> ……
將喧鬧盡收眼底的法師并沒有做出什么驚奇的表情，只是平淡的拔出鑰匙下車，抱著裝滿雜物的紙袋從車流的縫隙間踏上同樣人流洶涌的人行道，身影消失不見。
不久警員們檢查到舊皮卡處時，只有空空如也的駕駛座。
叫過其他幾人后，‘警員’們似乎是商量了一下取出通訊器將所有的經(jīng)歷簡略匯報到了話筒的另一頭。
直到掛斷話筒對面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沉默。話筒這端似乎是領(lǐng)頭人的匯報者似乎很習慣如此，匯報完畢后就遣散小隊成員，以不引人注意方式的分頭離開了。
游行與堵車繼續(xù)，只是人群眾人的心中似乎少了一層沉甸甸的陰影，陡然的輕松感竟令在場的所有人與從眾的狂熱中清醒了一些。
然而，問題終究沒有解決。無源之水易于截斷，燎原之火卻難以熄滅，游行者中的無聲加劇的混亂蓋過了眾人一時的冷靜。
于是，舞臺之下的鬧劇繼續(xù)。
人人都是角色，人人都是觀眾。
.
西城區(qū)，舊居民聚居區(qū)，老舊偏僻的雙層獨棟居所。
回來的法師在客廳看到了正在倚在沙發(fā)上閱讀書籍的海登，空刃正放置在桌前，從鞘中抽出的半截刃身火光隱隱，好似剛剛從鍛爐中抽出的鐵石。
他瞥了一眼對方手上的書籍，即便只是從海登記憶中投影而出，失去了原本那份時光帶來的沉淀，但以金屬作為知識載體的風格就算不是鍛造相關(guān)，七扭八歪也能扯上一些關(guān)系。
看樣子對于土石變化的研究天諾已經(jīng)有了突破，不然不會是這副放松的狀態(tài)。
他暗暗嘆了口氣，回想起過去半年的經(jīng)歷，不得不承認海登的天賦。
即便是心血來潮般對煉金術(shù)興起的興趣，他在對其于戰(zhàn)斗方面的應用和開發(fā)延伸，依舊令他生不起比較的心思。
如果非要說，他于戰(zhàn)斗上充其量只是對法術(shù)一板一眼的使用，沒有臨場爆發(fā)的樣子，卻也失誤極少。
可謂做‘標準’。
更上一級，可以說是具備某種戰(zhàn)斗本能，野獸感知的戰(zhàn)斗種族，能夠精確的掌握戰(zhàn)斗中的時機，以弱勝強，以一敵多。
可為做‘天才’
海登是那種在以上基礎上再提半級的種類，不知何種原因他對于任何煉金術(shù)在戰(zhàn)斗乃至局部沖突的開發(fā)和戰(zhàn)術(shù)布置簡直是手到擒來。
其他方面上的才能卻堪稱寥寥，并不是沒有天賦，只是‘標準’。
過去半年，在需要擴展地下空間時，新構(gòu)的巖石穹頂常常塌方，要不就是小雨似的淅淅瀝瀝的掉落土渣。
在開辟逃生通道的過程中卻堪稱快速，因為過于順手除去預定的兩條甬道他還多開幾條。
——破壞.
天諾在破壞上的先天天賦和后天才能令他咂舌。
他隱隱的感覺對方過去似乎經(jīng)常干這種事，對于如何建造他缺乏經(jīng)驗，如何破壞這種事卻是手到擒來。
而海登還專門在前者的領(lǐng)域中死磕，不過也是應有之意，畢竟用海登的原話來說：
“我選擇煉金術(shù)要是為了打洞和拆房子哪用得著繞這么大的圈子，如此豈不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
心思百轉(zhuǎn)千回，莫迪放下紙袋向沙發(fā)上的海登說：“今天又有一波人差點找到我，官方新組的超凡機構(gòu)勢力越來越強了，幾次試圖捕獲我的行動也越來越突然?！?p> “如果不是收容了穿越者，就是出現(xiàn)了具備未來視的預言能力者。”
同時拋向了直起腰坐起的海登一張普通紙牌大小的白色卡片。
卡片背面一片空白，正面開頭處寫著兩行小字。
【姓名：莫迪-史密斯】
【職業(yè)：卡車司機】
卡片文字而后留下了大片空白，像是在等待有人繼續(xù)向上書寫什么。
海登拾起卡片，看了看之后活動了下脖子，擺出嚴肅的神色用宣讀公告的腔調(diào)語氣向著空無一物的宣告：“調(diào)查員莫迪-史密斯死于自殺，撕卡?！?p> 冰冷的注視隨海登嚴肅而隨意的宣告襲來，空氣陡然變得如膠水般粘稠，而后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抽回了降臨此處的精神觸角。
只是離去時那一股憤憤感頗為強烈明顯，精神視線的主人似乎……相當生氣？
客廳內(nèi)莫迪神色微妙的看了海登一眼，而他只是將重新‘洗白’的調(diào)查員人物卡拋回了法師手上。
最后還是扛不住莫迪直勾勾的凝視，摸摸頭說了一句：“看樣子我們的老朋友最近加班頻繁心情很不好，那這段時間先不搞事了。”
說著他從桌上的紙袋中翻出幾個密封的玻璃瓶。
“有這些材料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需要外出采購了?！?p> ————
備注：
《鋼鐵鍛造，同火焰舞動》-鋼鐵之書
——“這是解釋火與鐵聯(lián)系的知識，請善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