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忍一時越想越氣
“是啊——”樊可再次開口的時候,斯遇知也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那陰陽怪氣的語氣,好像下一句就可以開口說些什么氣死人的話出來。
“我確實很想去,但某些人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事情,把剩下的最后一個名額給搶走了?!?p> 樊可這一句話說完,斯遇知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跟著一滯。
她也沒有抬眸去看樊可,而是假裝自己沒有聽到。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就不要再插嘴了。
“是嗎?”段太及其不走心地接了一句,隨即又不忍感慨了一聲:“那你可太倒霉了?!?p> 樊可:“……”
此時的樊可,也已經(jīng)不是被氣到臉發(fā)綠的問題了,而是氣到臉發(fā)綠之后,又憋到窒息了。
“噗——”
段太說完之后,斯遇知也忍不住竊笑了一聲。但很快,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輕輕干咳了一聲,佯裝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也繼續(xù)搗鼓著自己的作品。
……
午飯過后,斯遇知也有些困了。大家好像都出去吃飯了,這會兒都沒有回來。她打了個哈欠,端著杯子慢慢悠悠地晃到了吧臺邊,企圖給自己倒一杯咖啡醒醒神。
好巧不巧,遇上了正在倒咖啡的樊可。
真晦氣。
斯遇知看到樊可后,下意識地轉(zhuǎn)過了身,準(zhǔn)備回到自己座位上坐會兒再過來。不想,她剛轉(zhuǎn)過身,樊可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叫住了正準(zhǔn)備離開的斯遇知:“這么不想看到我?”
語畢,斯遇知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一頓,她就這么站在了原地,轉(zhuǎn)身,目光悠悠然落在了樊可的身上。
“還是說——看到我心虛了?”樊可又接著不急不緩地問了一聲。
“我心虛什么?”斯遇知不解。
“你心知肚明?!?p> 樊可字字清晰,可到了斯遇知的耳中,卻讓斯遇知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斯遇知愣了一會兒,才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這女人到底在說些什么——看來樊可還在為拿走了嗎所謂的本該屬于自己的名額一事憤憤不平。
“……”斯遇知看著樊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都多大的人了,到現(xiàn)在還一副瑕疵必報的樣子。
斯遇知心里越想越不舒服——忍一時越想越氣。
“你是指——段丞把奧琳娜夫人的晚會名額給了我這一件事嗎?”斯遇知故意這么提了一句。
語畢,樊可手上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一滯。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再次抬眸望向斯遇知的時候,樊可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攻擊性。
“可奧琳娜夫人的晚會名額,給的都是藝術(shù)家,不是嗎?”斯遇知見樊可沒有說話,又主動開口反問了一句。
而這句話說完之后,斯遇知便覺得自己在很大程度上預(yù)見了之后會發(fā)生的事情。
她望向樊可的時候,樊可儼然一副已經(jīng)氣急敗壞樣子了。
“你……”樊可瞪著眼,望向斯遇知的時候,那紅唇仍一張一合地在說著話。
但這一刻,樊可在說些什么,斯遇知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她垂眸望向樊可手中那杯咖啡時,腦海中也一閃而過了一個完全還沒有發(fā)生過的畫面——樊可將杯中的咖啡潑在了她的身上。
那感覺很特別真實,真實到斯遇知甚至還能感覺到咖啡潑在她臉上和身上時的那種濕漉漉的感覺,還有那有些犯燙的溫度。
“!”斯遇知猛地回過了神,順勢抬眸,甚至都沒有多想些什么,目光直接落在了樊可的身上。
四目相對,此時,樊可的眼中也透出了一份肉眼可見的憤怒:“所以——你是覺得我不配?”
雖然斯遇知也不知道樊可之前到底說了些什么,才會說到了現(xiàn)在這句不配,但從各方面分析來看的話,她……
“確實?!彼褂鲋蚍傻臅r候,眼神之中也沒有半點避讓。
反正現(xiàn)在這局勢也已經(jīng)魚死網(wǎng)破了,她怎么著也不能讓自己吃虧。
樊可也愣了一下,好像完全沒有料到斯遇知會說這句話來激她:“斯遇知你……”
上一秒,樊可還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下一秒,樊可就順手拿起了一旁的杯子。
霎時,時間就好像是被放慢了一般,斯遇知看著那朝著自己這里微傾的杯子,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和剛剛腦子里一閃而過的畫面……似乎又重合了。
斯遇知剛想躲開,一陣溫?zé)岜沆偬狭怂氖滞?,緊接著,又是一股力量將斯遇知向后拉了兩步。
而斯遇知只是踉蹌了兩步,兩步之后,風(fēng)平浪靜。
“……?”斯遇知順勢抬眸,緊接著映入她眼簾之中的,是段丞。
段丞將她護(hù)到了自己的身后。
周遭的空氣也因此陷入了一片難以言喻的安靜之中。樊可難以置信地看著段丞,好像完全沒有料到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段丞的出現(xiàn),替斯遇知擋掉了那被咖啡。
更確切地來說,應(yīng)該是段丞替斯遇知被潑了一杯咖啡。
“段總,我……我不是故意的!”終于,樊可慌亂地開口了,她想都沒想地抽了幾張餐巾紙,準(zhǔn)備替段丞擦去胸口的咖啡漬。
不想,樊可湊上來的那一瞬,段丞竟也順勢側(cè)了側(cè)身子,躲開了她:“不用了?!?p> “……”
如此一來,樊可也一下子愣住了。
此時的段丞臉上也沒有半點多余的表情,冰冰冷冷的,就好似一座冰山,讓人不敢靠近。
可即便是這樣,段丞的手依然抓著斯遇知的手腕,似乎并沒有半點準(zhǔn)備放下的意思。
陣陣溫?zé)醾鱽?,仿佛能順著手臂往周遭散去一般,讓斯遇知心頭一暖。
斯遇知下意識地垂下了眸,看了一眼段丞那握著自己的手,他握得很堅定,好像也只有在這一霎,斯遇知完完全全地體會到了自己被罩的感覺。
“你把這里處理干凈?!倍呜┮贿呎f著,一邊轉(zhuǎn)過了身,拉著斯遇知離開了吧臺。
而出乎斯遇知意料的是,段丞并沒有將她送回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