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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傳

二十四 流言

重生之妖后傳 月流塵 4137 2021-08-01 07:00:00

  當(dāng)日林紫蘇告辭后,梁婉怡把花園里的下人們叫到了一起,才知梁銘泰當(dāng)著一眾下人們的面調(diào)戲林紫蘇,當(dāng)下就警告下人們不得外傳,又去找了父親告狀。

  昌國公早就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不滿,聽了梁婉怡的話后勃然大怒,罰了梁銘泰在祠堂里跪了一宿。

  然而在第二日一早,梁銘泰就接了邀約,陪著朋友一起去狀元樓吃酒。

  這狀元樓是京中最大的酒樓,平日里豪客云集,流言不斷。

  當(dāng)日里狀元樓傳出了令人震驚的流言,說是一向胡鬧的敦王殿下與昌國公府大公子遇到了對頭,在街上調(diào)戲民女時,反而被對方教訓(xùn)了一頓,與他們一道的紈绔子弟們都被打的抱頭鼠竄。

  緊接著,便有好事者仔細剖析、反復(fù)論證、多方確認,一致以為出手教訓(xùn)敦王與昌國公府大公子的,正是城東康平伯府的林大姑娘。

  敦王殿下和昌國公府大公子俱是以頑劣出名,得罪的人著實不少。

  礙著兩人的身份,人們不敢當(dāng)面尋仇,聽說這兩人被教訓(xùn),當(dāng)下便有人為林紫蘇拍手叫好。

  然而也有人不無擔(dān)憂道,這兩人終究是皇親國戚,林大姑娘將兩人都給打了,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尤其敦王還是剛封的王爺,那可是犯上的大罪!

  眾人在叫好之余,也為林家嘆息,即便是當(dāng)今官家寬仁,不追究林家犯上的罪名,但這林大姑娘兇悍之名傳揚出去,怕是以后要像長安侯家那位千金一樣,沒人敢娶進門了。

  狀元樓大堂里眾說紛紜時,梁銘泰正與謝晞、徐文韜以及一眾朋友在樓上雅間里喝酒,雖關(guān)了門窗,還是不時會有聲音傳入到房間里。

  幾位年輕公子皆是聽在耳中,謝晞被打時他們都在場,梁銘泰被打的細節(jié)卻是第一次聽說,有心取笑幾句,但想到兩人的身份,只能強忍住笑,不住向謝晞和梁銘泰敬酒。

  梁銘泰沒想到自己被打之事一天之內(nèi)竟然傳的沸沸揚揚,在自己家里被一個小姑娘毆打,這下又傳揚開來,面子是全沒了。

  當(dāng)下有些惱羞成怒,梁銘泰從懷里取了幾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說道:“四哥,徐二哥,這事兒我梁銘泰認輸了,你們自便!”

  京中都知道昌國公府的梁大公子一向憐香惜玉,看見姑娘就走不動道,此時輕言放棄,雅間里的一眾人皆是有些意外。

  徐文韜眉角含笑,問道:“阿泰,這就認輸了?這可不像你的一貫作風(fēng)?!?p>  梁銘泰“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兇狠的臭丫頭,可不是我的下酒菜。我就是想摸她一下,被她教訓(xùn)了一頓,這要是娶回家,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你們誰喜歡,誰娶回家供著吧,本公子是不奉陪了?!?p>  謝晞聽了梁銘泰的話,笑道:“阿泰無須著急,你這銀票先收起來罷,不到最后,勝負還不好說吶?!?p>  梁銘泰愣了一下,說道:“你們還想分出勝負?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怕不是要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不如咱們?nèi)齻€各拿些銀子,今晚去萬花樓樂呵一下得了,也算給兄弟們有個交代。”說著看向了徐文韜。

  徐文韜搖了搖頭,說道:“胸藏錦繡,腹有良謀,就算娶回家供著又何妨?”

  梁銘泰覺得有些好笑,說道:“徐二哥,你才見她幾面,就這樣評價她,怕不是被她迷昏了頭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忽地想起自己在花園中那一次鬼使神差的伸手,心里有些發(fā)虛,自己當(dāng)時是不是也被迷昏了頭?

  徐文韜一改往日的脾氣,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而謝晞又成了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神情,端起酒杯自飲了起來。

  梁銘泰將桌上的銀票收了回去,靜坐在窗前聽樓下的議論,聽著關(guān)于林紫蘇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心中竟莫名有些大仇得報的痛快。

  當(dāng)事的三人都不言語,這頓酒吃的沉悶之極,到最后便不歡而散。

  梁銘泰回到了家中,便把狀元樓聽到的傳言當(dāng)作笑話說與了梁婉怡聽。

  梁婉怡唯恐林紫蘇聲名受損,急匆匆的找林紫蘇,看她是否有法子補救。

  林紫蘇對所謂的流言并不在意,前世里長居皇宮,各個嬪妃之間的蜚短流長聽的多了,對那些煽風(fēng)點火的傳言多是一笑置之。

  只是感念梁婉怡這份心思,林紫蘇說道:“多謝怡姐姐關(guān)心。外面既然傳了就讓他們傳吧,反正我也聽不到?!?p>  梁婉怡歉然道:“就怕梁銘泰他們把這個事兒當(dāng)笑料往外講,你不知道,他從小被驕縱的無法無天,他的那群朋友,又實在是無聊之極。我警告過了梁銘泰,若是聽到他在外邊編排你的不是,就讓母親把他那兩個寶貝丫頭趕出府去?!?p>  林紫蘇擺了擺手,悠然道:“令兄當(dāng)日已被我教訓(xùn)了,想必以后會收斂一些?!?p>  梁婉怡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搖頭道:“他那個人哪里知道收斂,晚上被我父親罰跪了一晚上祠堂,白日里又跑出去喝酒了?!?p>  林紫蘇不想在梁銘泰身上再浪費口舌,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怡姐姐,你不覺得這流言的源頭有些古怪嗎?”

  梁婉怡顯然也想過這個問題,說道:“你從我家回來,也不過兩日的時間,這流言傳的如此之快,顯然是有人在后面推動?!?p>  林紫蘇點頭道:“我遇到敦王殿下是上個月的事,當(dāng)時就那么幾個人,背后推動的人很可能就在那些人當(dāng)中。敦王和徐文韜還有著賭約,應(yīng)該不是他們兩個,其他那幾個,我與他們素?zé)o來往。”

  說到此處,林紫蘇笑道:“我只是好奇,為何要散布關(guān)于我的流言?”

  梁婉怡道:“若說是我哥哥對你生恨,散布流言毀你名聲,倒是說的通??伤莻€人我是知道的,平日里好面子,膽子又小,也沒什么心機。”

  梁婉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說他調(diào)戲你我信,但能如此快的散布出流言,他既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膽子,更不愿傷了自己的面子?!?p>  林紫蘇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想過,是不是家父在公務(wù)上得罪了什么人,但他只是工部的一個小官,就算別人報復(fù)林家,又何必拿我這個后輩出氣?”

  兩人又在屋內(nèi)商議了一會兒,始終是不得頭緒,林紫蘇道:“咱們在這里想的再多也沒用,線索還是要出去找。”

  梁婉怡想了一下,點頭道:“妹妹說的不錯,說不定去了那狀元樓,就知道是誰在搗鬼了。”

  兩人說去便去,林紫蘇打發(fā)丫鬟去向畢氏通報一聲,尋了兩頂幃帽,乘著梁婉怡的馬車一道出了家門。

  兩人在路上耽擱了些工夫,到了狀元樓已近午時,正是狀元樓生意大好的時段。

  馬車離狀元樓還有十幾丈就停了下來,兩人正疑惑,就聽車夫說道:“兩位小姐,前面人太多,咱們的馬車走不動了?!?p>  梁婉怡掀起了馬車的簾子看,見酒樓門口圍了一大堆人,都在往酒樓里凝神張望,她心下好奇,吩咐了隨身的丫鬟銀妝前去打探。

  不多時,銀妝回稟道:“小姐,酒樓里請了京中有名的張快嘴,這會兒正在講李四娘怒打金玉郎的本子,里面已然坐滿了人,進不去的人就只能站在外邊聽了?!?p>  昌國公府是京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府第,每逢過節(jié)或是家中壽誕,都會請有名的戲班子到府上唱堂戲,時下流行的話本子,梁婉怡也是耳熟能詳。

  梁婉怡問道:“李四娘怒打金玉郎?這是什么本子,為何我卻不知?”

  銀妝道:“說是昨日新編好的,今日是第一次開講?!?p>  新本子在狀元樓能有這么高的人氣,那想來是十分精彩了,梁婉怡同林紫蘇笑道:“沒想到一出來,就能聽到新的本子,看來今日是不虛此行了?!?p>  銀妝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出人群,唯恐自家小姐一時興起,也要擠著去看熱鬧,囁嚅道:“小姐,這酒樓今日已然沒位置了,咱們明日再來罷,奴婢提前給你訂個雅間?!?p>  看門口候著的人數(shù),梁婉怡也知道今日怕是沒機會進去了,她本就是個隨意的人,當(dāng)下道:“紫蘇妹妹,這酒樓今日是擠不進去了,咱們暫且回去,明日再來找線索?!?p>  聽說是新出的話本子,林紫蘇心里升起異樣的預(yù)感,她有心聽聽這話本子到底說的是什么故事,說道:“怡姐姐,勞煩你陪我再等一會兒。”

  既然是林紫蘇開口了,梁婉怡也不再多說,陪著林紫蘇靜靜坐在馬車里,凝神聽酒樓那邊的動靜。

  “請問這是昌國公府的馬車嗎?林大小姐可在這馬車中?”

  一個聲音突然在馬車外響起,緊接著銀妝回道:“兩位小姐都在,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林紫蘇倏地掀開了馬車簾子,兩名黑衣大漢正站在馬車下,一名黑衣大漢見了林紫蘇,抱拳道:“小姐可是林大姑娘?我家主人請姑娘到酒樓上一敘?!?p>  林紫蘇問道:“你家主人是敦王殿下,還是徐文韜?”

  那黑衣大漢恭敬答道:“小的是永安長公主府的護衛(wèi)?!?p>  有了兩名兇神惡煞的大漢相護,林紫蘇和梁婉怡順利地進了狀元樓。

  兩女隨著護衛(wèi)進了二樓雅間,這是狀元樓最大的雅間,占了兩間屋子,外間有一張八仙桌供客人喝酒吃茶,里間是一間臥房,放有一張羅漢床,供客人臨時休憩之用。

  徐文韜獨自坐在八仙桌前,眉目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卻分毫未動,他見林紫蘇進了雅間,眼中閃過一絲急切的渴望,站了起來,說道:“林大姑娘,梁二姑娘,請兩位就坐?!?p>  徐文韜這下起身有些急,身下的椅子被他推到了一邊,發(fā)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梁婉怡與徐文韜也算是熟識,從沒見他如此失態(tài)過,笑道:“徐二公子,聽護衛(wèi)說,你有話要與我們說?”

  徐文韜想都沒想,直接答道:“我是有話要與林大姑娘說,只是沒想到你們兩個會一齊過來?!?p>  梁婉怡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給自己面子,給了徐文韜一記白眼,氣鼓鼓的坐了下去。

  樓下話本方才開講,這話本講的是李家武館的四小姐李四娘,自幼性格豪爽,在大街上遭了紈绔公子金玉郎的調(diào)戲,當(dāng)街將這金玉郎鞭笞了一頓。

  只是沒想到金玉郎家中勢大,誣告李家盜搶民財,將李家盡數(shù)流放邊境。李四娘為洗刷冤屈,在邊境女扮男裝從軍,因殺敵勇猛,得駐邊的王爺賞識,竟一路升至大將軍,最終在王爺?shù)膸椭拢獾沽私鸺?,并成就了大好姻緣?p>  這故事老套之極,然而借著近日的傳言,人們卻是聽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說到李四娘當(dāng)街鞭打金玉郎之時,滿堂盡是叫好之聲。

  林紫蘇朝梁婉怡擠了擠眼睛,笑道:“我不過是隨意出手,沒想到如此得民心,看來我得感謝這背后之人?!?p>  梁婉怡道:“我的好妹妹,虧你還笑的出來,這要是放在我頭上,愁也愁死了?!?p>  林紫蘇知道梁婉怡是個豁達開朗的性子,若是這等事在她頭上,斷然不會因此發(fā)愁。

  聽她如此說,笑道:“姐姐素來通透,怎么可能會為這等小事發(fā)愁呢?”

  徐文韜靜靜地坐在一旁,忽然開口道:“林大姑娘,我有些事需同你說個明白,請到里間一敘罷?!?p>  林紫蘇嘴角微翹,說道:“徐二公子,你故意避著怡姐姐,該不會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吧?”

  話雖如此說,她還是站起了身,隨著徐文韜一起進了里間。

  梁婉怡神色黯淡了下去,想囑咐林紫蘇幾句,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進了里間,徐文韜開門見山道:“林姑娘,我的情況想必你也知曉,我心悅于你,愿意娶你為妻?!?p>  徐文韜這話說的簡單直接,林紫蘇不避徐文韜的視線,與他對視片刻,說道:“哦?那就無視我的想法,把我當(dāng)成你們的賭注?”

  徐文韜沒想到她也知道了賭約的事情,漲紅了臉,壓低了聲音道:“一開始我是抱著玩鬧的心思,但此時此刻,我說的話皆是出自真心。”

  “小女子無才無德,如今又惹下滿城風(fēng)雨,徐文韜,你何必執(zhí)著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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