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循回房間就看見剛買的手機屏幕不停閃爍,顯示有消息送達。
姜循打開手機,就看見V信里面成曜邀請她進群的消息。
姜循點了同意。
看到上面跳出的姜循加入群聊的消息,原本聊的火熱的群里一靜。
然后是宋任很快回了一句:“循哥好!”
接著陸續(xù)有人在群里接龍喊,熱情的打招呼。
“歡迎循哥進群!”
“歡迎歡迎!”
姜循簡短的發(fā)了一句:“你們好?!北惴畔率謾C去浴室洗漱。
再次回來的時候,她就收到了汪雅潔、宋任等人的好友申請,她一一點了同意。
特意問了一下在家休養(yǎng)的汪雅潔,對方說腿傷恢復(fù)得很好,下周周三就能來學(xué)校,姜循方才放下心來。
她走到書桌前坐下,拿過一張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各種亂七八糟的符號躍然紙上,看起來混亂又復(fù)雜。
及至凌晨,姜循才停下筆,她把已經(jīng)看不出原樣的圖紙拍了張照片,然后用之前的黑色板塊手機給一個備注叫“嵩”的發(fā)了過去。
周一再入學(xué),夏季的暑熱似乎在漸漸消散,早晨的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意。
每周一次的升旗儀式,姜循再一次錯過了,她拖著遲鈍的步伐,困倦的向前走進校門。
“你又遲到了?!鼻咫h的嗓音響起,男生抬了抬金絲邊框眼鏡。
“……聞頌?!苯[著怠倦的雙眼看向?qū)Ψ健?p> “是我?!甭勴?zāi)抗夂?,主動提到:“上次的籃球比賽很精彩,你很厲害?!?p> “謝謝?!苯c頭,打量著他端正的校服穿著以及他手上的違紀本、扣分表,終于問出了藏了許久的疑問:“為什么你會是紀檢?”
“嗯?”聞頌抬了下胳膊,笑道:“不可以嗎?雖然是校霸,但其實內(nèi)心始終有一顆想做學(xué)霸的心。自己當(dāng)不了,就只能抓幾個遲到的學(xué)生勉強滿足一下愿望咯?!?p> 姜循更困惑了,所以當(dāng)學(xué)霸和抓遲到,有什么具體的關(guān)系?
似乎看出她的困惑,聞頌眨眨眼,滿臉戲謔:“我看電視里面都是這樣演的,抓遲到的都是高冷學(xué)霸男主,而且……總能抓到睡過頭的迷糊女主?!?p> 他湊近姜循,言語中帶著暗示,撩人于無形。
姜循被激得起了雞皮疙瘩,她不適應(yīng)的后退兩步。
聞頌眼神幽暗,忽而又一笑,他收起手上的違紀本,“校花特權(quán),快進去吧?!?p> 姜循點點頭,沒有在意對方的無厘頭。
“快快快!啊啊啊這個題怎么做?”
姜循還未走進教室就聽見里面一陣雞飛狗跳。
她坐回教室,正欲補眠,鐘若就將一張數(shù)學(xué)試卷遞到她面前,她紅著臉說:“老班剛剛下了命令,第一節(jié)課之前就要收卷子了,你快補吧?!?p> 姜循一頓,不能補覺的困倦讓她心里多了幾分郁悶。
“這套試卷有點難,有好多題目我也不會,你……你就借鑒一下吧,可能我的也是錯的?!?p> 她心中嘆口氣,嘴角微勾看向鐘若,接過試卷:“謝謝。”
鐘若搖搖頭,神情羞澀。自從上次籃球比賽后,她又恢復(fù)了平時齊劉海黑框眼鏡的低調(diào)模樣,看起來毫不起眼。
但也有很多人看清了她原本的長相,加上性格膽小溫柔,成績又好,自然有不少人來表達心意,但她不出所料的一一拒絕了。
姜循對照著鐘若的題目,奮筆疾書。
看到選擇題有錯誤,她就隨手幫她改正過來,再把空下的兩道填空題順手給補上。
宋任在后面大聲喊著姜循:“循哥,鐘若填空的十一題寫什么?”
姜循回道:“二分之根號三?!?p> “喔喔!”宋任點頭,一邊刷刷的寫一邊又問:“十二題呢?”
“三分之四百六十一?!?p> 宋任又點頭,一邊吐槽:“這兩個題也太難了吧,完全沒有思路,連曜哥都沒有寫出來。”
鐘若坐在前面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有做出來啊,難道是隨便填的數(shù)字?
姜循抄完試卷就埋頭大睡了,昨晚又熬了夜,她精神著實困頓。
于是,再一次被女老師點起來的時候,她懶洋洋打著呵欠,屬實不能緩過勁兒來。
女老師是教通用語的,教齡也有十幾年,帶過很多屆尖子班,大概也是第一次碰到姜循這樣的學(xué)生。
她鐵青著臉,劈頭蓋臉的罵:“怎么又是你?天天就知道睡,你這樣怎么進的尖子班的?以后怎么考大學(xué)?”
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目光如錐刺,別有意味的開口:“有些小姑娘啊,別看外表長得漂漂亮亮、干干凈凈的,指不定背地里玩的有多花,做了多少齷齪事呢?!?p> 班上不少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索性姜循并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她只微微瞇了下眼睛。
但是有些人卻忍不了。
突的,眾目睽睽之下,全班人都看到,鐘若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抬著頭直視通語老師,語氣堅定的反駁說:“鄭老師,姜循不是這樣的人,請不要聽信一些莫須有的謠言?!?p> 寂靜,全班寂靜。
柔弱的小白花有一天也會為了心之所向而所向披靡。
鄭姣也沒想到平時班上最乖的優(yōu)秀生會為一個差生說話,她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陳述事實,同時我覺得鄭老師您有必要為您剛剛具有人身攻擊的話向姜循同學(xué)道歉?!?p> 班上隱隱出現(xiàn)吸氣聲,大家不自覺的屏息凝視。
鄭姣大怒:“有你這樣和老師說話的嗎?!她上課不認真聽課睡覺,我作為老師難道就不該教訓(xùn)她嗎?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態(tài)度,這樣質(zhì)疑你的老師?!”
“我沒有……”鐘若正欲再辯,斜刺里一只手突的拉住了她。
姜循沖她搖頭,示意她停止。
后面的宋任打著哈哈,安撫在講臺上氣的胸口起伏的鄭姣:“老師,鐘若就是一時口快,她沒有其他的意思……”
鐘若動了動嘴唇,姜循卻徑直將她帶出教室。
身后的鄭姣看著這一對女孩,氣急敗壞的道:“你們兩個給我出去好好反省,下午放學(xué)之前交一份檢討書給我!”
姜循拉著鐘若,趁人少帶她上了教學(xué)樓頂層的平臺上。
頂樓上有縷縷風(fēng)吹過,倒也很涼爽。
經(jīng)過剛剛那么一鬧,姜循的睡意早就煙消云散。
她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點燃,雙手撐在護墻上眺望整個校園。
學(xué)校的綠意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星星點點的楓葉紅。
鐘若走上前:“循哥,別抽煙,對身體不好。”
姜循轉(zhuǎn)過身,后背靠在墻上,正對著面前的鐘若。
今天她穿著一身白色校服,厚重的劉海讓她看起來并不打眼,整個人站在那里瘦瘦小小的。
姜循開口問她:“剛剛怎么那么激動?”
鐘若隔著眼鏡牢牢的盯著她,乖巧的答:“她看不慣你,說你的壞話,我不服氣,就想幫你澄清。”
姜循吸了一口煙,含笑看著鐘若,聲音卻是通透涼意:“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為什么,這么偏袒我?
偏袒一個剛認識的、相處還沒有幾天的陌生人。
“什么意思?”鐘若一臉無辜、眼露迷茫,坦誠的問。
姜循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見她一直這副懵懂模樣,她笑了笑掐滅了煙頭,沒有再問。
只是叮囑她:“她畢竟是你的老師,你這樣招惹她,小心以后給你使絆子。”
“我不怕,”鐘若向前走了兩步,目光炯炯的重復(fù):“我不怕她?!?p> 姜循搖搖頭,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