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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出游狼

第四十七章——對弈

夜出游狼 昆達尼里 5146 2022-03-04 00:26:36

  “越哥哥!”姑娘神色緊張地跳下馬車,急忙朝唐越跑來,想是被方才一幕嚇壞了,她來到唐越身前牽起他的手,將其從馬群里扯出來,圍著他關切地查看一圈。

  “越哥哥你沒事!真是天佑蒼月!”見唐越安然無恙,她拍了拍胸口,臉上這才舒緩,卻立馬又換上一副發(fā)怒的表情,指著馬群狠狠說道:

  “這群愚笨的畜生,真該宰了他們!”

  美人這般關切,唐越卻神色漠然對此無動于衷,若有人此刻能進到他心里,便能聽到——“我沒事就我沒事,和蒼月有個屁關系!”且那語氣定是帶著不悅。

  但他看著那女子靈動的眼睛卻懶得和她多說,只是視線一低,最終落在某處。

  姑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自己光顧著唐越的安危到現(xiàn)在還未放開他的手,她輕“呀”一聲,忙地松開,身姿一扭低下了頭,面色變得羞紅。

  這般可愛,任誰見了都得心花怒放,可唐越不僅不為所動,臉上甚至還出現(xiàn)些厭煩。

  “青婉,當初你非要跟著出來,我就跟你說了,我這次是外出公干,你要跟著就只能是作為下屬,這里不是宮里,你在宮里與我再親,在這里也得同別人一樣叫我殿下。”

  他聲調(diào)不高,語氣冷冷的,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

  “這一路上,別人都騎著馬,就你賴在我馬車里,我把你當下屬,你倒把自己當丫鬟,你當我這是外出游玩?”

  “人家是怕你睡不好嘛!”被喚作青婉的姑娘挨了訓,紅著眼說道。

  “怎么?你還想哭不成?沒了你這腿我就睡不成了?我這些年出使越國,沒你這腿不是一樣睡得好好地,今天你給我老實點,同別人一樣去睡通鋪?!?p>  唐越一番話將這可人兒的關切貶得一文不值,見她眼角微紅梨花帶雨,心里更是鄙夷得緊。

  這小姑娘平時在宮里大大咧咧和他稱兄道弟,一出門就在人前裝成清純可人模樣,她們青家同自己唐家是威昭的主人,共同執(zhí)掌王朝,行事狠辣是出了名的,甚至說是狠毒都不過分,哪會有這種柔柔弱弱地小女子態(tài)。

  “是,殿下,可......通鋪里睡的都是男人......”青婉懨懨地說,她本還想同唐越打商量,可話卻被他一橫眼給硬生生逼了回去。

  “你欺負人!我回去告訴大姥姥!”

  她再也憋不住,捂臉帶著哭腔跑開,留著唐越和馬群在那里,沒人見到她遮掩下的嘴角上掛著壞笑,也沒人看到那雙眼里波光流轉,可就是不下來一滴,那些騎兵們聞聲瞟向此處,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惡貫滿盈之人。

  感受到這些不善的視線,唐越橫眼掃過,騎兵們急忙轉頭回避裝作在做事,生怕招惹到這兇名在外的四殿下。

  “魏仁呢?還沒回來?”

  他喊了一句,卻沒人應答,騎兵們四處瞅看,也沒見到人,想必那人是忙著什么去了。

  “你們待會看到他,叫他今晚過來給我護衛(wèi)!”

  拋下這句話,唐越揉著手腕朝春江驛站走去,嘴里念念有詞,“這小妞的手勁真大?!?p>  馬群乖巧地跟在其身后,與他心意相通般,如此靈性的生靈怎能說他們愚笨,他們不過是想家了。

  寒風凜冽,又是一叢蘆花被拋上高空,倒真映了這巽州的名字——

  巽者,為風為木。

  高空之下,蘆葦叢中。

  “磐石!”

  只聞一聲高喝,蘆葦叢被無形氣浪蕩開一個幾丈大的空圈,圈內(nèi)一群身著棕衣、頭戴斗笠、黑紗蒙面的人正在圍攻一手持長劍的銀甲騎士,四周的蘆葦間還橫躺著幾具蒙面人的尸體,他們殘破的斗笠上滿是干稠的血跡,蘆花沾在其中,被染成鮮亮的紅色,亦如血的精靈。

  蒙面人剛瞅準機會群起攻之,見那騎士只做了個守勢便再無動作,他們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料那是一招蓄勢格擋,蓄力越久威勢越大。

  等他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無法進行收勢,所有的攻擊都似落在磐石之上,眾人不僅全被震退,還在那反震之力下吃了不小的苦頭,現(xiàn)氣血翻涌皆受了內(nèi)傷,不敢再妄然近身,只得拉開距離另尋機會。

  要說這騎士一人硬抗多人還不顯劣態(tài),可見實力不俗,僅一招守勢就能有如此威力,若換作攻勢,定早將這些人殺了個干凈。

  但他不能,并非他不會,也不是不想,而是......

  在其身后,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正打量著這一切,頭上帶著菱形白紋的棕色小馬駒安靜地躺著,看著才出生沒幾天,縱使有銀甲騎士護著,但他離開母親太久,沒有喝到奶,現(xiàn)已虛弱得站不住了。

  騎士知道自己拖不起,他的對手自然也明白這點,若是他們合力攻擊馬駒,自己必然要救,到時再被他們找出破綻,還能使出幾次磐石,他也沒有把握。

  “殿下心中自然是我的命更重要,那就砍了這幾個龜孫!”騎士打定主意,不管這小崽子,放手去戰(zhàn)。

  他這一分心,便被蒙面人尋到機會,他們一擁而上,幾人躍起遮擋騎士的視線,槍戟先至,寒芒陣陣卻是分別朝他頸、身、腿側的空隙而去,刀劍則退隱在后,以防再被震退的同時等著他露出破綻。

  果然!是打著攻敵所必救的注意!

  騎士若去救,要么擋下這些長刃,到時藏在暗處的短兵便可伺機傷他,要么不顧兵刃直取人要害,這幾人也可舍身用槍桿將他架住片刻,使其行動受制,同樣可為他人制造機會。

  如此謀劃、如此默契、如此膽色,連身為目標的騎士自己都有些佩服。

  可預想中的格擋并未出現(xiàn)。

  面對槍芒直指,騎士微微俯身閉上雙眼,他手上持的明明是劍卻作了個歸刀式,看樣子像是又要蓄勢,身形卻與之前磐石的持劍硬捍截然不同,可現(xiàn)在蓄勢還來得及嗎?

  答案已在滯在空中的幾人心中,他們只覺得眼前之人身上的氣勢瞬息間便截然不同,騎士的身姿突然變得輕盈、虛幻還有凌厲,先前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無法被捍動的巨人,而現(xiàn)在他們直面的是——

  風!

  “破霄!”

  騎士睜開眼,原本堅毅的眼神此刻卻平靜而惺忪,他輕輕吐出兩字,聲音微不可聞,竟分不清究竟是他在說,還是風聲絮絮。

  蒙面人只見銀甲白刃,眼前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是下雪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隨后騰空的身子愈發(fā)輕盈,似要隨漫天蘆花乘風而起,騎士不知何時已變?yōu)閾]挑的動作定格在他們眼中。

  下一瞬,無數(shù)銀白的風刃將那些眼球也攪碎了。

  圓圈之外,蘆葦叢中多出一塊十幾來丈的扇形空地,淡紅的草葉、蘆花、布塊紛紛灑灑,風中滿是腥臭的味道,空中乃至地面都不再見有任何人活著的人影。

  那馬駒被冷風吹得縮成一團。

  騎士舒了一口氣,轉頭對著馬駒身后的蘆葦叢喊了一聲。

  “送死的送完了,你再不出手可就沒機會了?!币运@般境界,又怎會察覺不出有道氣息一直在蘆葦叢中窺伺。

  騎士話音剛落便將頭偏向一側,一支冷箭毫無聲息的貼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

  “別傷我耳朵,我家殿下最喜歡我的耳朵——”

  還不待他說完,又是一箭從身側而來,直取他的額側,他忙改成雙手持劍劈砍,破成兩半的箭矢從其身側飛過,嗖地一聲沒入地下只露出翅形的箭羽。

  可在他的感知中,隱匿在周圍的氣息仍然只有一道,他耳力超群也沒聽到又什么高速移動和機關發(fā)動的聲響,若是有人能瞞過他的感知,以這樣的修為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放冷箭,直接殺了他便是,只能是——

  同一人在原地發(fā)出了方向不同的兩箭!

  “控箭術!這下麻煩了!”

  認出來襲者所用的手段,騎士心感不妙,他舔了舔嘴唇,將劍握得更緊了些,全神貫注不敢再有絲毫松懈。

  “也別劃傷我的臉,我的臉殿下也喜歡摸!”

  依舊無人回應,他無法通過聽聲辯位在這蘆葦叢中快速找出襲擊者的具體方位,只能繼續(xù)警惕。

  正當凝耳細聽時,第三箭則是從其身后而來,直指身甲與頭盔連接處的后頸,騎士來不及轉身,忙縮緊脖子,拿劍擋在頸后。

  當!

  劍身被擊中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箭雖被擋住,但巨大的沖擊也使騎士向前打了個踉蹌,他的長劍顫鳴,此刻手中像是攥著一條兇蛇,更不妙的是震擊令他頭腦暈眩,現(xiàn)在他也嘗到那些蒙面人在他這兒受到滋味了。

  不過還好,他這下能確定來襲者所在的方位了,從背后而來的箭矢力道最重,那人自然就在背后!

  騎士背負長劍俯身向前,兩眼翻白整個人無力地緩緩倒下。

  突然!他一腳狠踏在地借力急速扭轉身姿,甚至還在空中完成了蓄勢,原來他方才看似脫力失去意識,實則是以此為掩蓋來麻痹敵手,他還可以更快!

  這靈動飄逸的身法名為驚鵠,而這劍招喚作——

  “擊月!”

  他猛地向身后揮劍下劈,落劍之快似空中閃過無聲霹靂,一道狹長的劍氣如白芒激射而去,所到之處草木成空,直至在蘆叢中穿出一道近百丈的隧道才化作輕風潰散,如此威力若沒有事先防備就算看到也來不及躲閃,定會被貫成碎末。

  可騎士卻在心中驚呼:

  “不好!中計了!”

  他神色突變,剛才完全沒有擊中的實感!而敵人真正的位置——

  空中那些淡紅顏色,它們本像霧一般飄散,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類似流動的軌跡,并向騎士身后匯聚。

  先前藏在蘆葦叢中的來襲者出現(xiàn)在圈內(nèi),他剛才就在騎士身前,變換箭矢的力道也不過是為了制造自己藏在其背后的假象,無疑他成功了,所以有了現(xiàn)在的這個機會,他絕不會錯過。

  需要蓄勢的不是只有騎士一人!

  銀甲騎士終于再次轉過身來,他第一時間便看到距自己僅幾丈的來襲者。

  與先前的蒙面人的裝束不同,這個工于心計的強大對手穿著緊身的黑衣,頭戴著兜帽,他......

  稱“他”可能已經(jīng)不算正確,那緊致的黑衣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一雙杏眼里是掩不住的得意,可那纖細的脖頸上卻有著突兀的喉結,究竟是不是“她”——

  誰知道呢?

  來襲者將一張漆黑的長弓拉得圓滿,空中的氣血匯集在弦上,凝成一支暗紅的箭矢,那箭矢正對準了面前的騎士。

  這一箭,必殺!

  特意靠這么近是不打算給我躲開的機會?這樣也正好,你能射中我,我也能砍中你,接下來就看究竟是箭快還是劍快,希望以擊月的速度還來得及!

  一定——來得及!

  銀甲騎士失了先手卻沒有失去方寸,他汗涔涔的手握緊了長劍。

  箭矢上的暗色越來越濃,變得更加不詳,那人卻仍沒選擇脫手,難道是怕威力不夠想再多蓄力?

  他/她這般磨蹭,在這生死關頭,卻是原本處在劣勢的騎士首先完成蓄勢,他毫不猶豫地揮出這必勝一劍。

  風聲驟停,萬籟俱寂,長劍緩緩,鋒刃粼粼。

  “擊——”

  劍揮到一半,“月”字尚未出口,騎士卻皺起眉頭,他竟然猶豫了!只因他看到那雙杏眼中的得意之色更濃,他甚至不用懷疑,它的主人此刻正在笑!

  為什么?為什么!像他們這般層次的對手,絕不會在戰(zhàn)斗中做出這樣的表情,除非是——勝券在握!

  可“勝券”在哪里?騎士想不到,而他的對手毫不吝嗇地給了他答案。

  長弓下移,那已近純黑的箭矢轉換目標脫弦而出!

  騎士睜大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慌亂,因為——

  來不及了!

  “鉛!”

  他大喝一聲,強行撤去已成的劍勢,用出自己目前所能使出的唯一的守式,那不過是一招簡單的揮劍橫檔,他卻用力到將牙關都咬得滲血,他知道光憑“鉛”是擋不住的,所以他將劍擲了出去。

  砰!

  劍刃與箭矢紛紛碎裂,可爆開的血霧卻還是向前激射。

  危急關頭,騎士不顧激射的碎刃向前撲去,他在空中翻轉身姿,用腹甲擋在那血霧前,他所穿戴的銀甲中腹甲是最堅韌的!

  下一刻,腹甲碎裂,騎士口吐鮮血從空中倒飛出去,落到地上又滑了好一截才止住,他艱難地撐起身往后挪靠,頭剛好枕在一塊柔軟溫熱的事物上。

  在其背后,馬駒無恙。

  “本做好打算不管你,可你死了,殿下會傷心?!彼麑ι夏请p天真的眼睛,無奈苦笑。

  “別傷我肚子,我家殿下最喜歡我肚子。”他的內(nèi)臟都碎了,人也已經(jīng)氣若游絲,卻還從口中擠出這話。

  “承山縱海,穿云擊月而歌,千夫銀風劍是你什么人?”來襲者往前走了幾步緩緩說道,聲音清脆溫雅,難辨雌雄。

  正如騎士一樣,他/她也知道像騎士這樣的對手不會說廢話,所以即使自己現(xiàn)在幾乎立于不敗之地,他/她也沒敢靠得太近,反而借詢問騎士的來路,來消耗他為數(shù)不多的體力,亦或者說是生命。

  突然他/她得意的眼神變?yōu)轶@疑,接著像是見著什么怪物,轉過身去拔腿便跑。

  武道之上,最怕困獸之斗、臨死反撲。

  靠在馬駒肚子上的騎士,原本失去血色的臉聽了他/她這話瞬間變得通紅,他猛地站起,雙手上下虛扣,像是握著一把巨劍,眼神兇惡似修羅厲鬼。

  “扶搖!”

  靈光一閃,疾風從他身下驟起,重傷的他如同一塊破布被拋到空中,那已經(jīng)跑去幾十來丈的黑衣人,在高空之上的騎士看來,其身形就像是一只蟲子,而他調(diào)整身姿對著那蟲子緩緩舉起了不存在的巨劍。

  “媽的!是千夫銀風劍!不是奸夫淫夫劍!”他盯著地上那還在逃竄的小點,嘴中一邊正吐著鮮血一邊狠狠說道。

  “山岳!”

  一聲過后,騎士將舉過頭頂?shù)木迍β拢翘优艿娜酥挥X得有什么遮住了天空,他/她抬頭看了一眼卻一無所獲。

  虛招?

  見騎士從空中跌落,黑衣人放慢腳步,他/她心中正懷疑,卻聽見風聲烈烈,像是有什么巨物急速而來,于是縱身一躍打算看個清楚,剛跳起幾丈便在空中止住。

  他/她落到地上吃痛地揉了揉腦袋,剛才仍舊沒發(fā)現(xiàn)什么,倒是撞到了什么硬物,他/她瞇著眼往天上看,除了蘆花一片什么也沒有......

  不對!蘆花為何滯在空中鋪成一片!黑衣人驚覺,他/她掏出箭矢向天搭弓,迅速射出一箭。

  噠!

  箭矢竟然插在了距地面僅幾丈高的天上!且它與地面的距離還在不斷接近!它的主人當即被嚇的目眶欲裂急忙跑起來,其速度之快猶如蘆葦叢中出現(xiàn)了一只黑色的豹。

  奔逃途中黑衣人不時將箭矢分別射向不同方位的天空,那些箭矢無一例外均插在了百丈外的“天上”,而“天”更近了。

  頭頂?shù)膲浩雀性絹碓酱?,?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來不及想這是因為自己急速奔跑還是因為“天”要塌下來,他/她向前方射出最后一根箭矢,而這次箭矢僅僅飛出幾十丈便停在了天上。

  黑衣人也停下來,他/她知道剛才不是箭矢上的力量不夠,而是箭矢飛得太高了,換言之,是“天”更低了。

  既然向外已然逃不掉......

  他/她干脆盤坐下來,將長弓擱在地上,閉眼調(diào)整紊亂的氣息,直到聽到蘆葦觸到什么的聲音才睜開眼,接著站起身從懷里摸出一個黑色的小錦盒,從中取出一個寶石材質(zhì)的血紅瓶子,仰頭張嘴將其打開。

  幾滴墨水般的漆黑液體從瓶口落下,皆被他/她吞入口中,那東西的味道顯然不怎么樣,黑衣人服下后,眼中露出明顯的痛苦之色,瞳仁也驟縮成一點,接著便有黑色的血從眼眶滲出,將其視野變得黯淡。

  他/她無暇擦拭,直接捥弓引弦對準腳下,空空的弓弦上,一只漆黑的箭矢慢慢凝聚成形,最終變?yōu)橐恢婚W耀著金屬光澤的無羽箭,他/她干凈利落地將箭矢射出。

  砰!

  土石飛濺,一個約半丈來寬的黝黑洞口隨之出現(xiàn)在地上,這一擊不知貫穿土層幾許,速度之快甚至那洞壁上都冒著熱氣,被切斷的蘆葦根莖上更是帶著火星。

  黑衣人毫不猶豫地跳進洞里,很快沉悶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倒伏的蘆葦掩蓋堵住洞口,洞內(nèi)徹底陷入黑暗。

  深入地下的黑衣人只覺周圍的土壤被不斷夯緊,他/她將弓橫放著支撐洞壁,自己也蜷起身子,可大地還是一點點朝他/她包圍過來。

  在失去意識前,他/她心里仍委屈地念叨著:

  “我說的明明就是千夫銀風劍!”

  地面上,方圓幾里內(nèi)的蘆葦叢皆倒伏在地,有的甚至嵌進地里好幾寸,像是被什么碾過,若那黑衣人此刻能看到這一擊留下的輪廓,估計會氣得掘地而起直罵娘。

  那輪廓的邊緣距洞口左右與前皆有百余丈,而其后卻就幾丈而已,這段距離走上幾步也能躲過去。

  千夫銀風劍是舉示院精于劍道的兩位先生,一個喚作千夫劍,一個喚作銀風劍。

  是前任院首柳太匿取力匹千夫,迅若銀風之意而命名,因為容易被人聽岔,舉示院內(nèi)少有人會以千夫銀風劍來這么稱呼他們,畢竟......

  活著不好嗎?

昆達尼里

凹凸有致的身材,指不定掏出來比誰都大!   似乎找回一點感覺,今天寫得很順,就......寫得順,質(zhì)量感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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