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環(huán)裂血淌
滬城，昔日繁華無比的都市如今已經(jīng)徹底輝煌不再，鮮血無差別地染紅了每一片土地，正如那與之交相輝映的血色蒼穹一般。
“據(jù)說當初滬城內(nèi)的勢力反抗得尤為激烈，因此才淪落到了如今這副末世般的樣子?！毙鞜詈闷娴乜粗闹芑臎龅仫L景，一路上不時躲避追兵的他們見識過更殘酷的地獄。
“這只是原因之一。”似乎是因為徐燁的緣故，一直寡言的秦然也變得逐漸開朗起來：“按照滬城過去的基礎(chǔ)想要重建絕不會太難，但偏偏鎮(zhèn)守此地的那位血將卻是個不折不扣地瘋子。”
“唔……血兆王的記錄上說他似乎以前曾是猩紅之王的戰(zhàn)友。”
“嚴格來說只是個被反復洗腦的可憐人?！鼻厝凰坪鯇λ行┦煜ぃ骸靶欧钪戌晔驳男吧?，而自從血王將他招入靡下后情況更加糟糕?！?p> “說起來，他植入血種似乎是Neo A，侵略性與攻擊欲強到可怕的類型，而且聽說還會嚴重影響宿主的神志?！?p> “沒錯，自從被血王招降后他就將血王當做珀什的化身，而在血種植入后更是將Neo A視為珀什的意志?！鼻厝徽f到這兒嘆了口氣：“換而言之，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受Neo A隨意操控的傀儡?！?p> “先是血兆王再是他，怎么感覺血王的手下都……不太正常？”徐燁有些遲疑地問道。
“或許因為他們的主人就不正常吧?！鼻厝幌肫鹉菑埵煜さ拿婵祝缃駞s只剩下苦澀。
“抱歉，然姐，又讓你想起他了。”自從離開帝都，秦然也確實按照當初的約定將自己的過去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徐燁，也因此徐燁才清楚這份感情的復雜。
“不必道歉，錯的人或許是他或許是我，但不會是你。”秦然的話依舊令徐燁捉摸不透，正如同他當初得知秦然曾經(jīng)為了求的心安殺人成癮的那段過去后不知所措一樣。
那一次他足足沉默了三天時間，最后才做出決定，繼續(xù)跟著秦然，跟著這位曾依靠家族勢力抹去自己殘忍罪行的死神。原因無他，只是為了那些已經(jīng)犧牲的同伴，以及……他自己。
只是了解這一切后自然不可能在恢復到最初全心全意的信任，如今雖然依舊走在同一條道路上，但彼此間哪怕是相互扶持之時也有了片刻隔閡。
心思細膩的秦然自然沒可能注意不到這點，所以即便經(jīng)常開口與徐燁交談，但語氣卻幾乎沒有半分溫度。
簡直可以說是形同陌路的關(guān)系折磨著徐燁的神經(jīng)，他不止一次想過或許當初分道揚鑣會更好些，但既然決定了要為同伴為自己走下去，那便再說不得什么。
氣氛再度降到冰點的二人很不湊巧地碰上了一小股巡邏隊，雖然無論是實力還是紀律都無法與訓練有素的血兆王手下相媲美，但為了不打草驚蛇，秦然二人還是選擇盡可能的避戰(zhàn)。
雖說巡邏隊素質(zhì)普遍不高，但由于接近市中心的緣故，二人接連撞見了數(shù)支巡邏隊，眼看著在這么下去遲早要暴露，秦然干脆帶著徐燁一路轉(zhuǎn)進一座廢棄的學校內(nèi)。
當然說是學校只是因為那塊依舊保持完整鐫刻著學校名字的大理石墻體，而在這之后的則完全是徐燁無法理解的事物，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不可名狀仿佛吃了致幻蘑菇的場景內(nèi)并沒有任何活物。
當然徐燁也能明顯感覺到那些巡邏隊伍似乎和他一樣相當避諱這塊地方。而從進入這片光怪陸離的領(lǐng)域后第一步開始，徐燁就有些后悔。
時間、空間都仿佛錯位一般，明明應該踏上的地面卻仿佛空氣，而他偏偏又無法完全墜入其中，只是以膝蓋以下入土的方式奇特地行走在地表之間。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徐燁強忍著想吐的欲望，默小心翼翼地前進著。
“看那里?！北驹撛谒砼缘那厝粎s忽然仿佛被拉長一般出現(xiàn)在百米之外，而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卻是一尊痛苦至極的人形雕像。
當然說它痛苦至極并非是因為雕像本身的表情如此，而是在看到這尊仿佛將所有扭曲變異集中在一點的雕像后，徐燁自己感到痛苦無比。
“那又是什么？”
“趙瑞?！毖劭葱鞜钜荒樏Ｈ?，秦然緊接著補充道：“裂環(huán)的領(lǐng)袖，無序之主?！?p> “真的？”徐燁還是有些無法相信，不過一想到與裂環(huán)一樣的巨型組織圓環(huán)也被血王逼到躲在地下茍延殘喘，倒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了。
“據(jù)說當初為了拿下他，血王和他的手下幾乎全軍覆沒，多虧了這位自做聰明的首領(lǐng)想要驅(qū)虎吞狼，結(jié)果反被虎狼聯(lián)手擊潰，而他本人更是殞命于此?！?p> “虎狼聯(lián)手，難道說圓環(huán)那時也和血王合作了？”
“你應該知道血王曾是圓環(huán)的一員吧？”
“可是他不是作為叛徒……”
“在利益面前沒什么是不能改變的，即便是叛徒也比裂環(huán)這群敵人要強，至少那時的他們這么認為?！?p> “結(jié)果血王在合作完成后就翻臉了？”
“恰恰相反先翻臉的是他們，結(jié)果這群想著漁翁得利的家伙反倒幾乎被全數(shù)剿滅?！鼻厝徽f到這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仿佛當初的那一幕幕她親眼目睹過。
“然姐你不也是圓環(huán)的嗎？這么說好嗎……”
“無所謂，錯了就是錯了，即便是我自己也一樣?！鼻厝粵]有接著說下去，二人只是站在這尊不可描述的雕塑前許久，最終還是感到不安地徐燁率先開口。
“……然姐，你不只是為了躲避追兵才帶我來這兒的對吧?！?p> “看樣子你也終于長大了不少?！鼻厝坏挂泊蠓降爻姓J了用贊許目光看著徐燁說到：“由于趙瑞他的異能，簡而言之就是bug制造機的緣故，不少血王留下的血液變異成了各類怪物在這里徘徊著，就連血王本人都害怕被其中包含的無序所感染因此沒有回收而是封鎖了這里，不許任何人靠近。”
“那我們來到這里有是為了什么??？”
“為了那股無序?！鼻厝豢粗鞜?，那銳利的眼神令徐燁更加不安：“血種遠比血蠱高級，而血蠱能做到的通過自相殘殺得到蛻變乃至進化這點，血種同樣能做到?！?p> “而我之所以帶你來到這里，原因自然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小Q吞噬掉那些被混亂感染的血液，完成進化或者……就此消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