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和朱佩在朱家就住了三日,待回去那日,又是全府一起出來相送。朱三小姐站在最后,一臉怨恨看著前面站在一起的南宮瑾和朱佩。
朱夫人拉著女兒的手一臉不舍,又看著南宮瑾。南宮瑾對這個岳母還是很尊重的,知道人家擔心他對朱佩不好,故而微笑地朝她點點頭。
這一笑,反倒弱化了他周身的王者之氣,本就精致美麗的容貌更加容光煥發(fā)。朱夫人嘆了口氣,拍了拍女兒的手,看著她跟南宮瑾上了馬車。
馬車起步那一下,朱佩眼中含著的淚終于落了下來。南宮瑾貼心地遞了一塊帕子給她,她猶豫了一下接過南宮瑾手里的帕子。
“多謝殿下?!?p> “你我夫妻不必言謝,也不必這么多禮數?!蹦蠈m瑾輕輕掀開車簾看著外面淡淡地說道。
聽著朱佩來了一句“是”,眼眸一垂,無奈一笑。
街市熱鬧,行人也很多,倒是十分太平的景象。南宮瑾腦海里突然蹦出濮陽繁鈺跟他說的話,這百姓無需太多整治,倒是這朝中必得嚴加用刑整頓。
他放下車簾,轉頭就看到默默注視他的朱佩,說道:“你說,這幾日你不在,太子府里會不會換一番景象?”
“殿下這個問題妾沒辦法回答,還請殿下恕罪?!?p> 她當然回答不了,三天不長不短,足夠商凝丹把府里弄得人仰馬翻,卻也不夠她顛覆自己從前建立起來的一切。
若她說府內換了一番景象,那就是當著南宮瑾的面說商凝丹的不好。南宮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寵愛商凝丹,恐怕都不想聽到從別人嘴里說出這個人的不好。她是太子妃,就更不能搬弄是非。
最好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而南宮瑾就是試探她,朱瑞澤當初嫁女兒進來就是想要控制太子府,知道太子府的一切。而今要么是朱佩掩藏的深,要么就是她真的沒有這個心。
既然如此,她就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那……
“本宮承諾你,在你有生之年,你都會是本宮的正室,無論是否有所出?!?p> 朱佩聞言一怔,檀口微張,什么也說不出。
太子府內,商凝丹并不知朱佩和南宮瑾要回來,還在那里作妖。
濮陽繁鈺因為幫她請了“郎中”來看病,那藥喝得她愈發(fā)興奮,為著獎賞,濮陽繁鈺不必伺候,只管在凌慧軒呆著就好。
但是府中其余的下人就慘了,因著這個良娣精神充沛,他們被多加了足足兩倍的工。每天什么都做不完就算了,稍有不慎就會挨罰。
所有人都叫苦連天,希望太子妃趕緊回來,好好治治這個良娣。
那郎中本就是個賣假藥的,什么都不懂,藥方是按著濮陽繁鈺給他的原封不動寫的,話是按著她原話加以潤色說的。
商凝丹身邊沒有懂醫(yī)的,被這一番云里霧里的話說得頭脹腦昏。只知道按時吃藥就對了,這讓當時侍立在旁的濮陽繁鈺心中大悅。
那藥其實是一種見效甚微的催情藥,在青樓時這個是每個人都要知道的。最后濮陽繁鈺發(fā)現其中的關竅,換了一味藥,藥效就變了。會讓服用者整日處于興奮狀態(tài),至于某些方面的事情,也會有更多的需求。
這個也相當于小小報復一下南宮瑾,不過這種報復對他來講只能說是錦上添花吧。
但是人長時間精力充沛,醒著的時間多于睡覺時間,就會讓這個人徹底垮掉。因為藥量不大,商凝丹醒著的時間跟休息的時間還是持平的。
濮陽繁鈺無聊地看著書,有些事情真要查清楚,只怕太子府還不夠,那就得去到商家才能把一切原因都找到。
可是她如何去得了商家?又以什么名義去呢?上次獻舞時候,商靖鴻的眼神她看得清清楚楚,若再見他是在他的地盤,她還有回來的可能性嗎?
發(fā)愣的時候,譚玲跑進來大喜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回來了!”
濮陽繁鈺回過神,看著她挑眉道:“回來了?”
“是啊,已經下了車了?!?p> 她重新恢復淡然的神情,低頭看著書笑道:“看來府里的人不必再做苦工了。”
“是啊,太子妃一回來見他們那般辛苦,了解原委后當即下令一切恢復如舊。”譚玲坐在桌前,看著濮陽繁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太子妃回來,你不去見一見?”
“為什么要見?”濮陽繁鈺不明所以,抬眼看了她一下。
“畢竟你也是被殿下寵幸過的,且太子妃對你那么好……”
“她若是要見我就傳召我了,何必我自己去?好容易得閑,讓我清靜清靜吧?!?p> 見她扶額,眼眸輕閉,慵懶中帶著的媚態(tài),譚玲默默地低下頭。她有點想不通,喜愛美女的太子為什么把繁鈺放在這里,說起來,若是她出身好些,那里還有太子妃和良娣什么事了?
她也不忍打擾濮陽繁鈺,畢竟在商凝丹手下,濮陽繁鈺吃了太多苦。聽見門打開后又關上的聲音,她的眼睛突然睜開。
南宮瑾回來,商凝丹這么久未見他,定然會纏著他去自己房里,喝了這些天的藥,估計……
想到這里,濮陽繁鈺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殿下,你會喜歡這份大禮的,希望你明日起得來上朝。起不來最好,商凝丹又擔一個明知故犯的罪名,她倒要看看商靖鴻如何為自己的女兒開脫。
可惜濮陽繁鈺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南宮瑾沒有去看商凝丹,無論商凝丹怎么請,他都不去見。
晚上,南宮瑾坐在桌前對暗衛(wèi)吩咐道:“去把她帶來?!?p> 濮陽繁鈺正在偏僻處的小院子坐著乘涼,睜眼時被面前站著的黑衣人嚇了一跳,迅速回歸冷靜的她看著那人道:“可是殿下找我?”
“正是,姑娘請吧?!?p> 濮陽繁鈺一撇嘴,嘆了口氣,本以為今晚可以好好偷個懶,看來有人根本不希望她放松一下啊。
暗衛(wèi)帶她走了一條無人的路,去到南宮瑾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