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商靖鴻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府邸,看到跪了一地哆哆嗦嗦的下人,大著舌頭道:“這……怎么了!”
“回老爺,今日禁衛(wèi)軍來搜查府邸。”
一句話讓商靖鴻瞬間醒酒,他腳下的步子也不虛浮了,一路往書房飛奔而去。蠟燭也顧不上點,他摸著黑來到桌前,一把將凳子推到,掀開地毯。
地毯下藏著一個小暗門,他一把拉開,里面是一疊銀票契約。上面的文字卻不是南詔國的,而是瀾滄國文字。
這些都是他跟著左相在瀾滄國的造孽錢,他松了口氣。沒被搜到就好,他靠著桌腿瘋瘋癲癲地大笑起來,笑聲在靜謐的夜晚是那么詭異。
太子府內(nèi),一切被搜出的東西都送到了林苑,南宮瑾要去安撫朱佩,就由濮陽繁鈺代為處理這些事。
那幫暗衛(wèi)只負(fù)責(zé)東西送到,就離開了。
看著桌上的一小瓶毒藥,一疊契約文書,還有拓印的銀票,濮陽繁鈺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商凝丹的蠢根本不怪她,這就是家學(xué)淵源。
商夫人蠢到不將作案相關(guān)的東西毀掉,商靖鴻則是把“通敵叛國”的證據(jù)留在自己家中。
但是商靖鴻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些事,那他背后又是誰呢?
濮陽繁鈺得意的笑一點點消失,秀眉緊皺,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下。起身走到衣柜前,從包袱里拿出一套半舊的衣服。
這套衣服的料子很好,柔軟親膚,做工走線也都十分精致。上衣是端莊的淡紫色,下裙則采用了藕荷粉。
看著料子紋樣已非時下流行,而是十幾年前流行的。這是當(dāng)初冉昱時常拿出來看的一套衣服,除非十分重要的場合否則絕對不會穿。
而這套衣服也是冉昱去商家時候穿的,濮陽繁鈺冷著臉換上衣服,坐在鏡前拿出脂粉,眉黛膏和胭脂。
她拿著筆在臉上細(xì)細(xì)描畫,慢條斯理,嘴里還哼著一個悠遠的小調(diào)。
她用眉黛膏描繪眼型時巧妙地掩藏自己的狐貍眼,勾勒出來的眼睛溫柔端麗,眼尾是胭脂描繪的花藤。
“這回應(yīng)該像了吧?”她彎起一個柔婉的笑容。
若是不細(xì)看,與冉昱真的是相差無幾。
她抓過桌上的毒藥就走出了林苑,一路朝著太子府東面的一個靜謐柴房走去。
商夫人此時就被關(guān)在那里,夜已深,她的腦袋一點一點。隨著烏云漸漸飄走,清冷的月光灑下,照在她的眼睛處。
還有一縷白煙順著破口的窗戶飄進,這煙霧氣味香甜,鉆進商夫人的鼻子……
她的表情不似剛剛平靜,被束縛的四肢拼命掙扎。突然,她大叫一聲,滿是驚恐的眼睛睜開,大口喘著氣,滿頭的汗。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她死了,她死了……她們都死了……我不怕,我不怕!”
“夫人……為何對我下此毒手?”悠遠卻溫和的聲音傳到商夫人耳中,她的臉更加慘白,以最快速度蜷縮到角落里。
“不惜用如此秘藥,我從未想與你爭什么,為何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