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繁鈺拿著令箭劃著桌面,刺耳的吱嘎聲伴隨著凄厲的嚎叫,在她聽來就是最動聽的樂曲。
“這案件卷宗里每一頁紙后都有蹭上的墨跡……本官記得本朝有規(guī)范,凡是卷宗存檔皆要背面干干凈凈……對嗎?”她最后兩個字的音落地,唇角勾起一抹壞笑,“本官是殿下身邊的酷吏,這師爺辦事不利,就……去掉一雙爪子吧?!?p> 辦不明白的事,手怎能稱之為手?
她朝燦努努嘴,示意他親自行刑。燦也是一愣,他堂堂暗衛(wèi)二把手,憑什么要……
但是他不得不照做,因為濮陽繁鈺從袖中悄悄拿出令牌晃了晃。見此令牌有如太子親臨,他必須照做。燦利落地拔出腰間的佩刀,手起刀落見,兩只胖乎乎的爪子就以一種扭曲的姿態(tài)躺在了地上。
“??!”
看著師爺嚎了一嗓子直接疼暈過去,濮陽繁鈺嗅著空氣里的血腥味,微微抬手示意停止行刑。此時的知縣已經(jīng)被打得半死不活,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睛卻充血地狠狠瞪著濮陽繁鈺。
她慢條斯理地從位子上起來,寬大的男子袍服硬是讓她穿出了一種別樣的嫵媚。她輕扭著腰,滿眼狠光地睨著知縣,冷聲道:“你的這些伎倆,我早十年前就摸清了,無需回稟殿下也一樣拿下你。說吧,這端陽縣內(nèi)為何餓殍遍地,民不聊生?跟新政改革有沒有關系!”
“什么……新政……不過實行了幾日……人就都跑了……”
知縣艱難地開口,就算他不開口,濮陽繁鈺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他說。他不是傻子,面前這個人的手腕狠,若是不說,肯定有更可怕的等著他。如果說了能有一線生機,還管京城那左右相作甚?
人跑了?
濮陽繁鈺眼神一滯,追問道:“那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這……下官就不知道了……下官是想遞折子上京請求賑濟難民的銀子的……”
濮陽繁鈺才不聽他后面的話,這些不過是祈求饒命的廢話罷了,她背轉(zhuǎn)過去,道:“把他們都押下去,看管好?!?p> 打板子的兩個人一人抓著一個,帶離了公堂。
濮陽繁鈺在他們走后轉(zhuǎn)身看著燦說道:“好好查探一下附近,怎么就能多這么多難民?京城可不知道這里遭災了啊。”
不過,今日的京城已經(jīng)知道了,只因……截住了那封求救信。
太子府,南宮瑾看著手里的信,面容嚴峻,雙唇緊抿,指關節(jié)也有些微微發(fā)白。
打仗了……他居然不知道……京城如今已經(jīng)像蜘蛛網(wǎng)一般,怎么還有他不知道的?瀾滄國為何突然進攻?難不成是因為那些野大麻?
他們居然把野大麻私自賣給瀾滄國!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瀾滄國盛怒之下會滅了南詔國?若是此事鬧大,北冥國插一腳,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南宮瑾的眼里出現(xiàn)了少有的驚恐,可是很快就平靜下去了。
有人要立功,那……這是最好的法子,有了大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左相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