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周綏被好幾個(gè)仆人服侍著換上干凈的衣服,洗了臉又梳好頭發(fā),帶著滿心的疑問乘著轎子去到從前的衙門。濮陽繁鈺正坐在公正廉潔牌匾下面的太師椅上看著上面批閱得清楚的折子,低低的笑聲就沒停過。
周綏這個(gè)人確實(shí)不容易在啊政績上挑出錯(cuò)誤,可惜卻明珠暗投,朱瑞澤確實(shí)是地方官升遷為京官的好選擇,但是他怎么可能希望一個(gè)心思縝密、條理清晰的進(jìn)入京城呢?畢竟朱瑞澤是希望自己成為這個(gè)朝堂上唯一活躍靈敏的腦子,多來一個(gè)誰還會在乎他?
“大人,周大人到了?!睜N一身錦袍,面具也從臉上除了下來。
濮陽繁鈺合上手里的折子,啟唇一個(gè)宣字,就見門外周綏走進(jìn)來。他看見濮陽繁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有些不悅。本想藏著情緒,卻一不小心露了出來,立時(shí)變得扭曲不已。
“周大人,本官就坐一會,待會就還給你?!卞ш柗扁曇娝桓毙夤淼哪?,覺得有些好笑。
今日召這個(gè)人來就是為了解答她的疑問,她猜測,解決了自己的疑惑,周綏心中的問題應(yīng)該也會得到答案。
“大人今日叫下官來究竟何事?是要定下官的罪,交由京中太子殿下處置?”
濮陽繁鈺看著站在下面的周綏,眼神示意燦將門關(guān)好,起身踱步到他面前,慢悠悠地開口:“本官是好奇,究竟什么能讓你同意別人行刺本官一次就收手的?”
“大人自己不知道?”
周綏和濮陽繁鈺的目光落在了一起,濮陽繁鈺的眼睛深沉悠遠(yuǎn),讓人覺得自己在不停地往下墜落,看不到終點(diǎn)。
沒多久,周綏就覺得心跳加速,別開臉,如實(shí)說道:“是一封信,信上說若是傷了你的性命,鳳血閣會來索命。”
鳳血閣三個(gè)字一出,濮陽繁鈺和燦都是一愣。她不過跟白瓏宛談判了一次,居然能引得鳳血閣救命?不過這不重要了,她狐假虎威也不是一次。
“所以下官也有好奇的地方,大人你是什么身份?多年來什么時(shí)候有過女人做官?”周綏也不想繼續(xù)做戲了。
那天夜里,聽完濮陽繁鈺的話他心里動搖了。他從自己入仕起聯(lián)想到今天的落魄,朱瑞澤可有想過自己?
他心一橫,一咬牙,硬著頭皮說:“大人,您那日提的要求下官不是沒想過,是下官疑惑,若是下過這么做了,右相大人一怒之下定是不會放過下官……下官要知道,您拿什么來承諾下官投靠您?!?p> 濮陽繁鈺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朝上面走去,邊走邊反問他:“你可還記得十幾年前的濮陽世家?可還記得濮陽世家尚在是南詔國的景況?”
那是南詔國老一輩百姓向往的生活,國泰民安,日子井然有序,官府不敢隨意欺壓百姓。
周綏瞪大了雙眼,說話也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你是……是……濮陽……后人?他們……他們……”
“是,他們確實(shí)死了不假。就是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遺腹子一說?”濮陽繁鈺坐在太師椅上,“給你多高的官位本官做不得主,但是你不會一直蝸居在藺陽,殿下身邊也需要大人這樣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