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讓你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士兵們看到了顯而易見的結(jié)局。2B傾盡全力的一擊不僅沒有對ZERO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因為用力過猛，導(dǎo)致失去外殼保護的身體到處是裂開和短路的聲響。
ZERO的光劍甚至沒有對準(zhǔn)她，而是對準(zhǔn)了她的刀。一劍過去，刀斷成兩截。
再次摔倒的2B終于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幾個士兵跑過去，忙著用急救設(shè)備維持2B的機能。
ZERO只看了一眼，便轉(zhuǎn)過身朝著大廈走去。
但還有相當(dāng)多的士兵攔著他。
“ZERO大人，您果然是真正的ZERO大人吧？”
“您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們發(fā)生了什么嗎？”
ZERO將面前的兩個士兵推開。
“你們應(yīng)該察覺到了吧？雪兒系統(tǒng)的運作最近頻頻出現(xiàn)問題。”
“這……的確。難道您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來的？那樣的話……”
“這事比你們想的要復(fù)雜許多。但現(xiàn)在我只能說，相信我?！?p> 士兵們面面相覷。片刻后，便主動讓出路來。
向ZERO敬禮。
“我們明白了。既然您這么說，我們當(dāng)然相信您?！?p> “但請答應(yīng)我們，不要為難雪兒小姐?！?p> “我們知道雪兒小姐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煩，又或者……做錯了什么。但無論如何，我們?nèi)匀恍枰??！?p> ZERO收起光劍。
“知道了。”
隨口回答一句，穿過人群，朝著大廈跑去。
他意識到自己的回答變了。
最初遇到士兵的時候，他還沒有拋下傷害雪兒的可能性。那時他只是認(rèn)為應(yīng)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看到了結(jié)果?；蛘哒f必須達成這個結(jié)果。
就連2B，一個來自別的世界的人造人，都會把保護人類的命令貫徹到底。
我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呢？
“我也生疏了啊，各方面來說?！?p> 自嘲地說了一句，ZERO加快了速度。
士兵們目送他遠去，又圍著2B，商量著怎么維持她的機能，把她送到醫(yī)院去。
2B輕輕搖頭。
“不用了，各位……”
“別放棄啊2B小姐！”正在監(jiān)控維護設(shè)備的士兵說，“雖然是重傷，也一定能堅持到醫(yī)院！到時候……”
“謝謝你們。但……我希望你們，把我送到9S那里去?！?p> “您這是什么話？9S先生那邊無需擔(dān)心，他也會被送去醫(yī)院?！?p> “我們即將從這個世界消失，救與不救沒有區(qū)別。所以，拜托了?！?p> 見2B如此說，士兵們也沉默下去。
他們知道，即使不知道也聽說過。這些被雪兒召喚出來的從者是無法用通常手段維護的。只有身為御主的雪兒有這個能力和設(shè)備。
到頭來，他們能做的事只有一件。
“我們出發(fā)吧，2B小姐?！?p> *****
前往大廈的路上再無阻攔，ZERO終于站在了大廈外。
“嗯，知道了?！?p> 他聯(lián)系上了迦勒底，得知阿爾法和修瑪都在預(yù)定的位置奮戰(zhàn)。但是亨利卻聯(lián)系不上，有點奇怪。
恐怕被抓了吧。
“樓頂是嗎？”
仰望大廈，ZERO跑起來，加速起跳。蹬著大廈墻壁的同時，在空中控制身體靠近墻壁，然后再次蹬墻起跳。
如此反復(fù)，他靈巧地沿著墻壁“爬”了上去。
有阿爾法牽制部隊，修瑪牽制素子，ZERO爬墻也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順利來到樓頂，他抄起早就蓄力好的光劍。
“哈??！”
天花板碎片嘩啦啦地掉，ZERO混在其中，落了進去。落地的震動讓腹部的傷口迸出了火化，他的眼睛抽動了一下。
然后注視著面前那個巨大的圓柱形機械，雪兒系統(tǒng)的核心。
“你來了，ZERO。”
還有它的設(shè)計者。
“雪兒。”
“啊，真的是你，ZERO?！?p> 雪兒疼愛、感動的目光，全在ZERO的臉上。
好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傷。
“你知道是我，”ZERO慢慢走過去，“那為什么要對士兵下那樣的命令？”
“我只是想心平氣和地說服ZERO而已。因為我明白，真正的ZERO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p> “挺有自知之明嘛，雪兒。那么你也應(yīng)該明白?！?p> ZERO朝雪兒舉起了光劍。
“我來就是為了拆圣杯，所以別指望你能說服我。你唯一需要說的就是圣杯的位置?！?p> “呵，呵呵呵……”
看著ZERO對自己舉起武器，雪兒并未露出悲傷的神色。
反而是在笑，笑得很詭異。
“ZERO，這是你第二次對我拔劍相向呢。還記得第一次嗎？就是你我初次相遇的時候。
“我?guī)е纯管姷囊恢￡犎ふ曳庥∧愕脑O(shè)施，被復(fù)制X的部隊追殺。其他人都犧牲了，只剩下我解開了你的封印。哦不，準(zhǔn)確來說是【帕西】，我親手養(yǎng)大的電子精靈，在你的封印上撞得粉身碎骨才喚醒了你。
“你帶著我逃出設(shè)施，我被巨大的機器人抓住。你為了救我，毫不猶豫地向機器人揮下精準(zhǔn)的光劍。真是神技啊，切開機器人的同時我沒有受一點傷。那一瞬間的感覺我永遠都忘不了?！?p> “你到底想說什么，雪兒？”
感覺雪兒不對勁的ZERO打斷了她的話。雪兒的眼神變得疑惑起來。
“你不明白？現(xiàn)在的狀況和那個時候完全一樣哦?！?p> “我怎么沒看出哪里一樣？”
“你被電子精靈所救，又來到我這里?！?p> “被電子精靈，所救？”
“看來你真的忘了。不過也難怪，我也是在操作你記憶分區(qū)的時候偶然解析出來的。還記得【克爾露芙】嗎？”
“我不記得。”
“她是在你前往諸神黃昏炮臺時，與你一起戰(zhàn)斗的混合型電子精靈，是我的杰作。你在炮臺墜落的時候?qū)⑺г谏硐拢蟾攀窍胫辽僖Ｗo住她吧？
“你在大氣層中被燒得只剩下頭腦，而且嚴(yán)重受損?？藸柭盾诫m然也傷得不輕，但至少在你完全失去意識前她還活著。
“后面的事，我猜她應(yīng)該是注意到了，炮臺殘骸里剩下的能量帶著拜爾的邪惡意念。如此下去，你的大腦會被感染。萬一再被路過的異常體融合，說不定會誕生出歐米伽那樣的破壞神。
“于是，克爾露芙用最后的力量把你的大腦帶出廢墟。她不停地飛，一直飛到筋疲力盡，無法動彈，就將自己融入你的大腦，形成一個有時間限制的保護層。直到亨利撿到你?！?p> 雪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證據(jù)就是，我在你的大腦里檢測到了克爾露芙的數(shù)據(jù)。以亨利的設(shè)備肯定無法發(fā)現(xiàn)吧?？藸柭盾降牧α砍闪四闵眢w的一部分，這就是你用著亨利造出來的東西，卻依然能保持過去戰(zhàn)斗力的原因?！?p> 有這事？
ZERO是一點印象沒有。但要說他有沒有覺得身體和過去不一樣，答案是YES。
如果說是克爾露芙的力量在幫忙，那也沒什么奇怪的。
而且這都不重要。
“說完了嗎雪兒？說完就把圣杯交出來?！?p> “為什么？”
雪兒的眼神忽然變得空洞了，仿佛是把眼睛后面的什么東西拿掉，變成了兩個窟窿一樣。
“為什么說到這個份上，你還是要阻攔我？我和我的精靈救了你兩次。而且沒有圣杯，這座城市會變成什么樣？”
ZERO的劍猛地一揮。
“這些話我聽夠了。我不管你是被蛇影蠱惑了也好，還是為了召喚我也好。就結(jié)果而言，是你將雪兒系統(tǒng)推向了不穩(wěn)定的邊緣。所以我要在你把事情弄得無可挽回之前阻止你?！?p> “你想說這都是我的錯嗎？”
“不是嗎？”
雪兒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她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
咆哮起來。
“我做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留下的和平！沒人理解我！一個都沒有！我本以為ZERO你會明白，可為什么……”
“看來繼續(xù)說下去是白費唇舌了。既然你不幫忙，我就自己去找?！?p> “你休想！”
忽然雪兒舉起手。ZERO在她手中看到了一塊巴掌大的金屬。
這個樣式，讓他很快聯(lián)想到古雷的MODEL-A。
“難不成？”
“R.O.C.K SYSTEM，啟動！”
當(dāng)ZERO意識到那是什么的時候，它已經(jīng)在雪兒手中迸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將雪兒包進去。
“ROCK，ON——！”
少女的身邊像畫線一樣，浮現(xiàn)出裝甲和武器的外形。它們陸續(xù)變成實物，扣在身上。
光芒褪去后，ZERO幾乎是照鏡子一般，看到了跟自己的模樣非常相像的雪兒。
這就是。
“生命金屬Z試作型！”
“可以啊?！盳ERO被小小震撼了一下，“但我記得你已經(jīng)停止了生命金屬的研究?！?p> “原本是那樣，這個試作型也因為缺少材料而無法完成。多虧了阿麗莎，她用靈基殘存的能量和自身的結(jié)構(gòu)做對照，讓我得以臨時組裝出這塊生命金屬！”
“你還真是執(zhí)著。憑這種臨時組裝的東西就想勝過我？”
“ZERO你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嗎？”
擺出和ZERO一樣的架勢，雪兒將光劍揮出一個半圓。
很好，身體感覺正常，武器運作正常，四肢的出力都滿了，可謂最佳狀態(tài)。
“這塊試作型生命金屬是以你無數(shù)次戰(zhàn)斗的數(shù)據(jù)為基礎(chǔ)制作的！就算我沒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一樣能通過自主判斷來戰(zhàn)斗！”
說白了，就是把戰(zhàn)斗的主要部分交給生命金屬，雪兒本身不過是這些裝甲和武器的載體而已。
這玩意嚴(yán)格來說。
“根本是開玩笑?！?p> ZERO報以冰冷的回答。雪兒撅起了嘴。
“什么嘛??？你就夸一句不好嗎！？”
“如果穿上一套能靠數(shù)據(jù)自動戰(zhàn)斗的裝甲就萬事大吉，那當(dāng)年X和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把這種玩具穿在身上，就是你在不停勉強自己的最好證明！”
“可惡，凈會說嘴！”
“那就用事實來說話吧?！?p> ZERO拔出槍來，槍劍并舉。
“五分鐘，我就讓你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